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書院大門趙玉龍只覺心中煩悶。這次考試頗為順利本來心情大好怎知在門口卻遇到藍先生和李毅更莫名奇妙地和李毅打起賭來明日午時便要和他比試射大炮。這種土炮電視電影裡看的多自己少時也研究過卻沒有射過不知那大炮的準頭怎樣?到時候打偏了可不要鬧個大笑話出來。想到這裡心中一笑如果自己不行的話那李毅就更別指望了。那神機堂有什麼好全北武的學子都想加入?我呸!北武還有一個學子我就不想加入。
接著他話題一轉問忠伯道:「忠伯今年江南一帶收成如何?」忠伯遊歷整個江南尋找柳雨音對江南一帶甚是熟悉情況比較熟悉。前些日子他準備趙家生意查詢過許多行業是以對農業也有所瞭解當即回道:「江南最近幾年一直風調雨順又無蟲害這幾天都是大豐。今年江南的收成更是不錯據說前些日子打的稻穀已經堆滿了江南的官倉甚至連私倉都已飽和不知小少爺問這個做什麼?」
忠伯知道小少爺聰明無比只是小少爺在家足不出戶對外界之事瞭解甚少。最近幾年江南風調雨順糧食年年大收米價是一跌再跌多少賣米的商舖不是轉行就是倒閉。現在做這糧食生意豈不是讓銀子去扔水裡?急忙勸道:「小少爺有所不知道如今江南一帶風調雨順年年大收米價更是一跌再跌十文便可買一鬥。現在許多米鋪糧店接連倒閉我們現在做這生意實屬不智啊。」趙玉龍呵呵一笑道:「忠伯我和你打個賭。賭從明年起這米價就開始上漲。至少要漲到三十文以上去甚至更高。」
「漲到三十文?」忠伯心中一驚隨即搖搖頭道:「我看今年風調雨順的明年必也是大收肯定漲不了說不定要跌破五文。」他自十歲賣入柳家隨著老爺做生意走南闖北見識甚廣怎麼想也想不出米價會漲上去。
趙玉龍笑道:「忠伯你老人家可敢和我賭一把?」
「賭什麼?」忠伯問道顯然有心賭上一把。卻不知小少爺心中想什麼呢這米價那是肯定不會上漲的賭就賭未必我這老江湖會栽到你這條小河溝裡?
「就賭一百兩銀子好了。」趙玉龍道。
一百兩銀子接近忠伯半年的月錢是筆不小的數目。忠伯一個月的月錢是二十兩這是趙玉龍給他開的工錢而且年底還有數目不菲的分紅畢竟這麼忠心的僕人很難找。現在趙玉龍還是一個小孩而柳雨音和小翠是女眷不宜拋頭露面是以大小事情均需忠伯去辦。在川中忠伯的月錢是五兩一月現在漲到二十兩翻了足足四倍忠伯驚喜之餘卻有些哀傷他的家人在四川有這麼多錢也花不了現在聽小少爺說賭一百兩想著自己多年來的從商經驗一咬牙道:「好就賭一百兩!」
「你們賭什麼?是龍兒嗎你怎麼出來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一個嬌弱地女聲接連問道卻是柳雨音剛睡醒便聞聽車外有人說賭錢似乎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忠叔待得她掀開車簾抬眼望去可不正是自己的兒子和忠叔。
柳雨音驚咦一聲疑道:「我睡覺了多久?」趙玉龍呵呵一笑道:「娘你睡了不到兩刻。」柳雨音登時想起今天是兒子考試的日子心中不由一緊急問道:「龍兒你怎麼出來了?聽聞今天書院考試有兩個時辰。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趙玉龍見她神情緊張知她擔心自己沒有做完題寬慰道:「今天考題甚是簡單我一炷香的時間便將題目做完在徵求主考大人意見後便交卷出來了。」柳雨音聞言心中稍鬆突然間又覺不對忙道:「那試題你可是真的做完了?」趙玉龍鄭重點點頭肯定道:「娘放心吧我做完試題了。」接著便將今日在考場上所作的試題題目和答案一一告知柳雨音。
