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剛剛還平平靜靜的河面,一會的功夫就出現幾艘畫坊,水若伊提腿便向正往岸邊靠的幾艘畫坊走去。好好的景致全被這突來的幾艘畫畫給折騰沒了,看情形又不知道是哪位權貴到來了。
遠遠的便見畫坊依次停靠在岸邊,似有幾位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下得船來。想湊個熱鬧看看是哪些人,怕趕不上那撥人,水若伊顧不得其他,轉頭朝冬靈交待了聲,便鬆開手奮力朝前走去。她倒要看看,又是哪幫達官貴人在此風花雪月,好好的府院不呆,非得出來在他們這幫小老百姓面前炫富。
奈何沿岸看花燈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待她好不容易擠到那幾艘畫坊前大批人馬早已走遠,只剩幾個船夫在岸邊守著。
正打算原路返回與冬靈會合時,卻聽到身旁的人聊天的內容似乎與剛剛畫坊中下來的人有關。水若伊原本有些失落的心,又振奮了起來,向那幾人靠去。
只見幾人做書生打扮,穿著雖然樸素,但卻個個手執折扇,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沒錢還學人家公子哥手拿折扇附庸風雅,也不怕笑話了去,真是自欺欺人。
雖然心中十分厭惡,但水若伊為打聽到剛才畫坊出來的眾人的信息,還是靠了過去,側耳傾聽。
「你們看見剛剛下畫坊的人了嗎?知道他們是誰不?」其中一個穿藍衣的書生問道。
「爾等豈會不知?」另一個青衫書生說完,還不忘瞄了眼那個藍衣書生,那樣子好似在說,「難道就你知道?」
「那為的兩幾位便是清風皇家書院四公子曲靖卿太子、管傲松公子與宮沛文公子,至於雲慕青公子又不知是何故並未出現……」
「那是,」那藍衣書生生怕青衫書生搶了自己在同伴面前的風采,不待青衫書生說完,便搶先出口:「據聞此次於醉仙樓舉辦的中秋節詩歌大會便是四公子提議舉辦的,來參加的多是名流公子,據聞連聞名三國的學者,清風皇家書院的烏先生也慕名而來呢!」
「想來一定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盛會了!」青衫書生雖然對藍衣書生搶過了話題而有些惱恨,但也被藍衣書生所說的詩歌會挑起了興致,興奮之餘也就淡忘了搶話之事。
「既然是一場盛會。那咱們就去看看吧。雖說咱們不能參加。有幸能觀看也是好地!」
「嗯。不錯!不錯!」其他幾位書生也連聲稱是。最後眾人一致通過。去醉仙樓觀看詩歌大會。
眼見幾人漸漸走遠。留在原地地水若伊焦急地向河邊望去。卻不見冬靈地身影。轉過頭又盯著幾個遠處地書生。生怕失去了幾人地蹤影。
又一次轉頭後。終於看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正叉著腰半彎著身子喘著粗氣地冬靈。
水若伊一個箭步衝上去。不由分說拉起冬靈就跑。
「公公子。你…讓我歇…歇會。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冬靈被水若伊拉著跑了幾步就不顧形象地蹲在了地上。此時地她早已是累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等你歇會,他們就不見了!」水若伊停下腳步,讓冬靈有喘息的時間。此時的她心中卻是十分焦急,不時往幾個書生的方向看去,真是急死人了。
唉,還是算了,看冬靈累成這樣,她心疼,還是待冬靈休息一會再打聽醉仙樓的地址吧,想必那醉仙樓在這清風城中也有小名氣,不然四公子也不會把詩歌會的選在那舉辦了。
這麼想著,水若伊也就不那麼著急了,將冬靈引致路邊,兩人一起就地坐了下來。
見她如此,冬靈心中十分過意不去,突然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公子,不如這樣,你先過去,我也想在這看看花燈,我們晚些時候在這個地方會和再一起回去,怎麼樣?」
「怎麼,你想在此欣賞花燈?」沒想到冬靈並不願去參加詩歌大會,水若伊不禁有些愕然。
冬靈望著她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水若伊也不好強求。「那好吧,我就先去詩歌大會了,你自己要小心點,晚些時候我們在這會和。」再三叮囑冬靈要小心之後,水若伊向路人打聽到醉仙樓的位置,便往那趕去。
醉仙樓座落在清風城的中心位置,緊臨從城中穿過的清風河,當真是一處風水寶地。
此時醉仙樓前人頭攢動,比之在江邊看花燈時還要熱鬧不少,想必是那詩歌大會還未開始,大家並未入場。不過來的多是些自許風流的書生才子,話語中少不得酸溜溜的之呼者也。
水若伊來到醉仙樓前看到的就是這翻情景。哼,真是迂腐不堪!遠遠的站離人群,不想沾染那些所謂的文人才子的酸腐之氣。
片刻後,醉仙樓前的人群突而騷動起來,齊齊往醉仙樓的大門湧去,許是詩歌大會即將開始吧。
跟著人群往醉仙樓走去,離門口不遠處,她現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接過一個個進入醉仙樓的文人墨客的打賞,其中不泛有想趁機混水摸魚之輩,想跟著前面的華服公子混進去,不想還是被認出來,給轟了出去。
好傢伙,這不是變相的讓人掏錢買門票嗎?這醉仙樓的當家可真是個人精啊!還好她剛才在冬靈跟丟之後就問她拿了些銀子,不然她豈不是進不去了?
