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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癡情東風今何在(二) 文 / 紅袖青衣

    寧壽宮。

    晚宴的氛圍僵硬而沉悶。太后滿臉怒容。聖上亦是滿臉的不悅。下面的嬪妃更是不敢多出一聲。

    「玨兒,你隨哀家過來。」唐太后說完率先起身向偏殿走去。

    「為何綰兒不在?你當初說是要好好調養,才將她安置偏殿。哀家沒有過問亦沒有阻撓。可是,今晚是年三十,你讓她孤孤單單一人在那裡?嗯?」太后傷痛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哀家知道你恨賢林,但是,他們一家為我皇朝安寧,隻身在外,就連這大年夜,亦是親人分離,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好一句賢林啊。太后叫的真是親切啊。」連琛玨俊美妖嬈的臉上冰封一片。紫色鑲金的盤龍袖口下的手緊緊握起.

    太后高貴端麗的臉暇瞬間哀痛,「玨兒,哀家與賢林之間的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般。哀家今生不奢求你的諒解。但是,綰兒是無辜的。你可知她從小就有病在身,是禁不起你的折騰的呀。」

    「她能有什麼病。太醫已經查過,她不過就是身體虛了些,調養調養就沒事了。」冷厲的話語無不加著對君家的恨。

    「唉…都是哀家的錯。玨兒,你長大了,母后不想再干涉你。只是,有些事,你也該學會放手。不要錯過了你自己的人生。」太后撫著兒子高挺的身軀,無限憐愛。說罷,轉身向寢殿走去,疲倦的話語依稀傳來,「哀家累了,先歇著了。」

    「生在這帝王之家,孤,早就沒有自己的人生可言。母后難道不知麼?」低沉的呢喃,卻沒有瞧見太后瞬間僵直的背影。亦只是一瞬間,而後繼續向前走去,沒有停留。

    「聖上。」茹夫人走近偏殿低喚,「大家都在等著呢。」說完便拉著連琛玨的手走向正殿的宴席之上。

    「今晚是年三十,臣妾先行敬聖上一杯,願聖上鴻福安康,皇朝太平盛世。」茹夫人枚香盈率先起身向高高在上的帝王敬上。

    「臣妾也敬聖上一杯。願此次皇朝地達摩一戰取得大捷。西瓦之戰也能取得大捷。臣妾先乾為敬。」華水藍說罷一飲而盡。

    枚香盈地眉眼向華水藍瞟去:「喲。華昭儀。哦不。現在應該叫華淑媛了。」言語之間滿含諷刺。「淑媛真是好酒量啊。難怪這一升再升呀。感情這都是靠地酒量啊。」

    華水藍微一福身。「姐姐過獎了。妹妹酒量再好。也是比姐姐不得地。誰人不知。這沁國地佳人個個都是好酒量啊。更何況姐姐這般地美人。酒量定是不差地。」

    「好了。愛妃。今兒是年三十。大家就安心地吃頓飯。你們敬地酒。孤都喝。」說罷。就將眼前地酒一飲而盡。

    坐在最後邊地林卿卿與關茗依。相互一笑。不理會這前邊地一切。

    晚宴已經結束。不知不覺卻走到了這偏僻地一偶。他不明白。為何他要撇下枚香盈。華水藍。甚至於一室地美人。在這樣地涼薄地夜晚。為何。出現在自己眼前地獨獨是那樣地一張面孔。

    他記得她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氣惱的說,聖上真是好興致,對深夜暗闖閨閣似是上癮成趣了

    ……

    他哭訴般說,你就如此恨我君家麼

    ……

    她低聲的說,夫君,我可以這樣叫你麼?

    ……

    她無比認真的指著他的心說,綰兒要的,從不是這後宮的權柄,只是夫君的一顆真心罷了

    ……

    她無限深情的說,無妨,綰兒會讓夫君感受到真心的

    ……

    她嬌羞的說,別這樣,琛玨,她們都在看呢

    ……

    她淚如雨下,聲嘶力竭,她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為什麼…

    ……

    即使是知道她對自己的是虛情,待自己的是假意。即使是知道她愛的不是他,他還是不可救藥的迷戀。迷戀她充滿智慧的眼眸,迷戀她深情呼喚自己的聲音…

    原來短短數日,她已經深入骨髓。

    待到回神之際,他已然登上小舟向湖心劃去。

    一路走來,他才深覺奇怪。這一路的侍衛都去了哪?難道他們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

    就在此刻,天空響起「彭彭」的煙花聲。抬頭仰望。

    殘月皎潔,樹影婆娑。卻還是擋不住,那山頂的一抹幽色。

    白衣勝雪,笑面如花,纖手撫琴,驚詫了誰人的眼?

    寒風乍起,衣玦翻飛。他癡癡的仰望,那疑似月宮仙子的人兒。

    原來…原來在這樣的夜晚,只餘他一人如此不愉。心中好似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燒,他滿面怒容,向山頂大步走去。

    山頂的亭閣之中,我微笑的看著這些女婢與侍衛,盡情的玩樂,好不自在。剛剛的彆扭已經蕩然不存。他們就像自家的兄弟姐妹,在這樣去舊迎新的夜晚,盡情釋放。

    從沒有像現在這般的滿足與快樂,從進了這華麗的牢門。

    「主子,夜寒涼薄。您別站在風頭上了。」安婭微笑的向我絮叨的說著,此時的她,不再是平日裡的一板一眼,充滿慈愛。我亦對她微笑,聽話的走進亭閣,坐於玄木琴旁,隨手撫起琴弦助興。只是

    煙花的「彭彭」聲,侍婢的歡呼聲戛然而止。就連身邊的安婭,亦是低頭彎腰,向於亭外。

    停下,我轉望去,愣住。

    月影之下,他身著紫色鑲金盤龍便服,頭戴墨玉王冠,雙手背於身後。寒風乍起,吹亂他垂肩的黑,翻飛的衣玦。俊美異常,卻更勝那地獄的修羅。驚詫我無波的心。

    就這樣,隔著一片跪倒的婢女與侍衛。我們兩兩相望。只是我,一眼的平靜,他卻鳳眸圓睜,載滿怒火。第一次,在他的鳳眸之中,看到別樣的情緒,讓我瞭解他的怒氣。

    「奴婢不知聖上駕臨。最該萬死。」隨著安婭的一句,下面齊齊響起:

    「奴才奴婢不知聖上駕臨,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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