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來到了他們旁邊,停下了腳步。
池多多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小手握成拳放在白辰的胸膛上,微微滲出冷汗。從胸膛哪一邊傳來的是有力富有節奏的心跳。
「在哪裡?!」外面有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只聽另一個人說:「據說就在這附近啊!」
之前的人又說:「會不會看錯?」
「應該不會!那小子化成灰都認識。」
……
多多聽著他們的談話,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蹊蹺。那些人似乎就站在他們旁邊,感覺……
其中一個男人注意到了包裹在衣服中的兩個人,西裝褲和高跟鞋,一看就是一對親熱中的小情侶。此時男人正壓在女人身上,只可惜外套遮住了一切,但這朦朦朧朧的,卻分明更加引人遐想。
「嘖嘖。」
池多多心裡猛然跳了一下,只聽外面有人問:「大哥,怎麼了?」
於此同時,白辰忽然伸手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連之前一點空隙都沒有了。多多一驚,一不小心下巴磕在白辰的手臂上,疼得叫出了聲。
「唔……」
外面傳來了一聲歎息,嘖嘖嘴:「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這麼開放。」
「大哥,附近沒有什麼發現。」
「往上找找。」
喧鬧的路終於重歸寂靜車窗上上映照著一對融合在一塊兒的人影,又過了片刻,其中一個人低聲問道:「都走了?」
另一個淡入涼水的聲音道:「嗯。」
呼啦一下,蓋在兩人頭頂上的外套被掀開來,露出白辰和池多多一個淡定一個通紅的臉。
「……你……就不會先打個招呼嗎?!」池多多跟風箱似的喘著氣,臉頰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眼神亂飄就是不敢往白辰臉上瞅。
白辰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來不及了。」
「……」多多只覺得一陣邪火上湧燒到了脖子根,又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咬咬唇,問:「他們是什麼人!你好像在躲他們。」
白辰眼睛微微瞇起,靠在車上看著池多多,語氣清淡:「債主。」
嗯?這個人還是個欠債的?!
多多瞪著銅鈴似的眼睛,想了半晌,雙手插在腰上支起了身子,又露出了平日高貴冷艷的笑靨:「哦,想不到堂堂機長居然是個欠債的。」
白辰抬頭望向池多多,比出一個v型手勢。
「兩千萬?!」池多多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很想說一句:你住這麼好的房子,開這麼好的車,女朋友看上去也那麼有錢,你怎麼可能會欠債。難不成……是個吃軟飯的?!
沉思中又傳來白辰淡淡的聲音道:「回去吧。明天見。」
如果上天給予多多一個機會去求證一個謎團,她一定選擇——驗證白辰是什麼物種生成。
入夜,幽幽的夜風吹起了白辰臥室裡淡藍色的窗簾,微微吹拂起他額前的短髮。
他夜裡睡覺素來有不關窗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皎潔的月色在窗簾的縫隙之間悄悄傾瀉在中央那張白色的大床上,隱沒在池多多久久不能入寐的雙眼裡。
不知為何,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他,今日竟然失眠了。
他煩躁地坐起身,一摸床頭櫃卻只摸到個盒子,他皺著眉頭犁了犁頭髮,藉著月光打開了盒子。裡面靜靜放著的是一架紙飛機,泛黃的紙帶著歲月的吻痕。
「會嗎……」夜裡的聲音飄渺無痕,他嘴角動了動,點著一絲自嘲的弧度:「不會是你的……」
放下盒子,他抓起睡衣披在身上便下床悄然出了臥室。經過落地窗的長廊時,深黑的眼眸有些複雜對著不遠處的院落怔怔望了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晚風拂過二樓的風鈴微微作響。
白辰的腳步聲很輕,可他確定自己聽見了另外一種聲音!
這詭異的聲音從廚房裡飄過來,像是老鼠在啃木櫃磨牙,又像是塑料帶在摩擦。
眉毛擰得更緊了些,他的手握上廚房的門把手,猛地一下打開了門——
下一刻,他看見了全身裹在毛毯裡的小傢伙正蹲在冰箱門前偷食吃,聽到聲響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張看似正經又冷凝的臉龐,彼時,那張臉上嘴角邊滿是旺仔牛奶的奶漬。
「伯曾哥,泥也肚子沃了麼?」咀嚼著食物的季唯一含糊得詢問道。
白辰愣愣地望著他,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許久他在餐桌邊坐了下來,閉著眼睛:「阿一,你今天是從家裡跑出來了麼。」
吃東西的男孩子忽然安靜了。
白辰緩緩睜開眼睛,似是歎息:「方纔我看到二楞子了,那是來找你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