柳雨音和忠伯兩人聽完莫不點頭讚許。待得聽完趙玉龍將他所做之詩念出來後柳雨音突然間沉默起來良久不語。趙玉龍見她神情黯然似乎有些不開心關問道:「娘你怎麼啦?」柳雨音一歎道:「兒啊如今我們在西湖旁定居下來又開了繡房可謂吃穿不愁你何必再立志去從什麼軍?」趙玉龍聞言呵呵一笑道:「娘可是聽我了我詩中那句『誓入金帳擒胡王』詩詞乃遊戲之作當不得真我哪有那麼大的抱負擒胡王?讓其他人去吧。我的理想就是學學周邊小國的語言到時候我家的刺繡賣到周邊小國我學的便有用了。到時和其他小國的商人直接交流大家嘰裡咕嚕省卻了中間商這利潤就大了。」柳雨音聞言心中欣喜莫名前些日子兒子說要報考傳文堂原來是為了幫家裡。以後這些生意定是兒子負責他學習周邊國家的語言原來是為了從商還害得自己好一陣擔心兒子更說那詩詞乃遊戲之作無一絲從軍之念自己還擔心什麼。
一時間她徹底放心下來細細回想兒子所做之題看樣子兒子進入書院倒不用擔心卻不知兒子和忠叔兩人要賭什麼?當即問道:「剛才你和忠叔要賭什麼呢?」
趙玉龍還未答話一旁的忠伯便將小主人預測明年糧價將大漲準備開辦糧鋪一事詳細道來。柳雨音聽完忠伯敘述良久不語過得片刻才輕問道:「龍兒你怎麼這麼肯定明年糧價將大漲?這糧食生意可大可小做大了富可敵國稍有不慎便血本無歸。」趙玉龍心中暗讚一聲娘可真厲害一眼便看出其中問題所在。糧食一直是國之命脈做這生意風險頗大國家政策一旦變動開放國倉賣糧的話私商怎麼能和國家的力量匹敵到時候必然會落得顆粒無收、血本無歸做這生意的確是風險極大。不過做生意就和賭博一樣如果自己推算沒有錯的話西南戰事即將開啟整個北武的糧食必然會當做軍糧如果不賭上一把錯過這商機倒不是自己風格了想到這裡趙玉龍堅毅的一點頭道:「娘放心我肯定明年糧價大漲!」
柳雨音見他說的非常肯定心中好奇問道:「龍兒明年糧價會大漲為何你如此有把握難道其中有什麼玄機嗎?」趙玉龍將那日在書院中遇到藍鋒並將他幫助神機堂改造神武大炮以及今天遇到藍鋒的事詳細的告訴了她為免柳雨音擔心他只將明日午時和李毅比試的事情略過不提。說完之後趙玉龍再次分析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北武皇帝肯定要調用江南的兵士然後借助改造後的神武大炮進攻西南。不然北武皇帝不會費這麼多力量將神武大炮運抵江南書院來進行研究!看來北武統一之日不遠了。」
柳雨音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見小知大竟從一門大炮的改造看出整個北武政局的走勢如果戰事一起定如兒子說的一樣糧食價格必定大漲而北武官倉中的糧食必然會被當做軍糧根本不會出售這麼一來做這糧食生意必定有賺無賠想到這裡柳雨音一點頭道:「那好就按你說的做吧。」
忠伯聞聽完他的分析登時傻了眼難堪笑道:「小少爺你這麼一說老奴豈不是要輸?」趙玉龍呵呵一笑道:「輸是肯定的不過你老不用擔心你輸了一百兩如果糧價大漲掙了錢後明年我給你半厘的分紅。你看如何?」忠伯聞言一搖頭道:「老奴自小蒙主人家收留就是死了也是主人家的鬼。分紅的事老奴不敢想也不想要。」趙玉龍聽的心中一歎也不再說什麼。突然間只聽書院中鐘聲再次響起看來考試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