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亂投醫,老趙連房租都不去收了,一門心思的尋找所有和求子有關的門派,其中包括邪門歪道。
有些曾經被他欺負過的邪道小修士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不但拿了他的錢,還把他當成試驗品。有的沒的、香的臭的各種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受的那洋罪就不用提了。
被騙的紫勒豪青之後,老趙絕望的現,不但子嗣沒有出現,連以前還出產的女孩也是蹤跡不見。
這輩子都沒怎麼吃過虧的老趙這下可是把以前送給人家的虧都吃回來了,偏偏他還不敢去動那些人。那些人成事雖然不足,但敗事綽綽有餘,隨便在他家院裡埋點東西,他連怎麼倒大霉的都不知道!
折騰了一年有餘,老趙終於認賬了。這樣下去,折騰到死也弄不出一個帶把的來,不出血是求不到真神了。
求子嗣,自古以來就是修士如俗世的一項重要業務。其中最厲害的就是參與到皇室內,龍子龍孫的養育。這些人無論正邪,都是比較高級的修士。尋常人不要說見,聽都聽不到。
趙員外也算是消息靈通人士,在付出了幾棟大宅子的代價後終於和一位自稱克嫇道大祭司的邪道修士掛上了鉤。
這位大祭司很明白的告訴老趙,因為現世太缺德,所以他命中只有三十六天子。換算出來就是他一共會有十八個兒子,每個兒子在人世間活兩天,然後就無疾而卒。
老趙也掐指一算,可不是嘛。這些年來,自己過了十七回生兒子癮了,就剩下最後一個機會了。
本來就想兒子想瘋了的老趙再也保持不住鎮定,一頭就跪倒了大祭司的腳下。什麼條件都認了,只求將來的老十八能活下來。
這位大祭司也算是個真小人,他告訴老趙,他有辦法逆天改命,讓未來的這位生下來就是億萬富翁,卻只有兩天生壽的十八少爺活下來。代價就是老趙拿出五百萬兩雪花銀和求子工程期間,徹底絕對的服從。
這五百萬兩讓出氣兒都要分好幾口的老趙內牛滿面,可要是沒有兒子,自己所有的家產都會被別人拿走!
老趙咬著後槽牙答應了下來,剩下的事情則簡單而怪異。趙員外開始在自己的房地產上大動土木,大祭司則打扮成一個小跟班跟在老趙的身邊。表面上看是老趙在指揮,實際上所有的細節都是大祭司的命令。
而所謂的工程更是怪異無比,好好的酒樓非得改造成棺材鋪,沒人去的荒地上,建造豪華旅館。最怪異的是,很多地方房屋的買家或者租戶,都得經過大祭司的審查。要是不合格,給多少錢都不行!
折騰了一個月,這才告一段落。老趙以為這樣就行了呢,沒想到大祭司又給了他一張圖。讓他依照圖上所畫,在華都內大量修橋補路。這些事情都做完了,再來找他,順便還扔了一小瓶藥丸給老趙,告訴他和哪個女子交合,行房之前必須吃一丸。
老趙這輩子花的錢都沒有最近這一個月多,好在這些都花在了自己的房產上,也不算吃虧。但修橋補路,積德行善雖然花錢遠遠比不上先前的折騰。可那是為人民服務,這可是割了老趙的心頭軟肉兒了。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五百萬兩人家已經拿走了,房產也折騰地一塌糊塗。十八拜都拜了,也不差這一哆嗦。
捏著鼻子開始做好事。當然,好事不能白做,一定要讓別人知道,要讓他們念著自己的好。就算自己不當官,將來自己的兒子也能得到些許的好名聲。於是,所有的好事工程邊上都有一塊石碑為他自己歌功頌德。有些地方的工程成本甚至還比不上那塊石碑的造價!
他不知道,趙半城的名聲在華都已經是奇臭無比,就算是把華都所有的橋路都重建一遍,趙扒皮依舊是趙扒皮!
等到趙員外把圖上的工程都弄好了,去找那位大祭司的時候,這位大祭司領著他來到了城裡一處地方,讓老趙把這塊地皮買下來。
趙員外一看,氣的都笑了。這地方,左邊是義莊,右邊是貧民區,中間一條說不出什麼顏色的骯髒小河。
這樣的地方,有點兒眼力的人都不會買,何況是他趙半城?可天大地大,兒子最大。老趙揮手叫來地保就買下了這塊爛地,他倒想看看這位大祭司到底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這段時間他可都是按照人家的安排做的,自己的十三姨太的肚子可又大起來了。找濟仁堂的當家老中醫把的脈,男孩!
這次末班車要是再趕不上,那老趙可就死了心了。對使勁折騰自己的這位大祭司,他可是沒什麼好感。要是事不成,那趙員外也不是軟泥捏的。
修士怎麼樣?在俗世混的修士一樣得遵守這裡的規矩!
