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周濟在口重複了一下這個對千萬人在熟悉不過而對自己是如此陌生的稱呼。忽然。他哈哈的大笑一陣。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沒有爸爸。從小就沒有。」
「阿濟……」季華澤試圖用親情換回迷途中的兒子。因為他直到。周濟是多麼渴望親情。然而周濟回音他的確實痛徹心扉。
「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是一個保姆把我帶大。」
「後來我有一個叔叔。他對我倒是好。可從來沒對我笑過。」
「呵呵……從幼兒園開始。大家都以為我是個保姆生的兒子。卻自大的去上貴族學校……你知道我受過多少侮辱嗎……啊。」
季華澤紅了眼眶。沉重道:「是爸爸對不起你……阿濟……是爸爸的錯。」
「罷了。」那邊的人又笑道:「我早就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所以現在叔叔你不要試圖用『親情』這兩個對我根本沒有價值的字眼來噁心我。」
「阿濟。」季華澤驚呼。
周濟語氣又緩了小來。對著話筒輕聲問:「如果今日我沒有威脅到你的利益。季華澤。你會認我這個兒子嗎。」
季華澤被問得啞口無言。在他沉默之際。那邊無情的掛斷了電話。他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父親。因為他從來沒有盡到過身為父親的責任。
也許是因為想起了自己已過世的父親。劉宇桐對著季華澤的語氣沒有雨起初的冷硬。「季部長。我想這一切事情應該都跟wx脫不了干係。希望你能轉告季少爺。讓他心裡有個底。」
季華澤緩緩抬手解開了劉宇桐背後的繩子。劉宇桐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季華澤幽幽起身。撿起地上手機殼的殘骸走到桌子面前撐住身體。碎裂的手機屏幕上是他抱著一個拿著獎盃的男孩。笑容燦爛。
這是周濟小學時第一次作文獲獎。題目他到現在依然記憶深刻。是《我的好叔叔》。而今已物是人非。
「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
劉宇桐目光凌厲。看著男人蕭條的背影。道:「如果我繼續最後周濟……」
「如果最後有必要……我會出來指證。到時候你找我就行。不過在那之前。如果阿濟有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我是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劉宇桐眸子閃了閃。站起身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其實假如你一開始就以父親的身份陪著他。這些事。都是多餘的。」
季華澤身體猛然一顫。沒有說話。
醫院裡。白辰還在昏迷。
昏迷不醒的他像是放心不下什麼。哪怕是在昏睡中依舊焦躁不安。戴著的氧氣罩。呼吸時吐出大團的白氣。他俊魅的容顏也滿是打架過後殘留下的傷痕。頭部用紗布纏繞包裹。只是兩道劍眉英氣不減。霸道地皺在一起。讓人有了想要撫平的衝動。
池多多伸出手輕觸他的眉宇。
「機長……別以為你這樣子我就會原諒你所以傷害過我的事情。我告訴你。你必須醒來求我原諒我才會答應……」
白辰像是聽到了他說話一般。眉心擰得更緊。
「阿辰……從東京你說要跟我結婚。到現在……你都還沒娶我呢……」說著說著。池多多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麻醉藥的效用一過。身體的疼痛似乎在折磨著他。白辰長睫輕顫。他卻沒有睜開眼睛。多多輕撫著他的眉頭。卻見他的嘴唇翕張。
「機長。」池多多輕喚。「是不是很難受。」
感覺自己握著的手輕輕回握了下。池多多大驚。連忙起身:「醫生。醫生你們快來看看。」
季堯蘇去吸煙回來到門口聽到她呼喚。連忙叫著醫生和護士匆匆趕到。
醫生進去給白辰做了一番檢查。
「醫生。怎麼樣了。」
「似乎是有些意識了。不過還沒有清醒。你們不用擔心。找這下下去病人應該跟快就能醒過來。」
池多多看著白辰眉頭緊鎖。痛苦難耐的樣子。疼得心都快碎掉。「他一定很難受吧。一定是……」
白辰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恍惚聽見池多多低沉的男聲若有似無隱隱響起。卻是從未有過的沮喪以及懊惱。突兀的幾個字。「償還……人命……」
池多多一怔。卻是困惑。
什麼人命。
「東京……東京……」
季堯蘇赫然睜大了雙眸。他立刻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池多多。連忙道:「多多。你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在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多多搖了搖頭。「我要陪著他。」
「不行。要是後面你倒下就真的沒有人照顧白辰了。你知道我是要盡快趕回公司的。你就先吃點東西。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就回公司了。」
想了想。多多點點頭。看著白辰緊閉著雙眸。疲憊地睡去。她心裡的困惑卻遲遲沒解。
東京的什麼人命。是跟五年前的事故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