我款款走至階角的玄木琴旁,稍稍的試了一下琴弦,便抬頭向枚香盈望去:「茹夫人可準備好了?」
回答我的卻是凌空的水袖一揮,我搖頭狀似無奈般的笑笑,便也調整心緒,沉靜在琴聲中。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
不知不覺,我卻輕聲和旋,柔柔的唱出這大膽的求愛之曲。心中卻無限淒涼。
這樣的團圓之日,哥哥,你在如何呢?你可曾想起過綰兒?綰兒為你而唱的曲,你在那遙遠的北方可曾聽見?
停下手中地弦。我地心久久不能平復。紆徐過後。掌聲響起。我張開眼睫。卻見連琛璟對著我熱烈地擊掌。隨後。掌聲不斷響起。看到枚香盈得意地朝我一瞥。眼眸之中盡顯魅惑。
卻見連琛玨突然站起身來。看向我地眼中有著深深地愛戀與驚訝:「琴音繞耳。三日不絕。綰兒今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琴就賞與綰兒。」
我盈盈一拜:「謝夫君恩典。綰兒收下了。」看向與他。他地臉上飄過一絲訝異。轉而真心地笑望於我。眼中柔情不容錯便。
夏竹連忙跑來將琴搬走。路過頓在那兒怔楞地茹夫人。我輕柔地話語隨風傳入她地耳際:「夫人。承讓了。」
卻不想還沒走至桌旁。便被台上地華水藍叫住:「姐姐莫走。妹妹倒想領教一二。」
我勾唇微笑。終於是耐不住了麼?轉身向她望去。眼中無比溫柔。話語婉約動人:「妹妹有何見教?」
只見她慢慢走下台階,「姐姐的琴聲悠揚動人,想必詩詞歌賦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我掩唇輕輕笑道:「妹妹說笑了。再好,與妹妹這皇城第一才女相比,也是上不了檯面的。」想當然的露出了驕傲與自信的神色,我卻在心底冷笑,今晚我便會會你這第一才女。
「那好,今晚是元宵佳節。你我就用這為題作詩一如何?」轉身,她柔聲說道:「恭請太后裁決。」我卻愣住,竟然沒有讓連琛玨裁決,看來她必定自信滿滿。
「好,來人。筆墨伺候。」太后悠悠說出。我與華水藍同時走向桌旁,拿起小豪,微一思考,便提筆急書。下面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凝神靜待。
紆徐,我與華水藍同時停筆。內監將我倆所書紙張均呈給階上太后。太后拿起左手的宣紙,朗聲讀到:
「錦裡開芳宴,蘭紅艷早年。
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
別有千金笑,來映九枝前。」
不住的點頭,太后嘴露笑意,一連說出三個好字:「好好好,不愧是我皇朝第一才女啊。短短數句,卻已將今晚的精華盡數概括。聖上,是否應該代哀家好好賞賞華淑媛呀!」
「謝太后恩典。」華水藍高興的跪倒於地。
太后,又拿起右手邊的宣紙,卻臉色大變,好似看見了什麼驚異的事情。我卻不動如山,微低的臻之下,嘴角卻噙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這…這…這…」太后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引得連琛玨踱步上前,拿起太后手中的白紙,卻也在看見紙上的一切後,臉色微變。
台下已經切切私語的都在議論著什麼,而站在我身側的華水藍,嘴角呈現得意與輕鬆的笑容,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