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什麼話也沒有說,豁得彎腰,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
池多多感覺身體一輕,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她錯愕地望向來人,眼底映入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英俊臉龐,但是幽深的眼睛卻看不出一絲波動。
「休息間在哪裡。」白辰淡漠地開口沉聲問道,季堯蘇接了話,指了個方向,「這邊。」
白辰抱著她大步走出眾人的視線,朝著偏廳的休息間而去。兩人的身影消失,大廳內愣住的賓客不禁困惑,頓時議論紛紛。李夢夏站在原地,目光刷的像一把刀子。
迴廊裡亮著昏黃的燈,休息間內一片黑暗。
朦朧的光,白辰抱著她走進休息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池多多自始至終都低著頭,頭髮上還有液體滴落,香檳的酒香此刻都是如此刺鼻。惟有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忽然之間,沒由來得就讓她有了想哭的衝動。
「腳扭傷了嗎。」他沉聲問道,在她面前蹲下。
他的大手觸碰向她的腳踝,池多多莫得感覺那疼痛一下子膨脹,眼淚逼出了眼眶,卻沒落下。
「是不是這裡疼?」他又問道。
池多多艱難地點了點頭。
「沒傷到骨頭,回去擦點跌打酒。」黑暗中,白辰抬頭望向她,隱約瞧見她半闔的雙眼,覆著氤氳水氣。
池多多默了半晌,咬牙忍痛站起身來,伸手將西裝外套脫下遞還給他,「我要回家了。」
白辰瞥了眼他半濕的衣服,也不去接,淡淡吐出兩個字,「披著。」
「不用了。」池多多固執地拒絕,將西裝外套放下。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間,加快腳步閃出他的視線。
索性偏廳有小門可以離開,池多多走出別墅,站在風中等了十分鐘,這才攔下計程車離開。
「小姐,去哪裡啊?」司機問道。
池多多說了地址,默默地坐進車裡,突然,淚水就落了下來。
繁茂的樹葉處,一個男人站在那裡目送著池多多離去。
許久,便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宴會大廳的側門匆匆跑了出來。
「劉先生。」接著從大廳透出來的昏黃燈光,說話的明顯就是方才跟池多多撞在一起的女僕。
劉宇桐輕淡的笑著,半晌不疾不徐地從背後拿出來一個小盒子,緩緩道:「這是答應給你的東西,只要你繼續好好辦事,上面自然會一直給你你想要的。」
女僕表情萬分驚喜,伸手要去拿盒子,卻被劉宇桐又收了回去。
「記住,今天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嗯,劉先生請放心。」
將東西給了女僕,兩人寒暄幾句女僕就離開了。在她剛走不久,劉宇桐就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是我。你要的信息我已經得到了……」
週六的早上,池多多賴在被窩裡還在睡覺。突然一個電話進來,將她吵醒了。
手機正在桌子上不斷叫囂,她伸長了手臂去取。拿近眼前一瞧,原本惺忪的她豁得睜開眼睛,如臨大敵一般。她遲疑了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對方沉聲「喂」了一聲。
「一大早,不知道季少爺有什麼事?」池多多直截了當地問,不想牽扯過多。
季堯蘇聽出她的沙啞,聲音帶著幾分笑意,「你的睡相糟糕嗎?」
池多多臉帶紅暈,不再說話。兩人同時默然片刻,季堯蘇又是說道,「今天有空嗎?」
「什麼事情現在就可以說。」池多多並不想和他見面,昨天糟糕的一晚還歷歷在目。再者,她還是對季堯蘇跟白辰之前的隱瞞很生氣。
哪知季堯蘇居然笑出了聲,說道,「不出來,我扣你工資。這一回可不是五毛錢那麼簡單了……」
「你……」不等池多多說話,他已將電話掛斷。
池多多抬手擱著額頭,腳踝還在隱隱作痛。她瞥了眼手機,現在已經十點了。躺了一會兒,換套輕便的衣服,出了門。
天氣熱到不可思議,足足三十五度。
當她滿頭大汗地準備走進跟季堯蘇約好的餐廳時,兩個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攔下了她。
「是池多多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