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曲靖卿正要解釋原因,不想宮沛文的聲音便遠遠的響起。
「靖卿!你在哪呢?」宮沛文此時正騎著馬兒向崖邊奔來,許是聽到了水若伊幾近咆哮的聲音,好奇的尋著聲音一探究竟來了。
水若伊可沒閒功夫等在這裡,她還要去赴約呢!「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作為報答,你就告訴我雲慕青在哪吧。」
「慕青不是在書院嗎?」雲慕青從不參加騎射比賽的,難道她沒打聽清楚嗎?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到比賽場地來,她還想不想活了。
「書院?可剛剛明明有人告訴我雲慕青約…要我到比賽地點找他!」差點就說漏了,還好她反應快。
看來不根她說清楚,她是不會相信了。看她的樣子也不像說謊,那也只能想到是有人故意將她引到這來了,只是到底是何人要這樣騙她?
「慕青從不參加騎射比賽。」看水若伊臉上明顯不信任的表情,曲靖卿不禁有些氣悶,他難道就那麼令她難以信任嗎?何況他要騙她做什麼?「我的話就這麼令你難以相信?」
水若伊就覺得奇怪了,她為什麼要相信他說的話,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要編謊話來騙她。何況剛剛她可是被他的未婚妻給逼著了毒誓,他又好死不死的撞到槍口上來,還差點將她當成獵物給射了,她不出口惡氣難以平心頭之怒!
「既然你不信就問沛文吧。」曲靖卿無奈的說出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因為水若伊的不信任而使情緒感到一陣莫明的低落。
「問就問!」她還怕他不成。
宮沛文遠遠的便瞧見曲靖卿與一女子在爭吵著什麼,遂快馬加鞭的奔了過去,這才瞧清楚了那女子。騎射比賽只有男子才可參與,女子最多也就在觀看台觀看而已,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騎著馬一路奔到了曲靖卿與水若伊地身邊。拉住韁繩待馬站穩之後這才下得馬來:「靖卿。怎麼回事?」
曲靖卿無奈地看了眼宮沛文:「沛文。有沒有見到慕青。」
「慕青不是在書院嗎?怎麼。你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只是她不相信他說地話而已。「這下你相信了?」
「相信?你們是一夥地我要怎麼相信。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騙我地。」笑話。她為什麼要信。雖然他們也沒必要騙她。但是她還是確認下真實性比較好。
「我管你信不信。你給我馬上離開這裡!」兩人一來二去地對話。宮沛文也算是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可沒曲靖卿那麼好脾氣。這女人三番兩次讓他顏面掃地。他可沒必要給她好臉色看。
「你要我走,我偏偏不走。」真是好笑,他叫她走,她就得走嗎?何況身為太子的曲靖卿都沒話呢,他又算是怎麼回事。「除非你們帶我去見雲慕青。」
「雲慕青在書院,你自己去找吧,別在這裡瞎轉了,送了你的命是小,壞了我的興致是大啊!」宮沛文說完帥氣的翻上了馬背,他就算不看也知道水若伊的臉色有多臭了。
「你說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下來!」水若伊氣憤難當,衝上前一把扯住宮沛文的長衫下擺,死命的拉扯,想要把他拽下來,哪還管斯文不斯文。
「我帶你去。」誰也沒想到曲靖卿會突然開口,轉眼間就制止了一場鬧劇的開始。翻身上馬,曲靖卿伸出一手:「上來吧!」
與他共乘一騎?要是被師憶霜知道了還不把她給煩死。
「上來?」見水若伊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還是沒有動靜,還以為是她還在為宮沛文剛剛說的話耿耿於懷。
「別誤會,他不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宮沛文的一句問話,會引來水若伊這麼大的反應。
聽他這樣在中間打著圓場,她也不好意思在這樣僵持下去,再說她還要去見雲慕青呢,沒時間在這裡乾耗。
將手置於曲靖卿掌中,水若伊借力上了馬背,只是沒想到曲靖卿竟然會讓她坐在他的懷裡,讓她小小的尷尬了一把,可千萬不能讓師憶霜知道。
鬼使神差的將水若伊拉了上來,又鬼使神差的讓她坐到了自己的懷裡,曲靖卿有一瞬間的愣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她的手真的好軟,她的也真的好香。
宮沛文也被曲靖卿整的這一出給看懵了,沒有弄明白前不久還與他起誓,為了那位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姑娘,而一決高下的兄弟,這一刻又和水若伊糾纏不休了。不過他也在心裡打著小九九,不管曲靖卿與水若伊如何,對他來說確確實實是個好消息,換句話來說,他少了個情敵不是?
「跟她解釋作什麼,騎射比賽本來就只有男子能參加,更何況要是射到她了怎麼辦?」宮沛文悶悶的說道。這女人怎麼就這麼惹人討厭,雖然她為他減少了一個潛在的情敵,不過也不排除曲靖卿與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知道不知道你出現在這裡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不便!」
真是氣死她了,一個比一個囂張。看來她不威,他們還真當她好欺負了!「我還沒說你威害我生命安全呢!真是賊喊抓賊。」
「你這女人說什麼!」宮沛文還真沒想到水若伊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說你賊喊抓賊,狗仗人勢!」她就說了怎麼了。
宮沛文剛想回嘴,不料一支箭猛的射過來,從他與水若伊中間穿過,許是馬兒也受到了驚嚇,一陣焦躁不安後,回來不停的走動著,還沒等馬兒恢復過來,一支箭又急急的朝著三人射了過來,直直落在了馬蹄邊。
兩匹馬兒後蹄著地,前蹄高立,一聲長鳴,受了驚嚇竟雙雙朝前狂奔起來,而前面正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由於曲靖卿與她共乘一騎,馬兒受驚後又跑得飛快,使得曲靖卿只得緊緊摟住水若伊,拼了命的拉扯韁繩,以期馬兒能在未到崖邊之前停下來,必竟這匹馬也跟隨他幾年有了深厚的感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棄馬逃生。
只是事情往往沒有想像中的美好,馬兒終究沒能停下來,在即將掉下山崖之際,曲靖卿抱著水若伊棄馬飛身雙雙滾落下來。
待塵土漸漸飄散,曲靖卿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被他抱在懷中的水若伊:「你還好吧?」
「唔,我沒事。」緩緩睜開眼,水若伊有些懵。剛才的一幕生得太突然,生死一線間的恐懼讓她有些害怕,必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對生命的珍貴有著不一樣的理解。
「你們還好吧!」宮沛文的運氣就比曲靖卿好了,人不但沒事,連馬兒也只是受了點小小的驚嚇,在跟著曲靖卿的馬兒衝出去之後不久,便被宮沛文給強行壓制下來了。
「我還好,只是暗影…」曲靖卿看了眼身後的山崖,身影有些孤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也不知道那箭是誰放的,讓我察出來,非宰了他不可!」害得他們三人都差點丟了性命,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都不可原諒。
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水若伊回頭看了眼深不見底的山崖。暗影,是那匹馬兒的名字嗎?原本只是單純的來找雲慕青,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歉疚的看了眼有些落寞曲靖卿,突然而來的一陣眩暈使她有點頭重腳輕,步履有些不穩的踩在崖邊有些鬆動的泥土上而不自知。
鬆動的泥土常年的風吹日曬,並不能承受水若伊的重量,腳下一輕,她竟然隨著泥土在慢慢往下掉,她猛的驚醒,出於本能的反應隨手抓住了宮沛文的手臂,宮沛文防備不及,腳下反射性的動了一下,便隨著急下落的水若伊一同掉下了山崖,同時落下的還有兩人因驚恐而出的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