掏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碎銀,也不曉得是多少錢,她一像對錢沒概念。來到門邊交給小廝,進得門後,便被裡面迎接的小廝引到大廳中間靠前離為這次詩歌大會臨時搭建的檯子不遠的一張桌前坐下。
剛才她在進門之際,看了旁邊一個富家少爺打扮的公子哥,隨手丟了一綻金子給小廝,裡面迎接的小廝見後,忙躬著身子跑來將其帶往樓上。唉,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啊,那公子哥就是傳說中的vip,而她就是那普通用戶了。
大廳中的位置快的被前來或參加或觀賞的文人才子們坐滿,抬頭看往上看去,連二樓的雅座也快被人坐滿,不過在二樓正對檯子的一桌,卻與別桌不同,先不說放的那幾張守寬大的太師奇,光是守在其四周的侍衛就是別桌不可比的了。
正想那個位置是不是為四公子等人預備的,旁邊同桌的人便給了她答案。「四公子的排場果真不是其他人不能比的呀,光是那十幾個帶刀侍衛,別家若是帶著,怕是要掉腦袋的。」
「四公子…四公子…」她腦中一片嗡嗡之聲,廳中只聽見關於四公子的議論之聲,讓她一刻也坐不下來了,起身遠離人群透口氣。
抓住一旁路過的小廝,問過茅房的位置,便順著小廝指的路走去。既然都交了錢了,不在這堪比現代五星級酒店醉仙樓方便還真是虧大了。
輕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低著頭想事情的水若伊,被迎面而來,同樣只顧著和身邊的同伴說話的曲靖卿撞了個正著。
「唉喲——」水若伊被撞得倒退了幾步,尤於身高不及曲靖卿,水若伊一頭撞再了他的胸口上,小巧的鼻子最先糟災,被撞得不輕。
「喂,小子,走路也不看著點!」旁邊一個公子哥叫囂道,生怕錯過在曲靖卿面前表現的機會。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向……」
曲靖卿忙出手制止住那公子哥的話。他今天出來本是受好友管傲松與宮漬文之邀來參加詩歌大會,順便散散心,一解這兩天的政事上的煩惱,並不想引起不必要麻煩。
輕輕撫著被撞疼的鼻子,水若伊看向罪魁禍,正欲開口難,卻現對方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有餘,再看向旁邊環侍的眾人,心裡不免有些打鼓,但天生及要面子的她還是鼓足了底氣吼了那與她相撞之人。「人多了不起啊!」
見對方不說話,連方才向她叫囂的公子哥也沒了聲音,膽子不免大了起來,不過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還是早走早安心。走到那公子哥面前,見他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不免讓她冒火,正好剛才他也吼了她,她這個人是有仇必報的:「閃開啦,好狗不擋道!」
「你!」那公子哥聽到她這麼一吼,哪受得了,正待飆,卻見曲靖卿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理會。
那公子哥一雙眼狠狠的瞪著水若伊,活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水若伊用力將公子哥撞到一邊,昂挺胸越過眾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消失在拐角處的水若伊所不知道的是,他方纔的囂張舉動以及清麗的相貌,已深印入大家的腦海中。
曲靖卿回過頭,正欲去二樓的雅座卻現腳下似踩著了什麼東西。一旁一個眼尖的侍從,趕緊彎下身去,將曲靖卿腳底下的物什撿了起來,拍乾淨上面的灰塵將其遞給他。
曲靖卿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物什看了下,現是一個繡工精緻的錦囊,中間還繡了朵牡丹。手指撫像那朵艷麗的牡丹,現錦囊中似裝有東西,扯開封口的絲帶,從錦囊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藉著燈光,依稀看到上面刻了個伊字。
心想這只怕是哪個姑娘送的那小子的吧,看來那白面小子艷福不淺啊。將白玉放回錦囊中,輕扯絲帶將其封口,隨手從胸口放入內衣中。嘴角微揚,他也不將這白玉還給那小子,算是那小子給他的補償,讓他與那送東西的姑娘交不了差。一想到那小子為了交差而四處尋找這塊白玉而焦急的模樣,他不禁大笑出聲,再眾人神色各異的情形下順梯而上向二樓的雅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