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拍的新戲,名叫《帝王城》,前期描述的是一個昏淫無道生性惡劣的女皇帝,專門狩獵別國的皇帝回來暖床,搞得自己的城池裡儘是帝王,她卻仍覺無人可愛。
後來,這個戲進入**部分。
女皇帝在那一年冬天,第一次被人射下馬,對方穿著的銀鱗胸甲耀眼到漫山遍野的枯樹彷彿集體抽枝發芽。
溫軟正沉浸在劇本裡,卻被一句飄入耳的吐槽影響了情緒———
「都演了三集了男主角連毛都沒見一根,這電影斃定了。」
雖然話糙理也糙,但迄今為止溫軟確實是沒有見過男主角,據傳就在明天,那位有後台的新人男主就會空降劇組,接受此地全體人類的頂禮膜拜or鄙視。
她不在乎的,她一向只關心自己,哪怕男主是條狗她也可以演下去,不拉手不親嘴是人都可以演下去的,肯定。
聞譽雙手插懷背靠著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他精心擺好的造型卻沒迎來溫軟的任何一瞥。
他的心臟頓時有點小受傷,於是就果斷開啟了自我放逐模式,他模仿著張學友的唱腔,討嫌地呻吟道:「你都如何回憶我~~為愛或為暖被窩~~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捨不得~~哦~~後來~~」
溫軟這回終於回應了,但只是冷冷地一句:「聞譽你能行不了?」
聞譽達到目的,便屁顛顛地湊近表示驚訝,像故友重逢一般喜滋滋地高聲道:「哎呦親,好巧,是你在叫我嗎?嘖嘖,真是女大十八變,要不是看見你眼角的那顆痣,我真的就認不出你了誒!小軟,有沒有想哥哥,來抱個~」
———說完就張開雙臂,等待溫軟入懷,裝得就跟真的一樣。
「隔那麼遠都能看見我的痣,視力不錯。」溫軟看都沒看他一眼,雙眸停留在劇本上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不過忘了告訴你,今天我的妝用遮瑕筆將痣掩了,你的妄想症很嚴重,如果需要看心理醫生的話,我認識一個倒可以算你半價。」
她的炮火向來只能轟到長著玻璃心的正常人,而像聞譽這種非人類又豈是單單一句諷刺就能撂倒的。
「呵呵,是『第二杯半價』的那個『半價』嗎,那行,你下次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就帶上我唄~」
流氓、痞子、混球、廢柴,這些詞都是曾經的溫軟形容曾經的聞譽說過的詞,想不到相隔多年,她一直都在變,變得更冷更傲更不留情面,而聞譽卻還一直在底層廢柴著。
假如,他當年能接受她的家,那是不是就會……
算了,哪裡來的假如。
「外面全都是一些雞頭白臉尋找生存的人,你這廢柴混在裡面做什麼?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搶別人的飯碗是不道德且缺乏良知的行為。」溫軟有一個天賦,她可以用上百種不同的諷刺話語來刺別人的同一個弱點。
聞譽的弱點,就是沒出息。還有一個,就是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沒出息很有關係。「我很廢嗎?我怎麼不覺得?小軟,一見面就這樣敘舊也太不溫暖了吧,來給哥哥抱一個。」
溫軟:「我要是你,我連去朝鮮挖煤的心都有了,你是怎麼鼓起勇氣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且出現在我眼前的,我真的很好奇。」
聞譽:「這就是愛的力量。thepowerlove∼∼」
溫軟:「你可以試著不用屁股思考問題嗎?」
聞譽終於喉頭一緊,噎住了。
很好,這是多年不見的溫軟帶給他的新鮮打擊:這妞已經開始攻擊他的屁!股!了!
能不能原諒?絕逼不能!是男人就不能原諒!
「哥哥心善,就原諒你的無禮,反正你對我的人身攻擊總有一天我都會蹂躪回去的,等著吧,小軟。」
「你的廢柴味兒太熏人了,滾遠一點。」
當男主角神秘駕到時,全劇組都炸鍋了,臨陣換將什麼的本就是拍戲時的大忌,可那得看換成什麼樣的將,要是將傲嬌的後台新人換成了剛出爐的影帝高諺,且影帝的人品戲品都沒的說的情況下,這就是拍戲時的驚喜。
superbigsurprise!
高諺渾身都散發著讓人不能直視的光彩,聲音還帶著暖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徑直走到溫軟面前,「嗨,女朋友。」
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