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每晚回家聞譽都會主動讓溫軟數一遍錢,讓她感受一下自己賺錢的滋味。
溫軟非常不屑,給予駁斥,「我出道後工作的錢都是自己賺的。」
「但這個是用臉面和汗水賺的,和拍電影不一樣,」聞譽急忙糾正,兩眼盯著拿錢的溫軟,笑得賊不兮兮,「乖,你快數,數完我再數一遍。」
的確,這種掙錢的經歷溫軟不曾有過,她以前高貴冷艷,哪會將自己暴露在各色市場的大叔大媽面前?但也很奇怪,她似乎覺得這樣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
聞譽:「現金的手感是不是比冷冰冰的卡片好多了?你好挫,數得真慢,你以前是不是沒有數過錢?」
溫軟:「我有點鈔機。」
「……」本想吐槽溫軟的聞譽自作自受吃了癟,半響吭出了一句:「……好女不提當年富!」
溫軟笑了,眼睛都成了月牙,雖然僅是嘲笑。她穿著聞譽給她網購的淘寶爆款白紗裙,以前若讓她穿這種廉價山寨貨,還不如直接讓她裸奔。可是現在,她倒也自得其樂,她終於明白了,「極致的吃穿用度」並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應該追求的是舒坦。
不管她現在快不快樂,起碼她很舒坦。想到此,溫軟看著聞譽又笑了笑。
聞譽的喉結滾動,心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會醉死在她的點滴笑容裡!
他迫不及待咕嘟咕嘟灌了自己好大一杯涼白開才抑制住了情緒,還強調道:「我告訴你啊,不要這麼色迷迷地看著我!雖然咱倆是青梅竹馬,但我是相對有操守的一朵男子,你要是想先用笑容迷惑我,然後對我一親二摸三上……哼,你想都不要想!我會叫的!」
也不知這強調到底是對溫軟而言,還是自己對自己的警告。
說完,聞譽感覺呼吸有點不夠,就又拉了拉領口:怎麼回事,難道是冬日已盡,春將來,我這朵立著流氓牌坊的小處男終於開始發春了??!
溫軟拿眼斜了斜他,「你剛才說的是漢語?」
聞譽大憤:「委內瑞拉語!晚安!!」
……
他們二人的日常相處模式已經少了很多針鋒相對,雖然挑釁還是不斷,但偶有挑逗,也倒快活。
不過再一日,不快就來了。
「你怎麼撿錢不交公?」
夜已至,溫軟氣勢很足,這句話剛說出來就讓旁人不自覺地想給她鞠上一躬。
而聞譽的態度就像是古代擅長強詞奪理的奸臣,「吶,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肯定要交給警察叔叔,因為這是原則問題,可是在我『攤位下』撿到『十塊錢』就不一樣啦,這已經超出了我的原則範圍。」
溫軟:「看來你的原則範圍也只有十塊這麼狹窄?」
聞譽:「那是那是。」
「別廢話交出來,」溫軟一把捏著他的手腕,鎮靜又淡定,「丟錢的人應該就是剛才吃串兒的姑娘,我去還她。」
聞譽連忙微笑著將錢上交,對溫軟擺擺手,「快去快回,路上不要搭理野漢子和小白臉,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這變臉之快,前古未有。
李小噶站在旁邊,頓時一口老血噴出八丈遠,「老大,您說話也太二了,女人也許喜歡文藝男,溫柔懂禮貌那種!」
聞譽還在遠眺溫軟的纖細背影,順便搭話,「我最近已經很有禮貌了,連罵人都改成:我**逼哦親。我這是興奮,興奮懂不懂?我有一種勞動人民站起來翻身做男主的錯覺,啊哈哈。」
李小噶雙眼一黑,「你都說了是錯覺……」
「你就是聞譽?」嚴肅地男聲響起。
一瞬間,聞譽想拿起竹籤戳人,控制不住的。
就好像,他即將納入囊中的美好緣分,會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而被生生拗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