當天白天沒事,在晚上的時候,這位大祭司親自帶著一百多穿著怪異,身體瘦弱,連頭都蒙在連在袍子上的帽子裡的人,叫上老趙又來到這處出陣陣惡臭的地方。
不用大祭司吩咐,那一百多人就下到河裡開始了清淤工程。雖然是深更半夜,這裡又沒什麼人家,也沒用燈光,可藉著豆芽似的月亮出的光亮,老趙可是看到這些人手裡可是什麼工具都沒有!就那麼用雙手去污水河裡掏那污穢不堪的黑泥,一捧一捧地往外送,那表情好像捧著什麼金貴東西似的。
沒有工具,幹活自然慢,可人多啊。到了凌晨,濛濛亮的時候,大祭司叫停,一群人又無聲無息的撤走了。這些人一整夜都沒人說一句話,行走的時候也是整整齊齊,好像是一個人,不,好像是一個鬼一樣有氣無力的飄著。長袍及地,看不見腳,可不就像是在飄嘛!
老趙啥也沒幹,就呆在一邊看了。越看越是心驚,走的時候可見度已經很好了,他可是看到了那些怪人的手。
污水河裡什麼東西都有,淤泥裡也有硬東西啊!那些人挖了半夜,那手哪還有什麼好樣兒?指甲全都摳光了,白森森的指骨都露出來了,偏偏不見流多少血。
而那些人的表情始終如一,好像磨掉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肢體。
邪啊,真邪啊!
老趙是連凍帶嚇,第二天一白天都沒起床。
到了晚上,又被大祭司給叫出去看人家幹活了。老趙注意到人還是一百多人,可手都是完整的,換人了?
結果就這麼幹了七個晚上,那處污水河裡的爛地終於被清理出來一個十四丈方圓的圓形地方。那河水被他們引到別處,腳下的土依然是黑的,可不再是那種滲著黑水的泥了,而是另一種更加粘膩的東西。
老趙才在上面就感覺好像是踩在爛肉上,那東西一踩就滋溜滋溜的,順著鞋底往外跑,好像是活物一般,說不出的噁心。
空氣裡瀰漫的不再是熟悉的臭水溝味兒,而是一股更加惡臭的味道,老趙感到稀奇的是,他從中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腥氣。
走到圓地的中心,老趙才知道這腥氣的來源。一個水桶粗細,黑咕隆咚的大洞,裡面水花翻滾,但就是溢不出來,上面有一層肉眼看不見的罩子。
但那濃重的腥氣是撲鼻而來,老趙這輩子只在魚市場聞到過這麼濃的腥氣。他猜那翻滾的水十有**是海水了,華都有海嗎?
難道是傳說中的海眼?就算是對修士們一向不怎麼在乎的老趙也知道,這回的事情鬧大了。
這華都城地方大,年月也長,這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多。但能和海扯上關係的還真不多,海眼?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老趙心裡一個勁兒敲小鼓,人家大祭司卻一眼都不看他,半瞇著眼睛,任憑周圍的那些人折騰。
兩個時辰過後,海眼的周圍就起了八個一丈高的暗褐色石台,上面擺滿了古怪的物事。老趙此刻已經是噤若寒蟬了,那些都是什麼啊?這麼那些骷髏會那麼大?那醬紫色的東西是血嗎?
現在在場地裡忙碌的已經不是那些蒙頭的傢伙了,而是一些裸著佈滿詭異紋身上身的人,男女都有。可此時的老趙哪裡還有這功夫去起閒心。
他現在在心裡使勁地給漫天神佛磕頭作揖,只求自己能渡過今晚這場劫難,能不能生兒子,都不重要了。
老趙現在的思想覺悟一下就跨越了四百多年,直接就到了「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的境界。
可惜跨的晚了,有些事情,你只要上了賊船,再想下去,那可就難了。
周圍那些人還在不停的搭建,等到寅時過了將近一半,也就是現代時間的不到四點時,原來只有一個光禿禿海眼的空地上,已經變成了一處典型的邪道大祭壇。
八個高大的石台矗立在中間,旁邊數不清的旗旛連帶飄擺,外圍幾十人手拿猙獰的鬼頭大刀,腳下踩著各種異獸的脖子。
石台上各站著四個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紋身的女子,五體投地,糾纏著許多奇怪飾物的長順著石台邊緣飄下。她們的身後站著手拿管狀尖刀的男子。
就在老趙越看越傻的時候,大祭司走到了場地中間,就那麼站在了海眼之上!
隨著他一聲厲吼,外邊的幾十人揮刀就砍下了所有異獸的腦袋。大祭司雙手朝天舉起,嘴裡出不知是何言語的聲音,不知道是在禱告,還是在命令。周圍那些人也隨之碎碎念,不過聽起來就像是在勸告了。
老趙一低頭,才現,那些異獸流出來的血液並沒有滲入地下,而是虛虛地飄在地面,流向了場地中間。慢慢地組成了一條條線條,這些線條組成了一個龐大的血陣。風格很像那些男女身上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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