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醉仙樓
一桌的好菜早已涼透卻不曾動筷。兩眼望著窗外,曲靖卿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昨天好不容易遇見佳人,卻又再一次的錯過了,這不想還好,一想胸口更悶了,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索性丟下了酒杯,直接拿起檀木桌上的酒壺對著嘴直接灌了起來。
兩眼直直的看向桌上那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瓶,露出一抹苦笑。
是酒太淡還是他的酒量又大了不少,為何喝了如此多的酒,還是這麼的清醒。
放下酒壺,右手探入懷中,將每天都隨身帶著的錦囊掏了出來,拇指撫了撫上面那朵嬌艷欲滴的牡丹,眼底稍微有了點笑意。
將錦囊打了開來,取出裡面的白玉,看著上面的伊字,好不容稍微平復的心情,一下子又抽搐起來。手握成拳,隱隱透出青筋,他就算把整個清風城翻個底朝天,也定要把她找出來!
門被推了開來,雲慕青依舊是一身月牙色的長衫,雲淡風清的搖著折扇走進了包房。
「靖卿,傲松已經去沛文府上了,準備一會把他叫過來之後,我們一同到落雁湖去遊湖,順便去看下憶霜公主舉辦的紙鳶會。」
帥氣的將折扇一收,雲慕青施施然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正想再倒杯茶水,後知後覺的他這才現一桌的菜和幾個酒壺,而桌上卻只擺了一副碗筷。
「靖卿。這酒都是你喝光地?」
曲靖卿也不說話。只是微點了下頭。可惜喝了這麼多酒。腦中卻還是佔滿了她地身影。人道一醉解千愁。為何到他這就不行了呢?
「可是為了昨天地那位姑娘。」輕呡了口茶水。一語道破曲靖卿為何會如此地原因。雲慕青地話語中有著肯定。
曲靖卿沒想雲慕青竟猜得如此之準。轉過頭來看向雲慕青地眼中有著震驚。
雲慕青見此。輕輕一笑。果然如他所料。
「你是如何知道地?」只是一瞬間。曲靖卿神色又恢復了正常。只是整個人給人地感覺還是帶著憂鬱。
那個女人真有這麼大魅力?連一像對女人也不加辭色的曲靖卿竟然也會露出這種憂鬱的神情。
「你臉上都寫著了。」雲慕青說完也不待他回話,打開房門直接走到門外叫來小二,命其撤掉桌上早已冷掉的菜餚,換上茶水及點心。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這話一點也不假。不僅曲靖卿被迷得茶飯不思,連宮沛文也害了相思病。
如果那天他沒拉住曲靖卿,從而使曲靖卿沒能即時追上那位姑娘,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如果那天曲靖卿追上了那位姑娘,兩人回到望江樓,不,就算站在人群中,只要留住她,他也就有機會與她接觸,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曉。
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上天卻沒有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是他的錯,他為什麼要拉住曲靖卿,而曲靖卿為什麼又要趕在他正好出現在望江樓的時候去追她,為什麼一切都這麼湊巧!
憤的一拳砸向牆壁,臉上滿是不甘。
「沛文,你這是幹什麼!」管傲松剛一進門就被宮沛文那痛苦的樣子給嚇住了,也不知好友是為了什麼。
原本是來叫上宮沛文與他一同前往醉仙樓與曲靖卿和雲慕青會合,去落雁湖賞風景看美人的,不想卻看到這番情景。
四人之間,他與宮沛文的關係最為要好,並不是因為家世的原因而與曲子靖卿和優秀的雲慕青保持距離,而是因為宮沛文的性格與愛好都和他極為相似,臭味相投,從而使得兩人的關係更為親密,此時看到宮沛文如此傷心,叫他如何不緊張擔憂。
宮沛文像是沒聽到般,仍舊繼續洩著心中的鬱悶,一拳接一拳的往牆上砸,雖然覺得很痛,卻沒心中的那麼傷心,只得加重手上的力量,切身體上的痛苦來消緩心理上的失落。
他知道他是喜歡上了那位姑娘,只是他才見過她一次啊!為何如此之快,難道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會花生在他這樣的花花公子身上?
一把衝過去拉開陷入瘋狂中的宮沛文,抓起那只剛剛還在死命自虐的手,只見上面的各個指關節都已擦破,正慢慢往外流出血來。
「你瘋了嗎?」
瘋?可能是吧,他從不曾為了一個女人而這麼瘋狂過,雖然見過她一面,但那也只是遠遠的望了一眼,連話都不曾說過,可他對她就這樣瘋狂的著迷起來,直致日思夜想,不能入眠,就算懷中抱著的是其他女人,腦中想著的依然是她。
管傲松歎了口氣,跑到門外細細吩咐了下人,才又轉身入了房。沒一會奴婢就端著淨水與包紮傷口用的藥膏進了房間。
宮沛文依舊面無表情,任自己被人抓著洗淨包紮,完全沒有感覺。
「沛文。」
仍舊無半點反應,管傲松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過不去的坎,竟然還玩起了自虐。焦臊的來回不停的走來走去,見兩個奴婢還在小心翼翼、不急不慢的包紮,看得他更是怒火暴漲:「趕緊包好了出去!」
「是!」
「是!」
兩個奴婢顯然是現了少爺的不正常,害怕弄痛少爺所以才會小心翼翼的為少爺包紮傷口,而少爺的好友傲松少爺的怒意並不比少爺平時火的樣子好多少。
在聽到傲松少爺的話後,兩人立馬加快了度,也不管是否會弄痛宮沛文,快的在宮沛文的手腕上打了個結便匆匆收拾好了東西走了出去,就怕多呆一秒管傲松的怒氣波及到她們就遭糕了。
「沛文。」見宮沛文仍無反應,管傲松閉了閉眼,努力調了下氣息,拍了拍宮沛文的肩膀。這才引起宮沛文的注意。
「你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要不是我來,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宮沛文怔怔的看著桌上的茶壺愣,也不知從何說起,難不成直接跟管傲松說他對那個在詩歌大會上僅有一面之緣的姑娘一見鍾情?這太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