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幕言這一席話,池多多心裡像打翻五味瓶,她緊緊握著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
「幕言,那你只需告訴我一件事,」
男人沉吟了半晌,開口:「你說,如果可以我會告訴你,」
池多多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咬了咬唇,「李夢夏……不會不跟白辰結婚,」
李幕言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多多的心也越來越空,她唇角微微上揚,想讓自己不要多想,但是那笑,竟然讓她有了想哭的衝動,
默了半晌,那邊輕輕一句,「我不知道,」
池多多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四個字,她忽然感到茫然起來,那樣的無所適從,
「你不是李經理的哥哥嗎,怎麼會不知道,」池多多沉沉地笑,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就是因為是哥哥,所以不知道,」
「多多,你不夠瞭解白辰,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多多剎那凝眸,一瞬愕然,
想到白辰,她更是彷徨無措,她不瞭解他,她不瞭解,
「只要是他認定的東西,要實現的東西,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他也會去做,」李幕言一邊徐徐說道,一邊提醒她,「所以請你有的時候不要太較真,」
池多多靜默地聆聽,卻被他的話語驚到,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相愛,但是我知道那個男人愛你勝過愛自己,」
轟,,
她的心好像是一口井,被人突然砸了一塊巨石,沉進井底,窒悶無比,
那個人對自己有著這般深沉的愛嗎,可是……她居然都沒有完全清楚的瞭解過他,池多多怔忪出神,緊緊咬著嘴唇,跟白辰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在腦海裡不停回放,
「我只要你一生安好無憂,」
直到感覺到了腥味,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出神,用力過了頭,
颯爽的秋風慢慢帶走了夏日的悶熱,似乎有什麼東西漸漸浮出水面,等待著在秋雨洗滌後各自清楚明白,
李幕言等了半天也不見她說話,不由擔心:「多多,你還好嗎,」
「我想睡了,」她回答:「你也早點休息,」
「好……」
掛斷了電話,池多多整個人往後倒在了床上,五年前的事情……到底掩藏著些什麼……
為什麼會說白辰蓄謀已久,難道當初白機長出事並不像傳聞的那麼簡單麼……
她翻了個身,拉過被子想入睡,但腦子裡還是渾渾噩噩亂麻麻一片,
首先季堯蘇跟白辰瞞著他們是認識的事……接著是刻意隱藏知道她是記憶裡的那個人的事……然後是蕭婼拿走自己的東西騙白辰卻不被拆穿的事……
她用被子摀住頭,越憋著,心裡越煩躁,
嗡,,,,,,,,
一陣聒噪的震動嚇了多多一條,這麼晚了還會有誰給她打電話,她孤疑地拿過被自己扔到床腳的手機,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電話,
看著那個號碼,多多心頭沒由來的一陣慌亂,對於深夜的這個電話她似乎早已產生某些微妙的條件反射,
「喂,」淡淡的聲音在夜裡響起,
話筒那邊沒有來由的傳來一陣沙啞的咳嗽聲,池多多猛然一蹙眉,驚疑道:「是你,,」
那邊呵呵的笑了兩聲,就像大提琴拉出一陣難以忍受的哮喘音,池多多秀眉擰成了疙瘩,道:「你到底是誰,,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哦,我只是想來確認一下池多多小姐現在到底要留下哪一個人的命,」
什麼,多多一震,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那邊沙啞的聲音繼續:「白辰,季堯蘇,劉宇桐,李幕言,蕭婼,……還是你們整個機組乘務員,」
池多多心中顫抖,從早晨開始的不安感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她對著話筒大喊:「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不准傷害他們,」
「呵呵,」那人笑了兩聲,彷彿多多剛才說了一個他認為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嘖了嘖舌,他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五年前af發生的一切,想知道白辰和季堯蘇之間不合的問題,想知道為什麼五年前白辰拋開一切去加拿大,」
「你……什麼意思,」多多握緊手機,因為用力漂亮的指甲都泛著蒼白,
「我給你指一條路吧,」
多多心裡咯登一下,聽到那邊傳來極為囂張的聲音:「季華澤你還記得嗎,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他,」
池多多沉默,
「嗯,開頭第一句一定要說兩個字:周濟,」
那邊立刻掛斷了電話,多多握著手機,眉宇間凝著孤注一擲的堅韌,她不想只讓白辰保護她,她,也想要保護白辰,
第二天本來是休息日,池多多卻一大早來到了飛行部,在季華澤辦公室門口等待,
看到那邊的男人過來,挺拔和固有的軍人氣質,讓多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季華澤錯開她的身正準備進辦公室,忽被身後的人叫住,
「季部長,」
季華澤回頭看著眼前的姑娘,平淡的眼眸瞬間一縮,啟唇:「有事,」
池多多不安的將雙手放在身前,忐忑道:「可以跟您談談嗎,」
季華澤回絕:「抱歉,我很忙,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的秘書說,」說著他就要推門進入,
池多多一著急,想到昨晚那人的電話,連忙開口:「如果是周濟先生的事情呢,」
果然,季華澤推門的手僵住了,
他縮回微微顫抖的手,指著走廊那邊:「五分鐘後,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