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夏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個叫做周濟的男人是季華澤的侄子,而季華澤便是公司飛行部的部長,公司老總的親兄弟,想到這裡,她的心越來越不安,白辰那麼嚴謹的人怎麼會惹上這種麻煩呢,
正在她思考該如何委婉解決這件事情,津悅帶著池多多走進了辦公室,
「池組長,你好啊,」周濟笑得猥瑣而噁心,用手摸著下巴目光在多多的腿上游移不定,
池多多腦子瞬間停止了運轉,她看了看李夢夏蒼白的臉色,又看了看她身邊坐著的那個氣場極其強大的中年男人,默默走到渾身發抖的汝信旁邊,
「出什麼事了,」
「那個……這位客人投訴我們了……他……」他牙齒上下打顫,一句話都說不清楚,池多多有些無奈地看著他發紅的眼眶,歎了一口氣將目光移到希煙身上,
希煙幽幽扭過頭,漠然道:「我們被有後台的人投訴了,你看不出嗎,」
「……」
「夠了,」周濟聽到這裡,臉上是陣紅陣白的奇異色彩,他怒視著眼前的人,大喊道:「你們機長呢,怎麼,不敢來了嗎,,我說過的,我一定會投訴你們,」
「阿濟,你給我安靜點,」一直沉默的季華澤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沒有任何起伏,
周濟見到叔叔開口,立馬閉上了嘴巴,但眼底卻是滿滿的不甘心,
季華澤點燃一根雪茄,本來就沉重的空氣裡忽然加上了一股煙味,更加讓人喘不上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讓人寂靜得恐慌的空間裡緩緩響起了一下門鎖擰開的聲音,
「抱歉,我來晚了,」站在門口的男人,淡著一張面癱臉,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套搭在胳膊上,步履平穩地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情景,白辰大致已經明白了是什麼事情,然在他與正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目光交接之際,一中讓池多多心肝脾齊齊一顫的東西再次出現在白辰身上,
那種令人心寒懼怕的東西,似乎是一股夾雜著濃郁仇恨難以掩飾厭惡至極的,,殺氣,
「白機長,好久不見,」
男人一直平靜的臉上忽然染上了笑意,他帶著弧度的眼角因為笑容分割出兩條深壑的皺紋,帶著飽經歲月曆練的風霜,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跟他記憶力的某人分外相似的男人,
白辰上前鞠了躬,不露聲色地淡淡開口:「您回來了,」
在場的人分外詫異地看著他們兩人,就連周濟也想不到白辰跟自己的叔叔居然是舊相識,
季華澤彈了一下煙灰,看著白辰繼續道:「從加拿大回來還適應嗎,聽說你已經是af的一流機長了,」
「您言重了,」白辰繼續謙遜,然池多多看見他握著外套的手越來越用力,彷彿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那一點,極度忍耐著,壓抑著,逼迫著自己,
季華澤微微瞇起眸子審視著眼前這個無可挑剔的男人,他的心裡竟不自覺發出那樣的喟歎:你兒子比你優秀得多呢……
「阿濟,」
周濟脖子一縮,連忙笑嘻嘻地看向自己的叔叔,等待他喂自己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道歉,」
瞬間傻眼的不只是周濟,在場的人無一不為季華澤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驚訝不已,
「叔叔……你……」周濟臉上掛不住,一邊吃驚一邊反問:「您、您開玩笑的吧,」
季華澤的目光跟白辰的再次交接,他抽了一口雪茄,直言不諱:「你平日就囂張跋扈,我早勸你該適當收斂,不要那麼張狂,」
「叔叔,」
「你作怪在先,就不能怪別人把你從飛機上踢下來,」
周濟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剎那間跟跌坑裡一樣,吃了滿嘴的灰,他滿臉屈辱恨恨地看著白辰,本還想繼續反駁,卻又聽季華澤繼續道:
「不過白辰身為機長,必須以身作則,在客人沒有發生過激行為時,你怎麼能將其逐下飛機,」
聽到這裡,白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果然,果然又是這個樣子啊……
周濟的臉色又變得好看起來,他得意地看著白辰,上前睥睨地笑著:「對不起啊機長,我昨天激動了點,但是你……是不是也該擔負起責任了呢,」
「呃……禁飛是不是太過了點兒,那回家反省幾天應該不算太嚴厲的懲罰吧,」
池多多赫然睜大的眼睛,他看著白辰依舊淡漠的神情,心急如焚,在這樣下去白辰真的就會吃虧了,
「周……」
「非常抱歉周先生,」才開口的白辰突然被身後的池多多打斷,她上前向季華澤鞠了個躬,「這件事情是因為我的關係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機長的責任是維護我們組員的權益,而我們的責任才是服務好乘客,」
「我沒有服務好乘客,給周先生帶來了一系列的麻煩,」
「所以……」她咬了咬唇,目光堅定:「請您處罰我就行,」
「你,」季華澤的眼神變得非常有趣,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不置可否,
「是,無論您怎麼懲處,我都會……」
「閉嘴,」她的話還沒說完,空氣裡卻響起低沉冷漠的男聲,
眾人皆是詫異,抬頭的瞬間,只見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走到她身側,
黑髮掩著劍眉,黑眸愈發顯得炯亮,如此不可一世的神情,
他突然伸手,一把將呆楞的池多多抓起,沉聲說道,「即使你跟我是戀人,這種事情你也不需要替我扛,」
作者有話說
今日三更……………………………………(怨念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