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著機會,當竹寒弦收手時,煞題卻突然發難,手上的武器就那樣無情的向竹寒弦後背拍去,魅惑靠得近,見此,將竹寒弦給推了開去,手上帶著幾分狠勁,擊落了煞題手上的武器,另一掌狠狠的又拍子了他方才受傷處,
一掌下去,直接將人給拍下了斷谷,憑空傳來的呼呼風聲,寒都磣人,幸得煞題帶來的人眼明手快地將人給接住了,卻依舊重傷了,煞題卻將人推開,自己站了起來,笑得詭異的看著魅惑,夜珩君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方纔他跌出去時,不知使的何手段,只見魅惑緊蹙眉峰,一手撫上一邊,卻是跪了下去,站立不起,
「你……你使詐,訛我,」
魅惑痛得臉色發紅,卻依舊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將那人算計成功的嘴臉給打腫了,
煞題伸手將嘴角的黑血抹去,笑著上前,道「你們的性子一看便瞭然,要耍個小手段,那還不容易,如今不是成了,」說罷,看著夜珩君,微微抬了抬頭,有些示威的味道,
這個結果,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本擔心著他的,如今卻是要擔心自己了,他不著痕跡的向竹寒弦靠近了些,想要安排些事,魅惑覷準時機,卻是又去反撲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連著這些也要分個高低才罷休,平日裡看著挺沉得住氣的幾人,似乎吃了火藥,沒過多久又打將了起來,
魅惑被煞題打得傷勢挺重的,又一個被撞退了去,夜珩君怕最後兩人都下不來場,忙上前阻止,然而打鬥中的兩人,仍不忘照顧到他,魅惑回頭,第一次色厲內荏的道:「退一邊去,不要過來,」
夜珩君卻不退反進,煞題怕傷了他,就有些束手束腳的,魅惑的狠戾招式卻有緊逼上前來,煞題便用了一個詭異手法,將夜珩君打出兩人的打鬥圈,卻因為出手得有些急促,一時力道拿捏得不好,將夜珩君打飛了出去,
「珩……」
三人從三個方向一起飛向夜珩君被甩出去的那一方,還是竹寒弦臨場記得有法術,遠遠的結了個印,將他包裹著,緩緩的放在了地上,
「珩……你覺得如何了,」
魅惑將靠近的煞題給甩開一邊,上前將人攬在懷中輕聲道,然而那張白皙的面容,卻緊蹙著眉峰,雙眼緊閉,絲毫不動彈,
竹寒弦緩步上前,卻沒有急著去查看夜珩君的情況,只在呆呆站立的煞題前站定,詢問道:「所謂的五千年一輪迴是什麼意思,」
煞題擔憂的神色還未消退就被驚訝代替,抬頭看著竹寒弦一臉的不知情,不似造假,便道:「早年曾經跟著女媧娘娘南征北戰,在九玄之淵囚禁上古妖魔時被打傷,落下了病根,之後……」
「娘娘娘娘,她們說我是石頭,我怎麼是石頭呢,石頭又冷又硬,珩兒明明就軟綿綿暖呼呼的,」一個七八歲的靈智小童,雖帶著點嬰兒肥,身子卻不顯臃腫,已經隱隱有清秀之氣,將一身白袍穿得靈致出竅,
「珩兒你記住,你乃補天所剩之靈石所造就,乃我最得意的子民,我賦你以司掌萬物生機之權,許清風以司風雨之能,你若靈石不滅,即使歷大劫,定能化險為夷,」
一個絕世麗人,同樣的白衣飄飄,墨發於身後飛揚,只週身都帶著若有若無的虛幻,沒得不真實,臉上笑容卻柔和而寵愛,
「那娘娘,如何是司掌萬物生機呢,難道我能點石成花,」男童眼睛亮亮的,如天上最明亮的月,將人間黑暗納入容碎,只留清明撒落,
女媧依舊淡笑,卻頷首點頭,
男童見此,那雙美麗的大眼更加亮晶晶的,躍躍欲試,手指指著不遠處的黑石道:「我去試試,」
說罷,小跑步過去,伸出食指,點在黑石正中心,只一碰觸間,黑石變得柔和,亮色起,一點玫紅出,一株梅花,便娉娉婷婷,立了起來,
「哇,娘娘娘娘,你看,我真的能點石成花了,」
…………
「珩兒,快走,」
一直都是如春風細雨,飄渺親暱的聲語,此刻卻帶著恐懼與急切,急急的呼喚著那個她一手養大的孩童,也就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得精緻非常,輪廓明晰而精緻,即使還帶著些微的稚嫩,卻看得出往後是如何的傾城絕色,
此時,那個不久前還在她身後撒嬌的人,不時的喊:「娘娘娘娘,我們去看點石成花長得怎樣了吧,」的人,如今卻是在那些兇惡的妖魔的包圍中,失去了蹤跡,
「珩兒……我的珩兒……」
「娘娘,不要來不要來……」
夜珩艱難的睜開眼,便見那一抹飄渺的潔白,被染上了血的影子,一張絕美的臉,依舊帶著柔和的笑,只那笑,比之平日,又多了些虛無縹緲,抓不住的,越來越模糊的,卻帶不似平日的安心,他的心就抽痛起來,
被吼那尖利的牙齒緊緊咬住半個身子的他,覺得乏力了,看得那個身形飄逸的女子向他飛來,張開了懷抱,帶著銀白柔和的光,將他包裹著,
那聲音在耳邊說:「形如兔,兩耳尖長,僅長尺餘,獅畏之,蓋吼溺著體即腐,這是「吼」,記住,珩兒,今天的一切只是夢,一切只是夢,」
聲落,音消,睜眼,映入眼簾的,似魅惑那張容貌姣好的臉,以及那朵耀目的梅花印記,
「點石成花……」夜珩君喃喃自語出聲,眼神有些迷離,他記得了,當年他只是女媧娘娘坐下的第一童子,也是最得女媧疼寵的子,當年,他點石成花,當年,那普通的一塊黑石,眉心多了一個梅花引子,
幾年了,那個他口中的點石成花終究還是沒成花,而他的娘娘,卻靜靜的躺在了那一片土地之下,許多年許多年,讓他忘記,那日的慘烈,
「你……憶起了,」魅惑依舊笑著,只那魅惑眾生的笑臉上,不知何時帶上兩行清淚,看著夜珩君的眼神,狂熱而喜悅,
夜珩君站起,那雙迷濛的眼也漸漸恢復清明,他直視著那個斂了刻意捏造的媚色,掩去清華的紅衣男子道:「靈石的一半在你處,」
雖是詢問,卻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方纔,便是在他懷中,他想起了一些被遺忘或是被刻意壓制的記憶,關於那個總會出現在夢中的女子的事,那身影,與單靈有著相似之處,卻比單靈更美好的存在的,他的娘娘,
魅惑臉上的喜悅漸漸掩去了一半,半僵著臉笑道:「嗯,本就該還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