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諺拉起她的手穿過一片小樹林,鞋子走在野草上,發出令人安穩的聲音。
「你怎麼心不在焉?」沒見她掙脫,又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哦沒什麼。」可能察覺自己的語氣根本不像沒什麼,溫軟又加了一句,「真的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無聊的人,我們這是去哪兒?」
高諺:「我帶你去看小溪。」
溫軟:「大晚上的看小溪?用什麼看?膝蓋嗎?」
「當然,我可以給你開個天眼讓你看。」高諺憧憬般地描繪著即將看見的美景,「等一會兒雲過去,月亮露出來,光線灑在溪水上波光粼粼,就像炒碎了的雞蛋餅……」
溫軟打斷他,「你是餓了吧?不如我們回去吃飯?」
高諺不以為然,「還有哦,如果那時候你叫我摘月亮給你,我就可以摘到,是不是感覺有些浪漫?」
溫軟非常不浪漫地回復道:「就是說你要帶我去摘那塊映在小溪裡的雞蛋餅?」
「……」高諺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你演過的那些青春愛情戲都白演了麼?」
「但是我穿成這樣就像在演鄉村愛情一樣,」溫軟歎了口氣,「反正,我真的很難體會到浪漫,而且是你過生日……我不需要浪漫。」
高諺拉著她的手緊了緊,「說錯了兩點,一,臉好,穿什麼都好;二,我也不需要浪漫,我需要的是你。」
情話柔情,溫軟面露難色。
好在,小風吹來,雲朵散開,淡淡的月光灑下人間,而耳邊的水流聲也預示著,目的地到了。
形容美景的句子太多太多了,可是在這鄉間小溪旁,用什麼詞語描述都顯刻意。他還是拖著她的手,沿著小溪邊踩著石頭走,「這裡怎麼樣?」
伴隨著流水的嘩嘩聲,溫軟冷著臉,用一種「哦,月亮長得並不像蛋餅而像是煎餅果子,煎餅果子可比蛋餅要貴上一塊五毛錢呢,哦真好」的口氣說著:「美啊,真是美死了。」
越往前走,聲音越大,水也變得越深,原來是一個三米多高的小瀑布在旁邊發揮自身價值。
「要玩水嗎?」高諺問她。
溫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瀑布,「村裡人都是在這打的水吧,不怕污染水源的話不如你進去裸泳還能讓大家喝點肉湯造福一方。」
高諺扶額,丟了個「你怎麼能這麼直白」的眼神給她,「那,你看見那個了嗎?那個黃黃的東西,在瀑布頂旁邊。」
溫軟瞇起眼,很努力很努力地看,「嗯,一朵花吧,怎麼?」
高諺促狹地撞撞她,「我去給你摘。」
溫軟:「你不是說只看看小溪的嗎,不要去了啊。」
「原本是那樣打算的,不過事態在發展,人也要隨機應變,」高諺果真開始徒手攀石頭,「不能在懸崖邊為你採朵花,在瀑布邊也算可以的吧?」
溫軟頓時就像吞了檸檬的小朋友,酸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高先生抓住濕潤的石壁,盡量讓自己流瀑布的流水遠一點,溫軟緊張地看著他,突然有些恨月色太暗,「喂,不要爬了,我不要那個,下來吧。」
一個攀著石頭去摘瀑布邊的花,一個在底下揪心咬指甲,這感人的情節簡直堪比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雙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