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您直接去校場。他已經在那等著了。奴才這就帶您過去。」劉公公堆著一臉公式化的笑容。低頭恭敬的詢問道。
「好。那就煩請公公帶路吧。」雷驀然也客氣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跟著劉公公往一處空曠地走去。
皇宮裡的校場。便是皇家人或達官貴人切磋武藝的地方。但是這個校場。卻是位於皇上的寢宮範圍內。自然不是誰都能去的。此刻這如同足球場一般大的校場內。二十名金甲侍衛正圍繞著行馭雲。遠遠的瞪視著雷驀然。
這陣仗。
雷驀然不禁心神一凜。面上卻是毫不改色。她大步走到行馭雲的面前。一臉平靜的跪地山呼:「雷驀然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行馭雲眼皮微抬。淡淡說道。「是娘娘讓你來找我的吧。」
「是。」雷驀然起身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也該明白。到這裡來是幹什麼了吧。」行馭雲又是波瀾不興的說道。
「……是。」雷驀然有些擔心行馭雲究竟會怎樣來測試自己。但她一向認為。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既然也沒有退路。那還不如硬著頭皮上。
「好。既然如此。你便和朕的金甲御林軍切磋切磋吧。」說罷。行馭雲迅速後退十大步。逕自坐上一個由宮人們抬過來的豪華龍輦。一臉閒適的準備看一場可能會相當精彩的武鬥。
雷驀然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二十人卻已經前前後後的攻了過來。這些人步履飛快。行動詭異。招式千變萬化。更讓人頭疼的是。他們還擅打配合戰。本就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無比默契的配合。其威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雷驀然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瞪大眼睛想盡力看清楚這些人的舉動。可他們人太多。光是應付面前的那些攻擊就已經讓她感到疲於奔命。更不要說還有無數來自身側和後背的攻擊。一個不留神。只聞耳邊風聲一響。緊接著「啪」的一聲。左肩一痛。竟是被一名金甲御林軍砍中了肩胛骨。雷驀然吃痛摀住左肩。可就在這時。後背又被人重重一擊。
「噗」一口鮮血噴出。雷驀然被這兇猛一擊拍的整個人往前摔去。但在她面前等著她的。卻又是一雙飽含內力的大掌。身體的方向是無法改變了。但若是前胸再受這一掌。今日非重傷在此地不可。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一熟悉的怒罵聲從遠處傳來。「徒兒。你真是太笨了。」
這聲音……難道是。曹老頭。雷驀然心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面前的危機又將她拉回了現實。就算曹老頭親自趕來了。恐怕也無法化解她目前的危難。
「真是……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切上百盤的菜都不在話下。這才二十個小嘍囉。就讓你手忙腳亂了。」曹老頭的聲音再度傳來。雷驀然聞言心中豁然開朗。對啊。她且怎麼從沒想到過這一點。切菜的眼力。手速。運用在武鬥上。不是一樣可行嗎。想她當初被曹老頭逼著切那麼多筐的菜都沒有任何問題。這區區二十人又怎麼可以難倒她。
想到這裡。她的眼中再沒有這二十個金光閃閃的侍衛。雷驀然從其中一人手中奪過一把長刀。緊接著單手一舞。剎那間她的身邊銀芒陣陣。刀光劍影。雷驀然以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速度在自己的週身布下了一個攻防皆備的刀網。那二十名金甲御林軍瞬間便失了之前的優勢。雖然他們人多。但無一例外都無法找到這亮銀色刀網的突破口。於是一個個都傻站在光圈外不敢靠近。
「笨徒兒。你是打算這樣堅持到幾時。你的內力呢。送給別人了嗎。」氣急敗壞的聲音又傳來。曹老頭的語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暴躁。
「是。」雷驀然習慣性的應了一聲。轉眼間。紅芒乍放。這個原本一人大小的銀色光圈瞬間擴大了七八倍。那本就呆愣觀望的二十人頓時一不留神便被捲入其中。龍輦上的行馭雲大驚失色站起身。他這一動。身下抬著龍輦的宮人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快。快去看看。」行馭雲隨手指了身邊的劉公公。一臉驚惶的喊道。那二十人可是他身邊最忠實最強大的力量了。若是他們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他的安危……
劉公公「哎」了一聲便小跑著上前幾步。可面前灼熱的勁風卻讓他無法再前近半寸。紅色的火焰捲起連天的熱浪朝著他襲來。劉公公還想強撐的靠近。卻聽「呲」的一聲。他身上的金線銀織長袍就這樣被燒黑捲成了一團。
「啊。好痛啊。啊。」衣服被燒壞也就罷了。劉公公只感覺到腿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他的大腿也著火了。驚慌之下。劉公公動作極為滑稽的原地跳躍起來。
「大膽雷驀然。還不快住手。」行馭雲忍不住大聲呵道。此刻他也顧不得其實是自己要他們切磋的了。
而火圈正中的雷驀然。這會兒卻也是苦不堪言。不是她不想停手。而是……就在她運足了內力的那一刻。她的內力竟然毫無預兆的晉級了。但突破了第六層後。雷驀然卻明顯的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體內的火系內力完全不受控制般的亂竄。她感覺到那二十人的痛苦哀嚎。但她卻停不下來。
「徒兒。別急。聽我說。你先嘗試將內力一點點的聚到丹田里。」曹老頭的聲音又傳來。這一次帶著明顯的焦急。
雷驀然立刻嘗試照辦。卻發現根本做不到。一旦嘗試要主導這些內力往一個方向而去。她的五臟六腑便會如要爆裂一般的痛。這種痛苦讓她無法繼續。
「痛是必然的。但只要你忍過去了。那於恪小兒在你面前就不過是塊肉丁了。你愛怎麼整就怎麼整。堅持住啊徒兒。」曹老頭不依不饒。似乎不逼雷驀然便不罷休。
什麼。雷驀然頓時兩眼一亮。於恪小兒任她揉捏。愛怎麼整就怎麼整。這……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