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巨蟲似乎永遠不會感到疲累一般。每一次攻擊都是夾帶了無比強悍的破壞力。雷驀然雖然一直在閃避。兼而時不時打上幾下。但到目前為止。巨蟲還是絲毫未傷。雷驀然卻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了。
又一次的奮力躲避。卻由於慢了一小會。雷驀然的手臂被巨蟲給撞了個正著。「喀拉」一聲。雖然有內力護體。她的手臂骨頭還是被撞斷了。
「哈哈哈哈哈。雷驀然。你不是很厲害嗎。家兄還道你有多難解決。但我早就說過。雷驀然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賤人而已。有什麼好顧忌的。如今看來。果然也不過如此。」於桐越看越興奮。唾沫橫飛的高聲說道。
雷驀然手臂傳來劇痛。她一咬牙猛地後退。退入了人群中。那些逃犯此刻都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姑娘。你沒事吧?」這是一名中年漢子。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髮。臉上鬍子幾乎蓋滿了他下半張臉。此刻他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破舊的衣衫。迅速撕成布條給雷驀然接骨包紮。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我等今日真的要命喪它口了。」人群中也有悲觀的。一名三十五歲左右的婦人皺緊眉頭面露絕望之色。
雷驀然卻沒有開口。她任那中年男子為自己包紮。雙眼卻直直看著那張牙舞爪回到於桐身後的巨蟲。於桐似乎是為了享受慢慢殺死他們這些人的樂趣。見雷驀然後退。便也招回了巨蟲。從他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一點也不急。似乎雷驀然等人在他看來已經是甕中之鱉。本也活不了多久了。
雷驀然腦中瘋狂的轉動著。這巨蟲。生長繁殖能力確實是驚人的快。但是。若要繁殖。這巨蟲內部。一定有一隻以上的母蟲。然而這母蟲卻一直沒有現身過。很可能是被保護的很好。方才在與這巨蟲的近身接觸中。似乎的確有一個位置。是這巨蟲一直下意識保護著。次次都躲避著她的進攻的。那就是巨蟲的肚腹。
若肚腹位置就是母蟲的所在。那是不是只要殺了母蟲。巨蟲可怕的再生能力便被破壞了。
想到這裡。雷驀然猶豫了一下。她的內力所剩不多了。若是她失敗了。那她面臨的。便很可能是直接被這巨蟲吞吃入腹。那樣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姑娘。姑娘。你感覺好點了嗎。」替她包紮完傷口的那大漢見她一直愣愣的不說話。不由有些擔心。「這樣吧。你先在這裡歇著。讓我來會會那肉蟲。」
「且慢。」雷驀然一驚之下迅速抓住那漢字的手臂。「你不能去。去了也是送死。」
本是一番好意。那漢子卻橫眉豎眼。怒聲道:「你就那麼看不起我淮八。沒進來這裡之前。我淮八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說罷他用力一掙。硬是把雷驀然的手甩開。
「我不是這意思。」雷驀然歎了口氣。她如何不知道這漢子是看出她已經內力不支了所以才這麼做呢。心中對這漢子十分感激。沒想到這九重監裡也有如此有情有義的人。只是正因為如此。她便更不能看著他去白白送死了。「還是讓我去。我已經猜到要怎麼對付它了。」
淮八立刻止住腳步。狐疑的轉過頭。「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嗯。」雷驀然點了點頭。「我打算找出它體內的母蟲。將母蟲消滅。毀壞它的自愈能力。」
「這……能行嗎。」淮八雖然對雷驀然所說的也頗為贊同。但看著她這狀態。他卻仍有些不放心。
「應該可以。所以。你先留在這裡。一切待我去試了再說。若是不行。你們再另想辦法。」雷驀然給了他一個安慰的表情。平靜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你一起去。不管怎樣。能幫上一點是一點。你不要想著拒絕。因為你拒絕也沒用。」淮八跟緊了雷驀然。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我打算從它的肚腹著手。你看著幫。量力而為別硬拚。」見自己也勸不住他。雷驀然乾脆告訴他自己的打算。
「行。」淮八爽快的應了。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那巨蟲而去。
「又來送死了啊。好啊。我正等著呢。」說罷。於桐甩了甩衣袖。嘴裡又發出一陣尖嘯。巨蟲立刻挺直了身子。
雷驀然衝著淮八使了個眼色。隨後立即向那蟲子的尾部而去。手中點點火光亮起。巨蟲似乎也是知道了雷驀然火球的厲害。下意識的將尾巴一收。轉而用尖尖的螯肢奮力直戳過來。
雷驀然冷冷一哼。斜身避過。這時跟在她身後的淮八便施展輕功。腳踩著巨蟲的螯肢躍上了它的背部。巨蟲暴躁的一甩身。淮八便被這巨大的力道甩了下來。憤怒的巨蟲衝著淮八便奮力攻去。被忽視了的雷驀然乘著這個機會迅速凝起全身的內力。匯聚成一個一人高的大火球。對準了巨蟲的腹部便猛的攻了過去。
「不。」是於桐。他大驚失色的看著雷驀然的舉動。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火球不偏不倚的撞上巨蟲的腹部。只聽「呲啦」一聲。一股濃烈的焦臭味伴隨著一股青煙瀰散開。地上掉落了厚厚一堆焦黑的蟲屍。巨蟲痛苦的尖嘯一聲。瞬間又化為了無數小蟲。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當整個巨蟲的身子拆解開。它的腹部有一隻體形略大。呈火紅色。肚子渾圓體態笨拙的帶翅母蟲出現了一瞬。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巨蟲又合為一體。母蟲再度消失不見。這一次巨蟲只是比之前略小了一些。
雷驀然這一次的攻擊。雖然找對了位置。但仍然是失敗了。因為她的內力已經被消耗了太多。這一擊的力道還是欠了些許。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一分一毫的差距換來的便是天差地別的結果。如今蟲子又生龍活虎的出現了。這一次。即使沒有於桐的命令。它也已經毫不猶豫的將雷驀然視為最大的仇人。恨不得立刻喝其血。啖其肉。
雷驀然眉頭狠狠皺起。她知道。自己已經再沒有內力去殺那只藏在深處的母蟲了。甚至。連躲開它下一次攻擊。也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