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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新計劃 文 / 遠東皇朝

    夏維和黎烈汗也是老交情了,私下裡夏維還是直呼其名——哲木炎,或者老哲。此時黎烈汗為近東的局勢感到頭疼,氣不是很順,劈頭蓋臉地臭罵起來。夏維也不含糊,針鋒相對毫不退讓,用詞之刻薄難聽,比黎烈汗有過之而無不及。守在外面的幾個部族領連忙佈置衛兵擴大守備範圍,不讓更多人聽到二人爭吵。

    「夏維你個狗東西!我是多麼信任你,給了你一支猛犸小隊,你倒好,愣是把恆輪城給毀了!」

    「老哲,你他媽說話真不厚道,你什麼時候信任過我?猛犸部建起來之後,你讓我接觸過嗎?再說了,毀掉恆輪城可是你兒子鐵隆親手干的。」

    「放屁!『給我把恆輪城從地圖上抹掉,』這句話是狗說的?」

    「是他媽老子說的又怎麼樣?老子就是要把它毀了!你什麼脾氣?毀都毀完了,藩夷族不是也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嗎?」

    「胡說八道!夏維我早就看出你小子來投*我就沒安好心,你這次把恆輪城毀了,把亞琉士和大祭司都抓起來,雖然藩夷族人表面上臣服我們,但心底裡的仇恨已經激起來了,我的大軍只要一去攻打聖域,藩夷族人立刻揭竿而起,在近東作亂,把我大軍的補給線給切斷!」

    夏維冷笑著說:「老哲,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也不妨挑明了,我投奔你確實沒安好心,但我也不屑用這麼低級的手段來對付你。藩夷族仇視莽族又能怎樣?他們現在群龍無,而且原先的部族領都歸西了,新領忙著鞏固自己的權力,內鬥還忙不完呢,哪有時間對付莽族?只要我們握住亞琉士和大祭司,藩夷族人就會乖乖聽我們的。」

    黎烈汗剛剛把怒氣都洩掉了,冷靜地想了想夏維的話之後,平靜地說:「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再過操心了。這幾天你什麼也不用管,好好給我制定一個進攻聖域的計劃。原先那套不能用了,我需要新的。」

    「行啊,給我三天時間。」

    第一套進攻聖域的計劃也是夏維設計出主體,莽族人再加以完善的。但由於現在不能再和藩夷族合作,聯合出兵,因此計劃需要做出調整。先是兵力的分配,雖然藩夷族各部族不會公開向莽族挑釁,但難保他們不會縱容民眾,對莽軍實施小規模的騷擾破壞,因此必須分出兵力在近東地區維持秩序。

    其次是補給問題,莽軍的作戰方式一直是以戰養戰,打到哪裡搶到哪裡,但這個方案對聖域無效。聖域地區沒有自給自足的體系,一切需要都是由西洲供給,莽軍無法採取掠奪的戰術,這也是當初要和藩夷族結盟的原因之一,想依*近東作為戰爭資源的補給站。但現在這也成問題了,近東大部分地區都是沙漠,資源本來就不豐富,現在藩夷族人民對莽族又有仇恨情緒,很多地方的資源難以動用。夏維最需要解決的就是這個補給問題。

    夏維在一個小帳篷裡憋了整整一天,好辦法沒憋出來,屁倒是一個接一個的放。正愁眉不展,高威走進來,幸災樂禍地說:「喲,難得難得,難得看你犯愁啊。我還以為沒你辦不到的事情呢。」

    「滾蛋。」夏維沒好氣地說。

    高威說:「本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看起來你也沒什麼心情聽,算了,我走了。」

    「等等!媽的什麼好消息?」

    「古麗思醒過來了。」

    夏維大喜,跳起來就要往外跑,但到了帳篷口卻又停住了,搖了搖頭,慢慢坐回原地,繼續面對眼前的地圖和各種文獻愣神。

    高威好奇地問:「你不去看看她?」

    「算了,我一看她,又要熱血上湧,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唉,我現在需要冷靜!冷靜!媽的我真想一口氣把近東掃平了,也省得我費神。」

    高威坐到他旁邊,看了看被夏維作滿標注的地圖,說:「為什麼不直接掃平近東?瞧起來這很容易辦到啊。」

    「沒錯,有猛犸部在,直接將近東掃平是很容易,但到時候黎烈汗就要率領莽軍回頭去打華朝了。他對西洲本來就沒太大興趣。」

    「這可就奇怪了,既然他對西洲沒興趣,為何要來攻打聖域?」

    「當然是我慫恿的,不過我說的種種攻打聖域的好處,他恐怕也沒放在眼裡。現在他肯來打聖域,主要還是對猛犸部的戰術不太熟悉,無法自如的掌握,所以他要聽我的,帶著猛犸部攻打聖域,通過實戰從我這裡學習戰術。不然他空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卻不懂得如何應用,打華朝的時候還是派不上用場。」

    高威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盡心竭力為莽族效勞。不過話說回來,莽軍早晚是要打華朝的,你帶領猛犸部去打聖域,或者打下近東,他們一樣會學到戰術,為何你要想破頭去打聖域?」

    夏維解釋說:「原因有兩個,一是近東地區的城池都不太堅固,恆輪城算是規模最大城防最強的城了,但一支猛犸小隊就能迅推平。莽族人在這裡根本學不到猛犸部的攻城方法,而這又是他們最欠缺的,所以必須去攻打聖域,聖域的聖城可是東西雙洲最堅固的城池。」

    「有道理,那第二個原因呢?」

    「前一個是莽族人的意願,而第二個則是我的意願。我必須帶領莽族人去打聖域。」

    「是因為你和曙光教會的過節?」

    夏維笑著說:「或許吧,不過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必須要帶領猛犸部通過聖域,才能將猛犸部毀掉。」

    高威又看了一眼地圖,說:「你要在西洲境內將猛犸部毀掉?」

    「正是。雖然只有我瞭解猛犸部的戰術,但真正的指揮權還是在黎烈汗手裡,我不可能憑空將其毀掉,所以一定要把猛犸部引到西洲境內,在那裡,西洲人可以動用毀滅性的手段將猛犸部毀掉。」

    「什麼手段?」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在我身邊多留一段時間吧,也能目睹開天闢地以來,最宏大的一場戰役。」夏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沒這些事情你也一定會留下,嘿嘿,古麗思暫時走不了嘛。」

    高威霍然站了起來,低罵了一聲,大步走出了帳篷。夏維自言自語說:「好傢伙,這人也有害羞的時候。」言罷又低頭研究起地圖來。

    這次莽軍調來了十二萬大軍,其中包括兩萬重騎兵、五萬輕騎兵、一萬步兵,剩下的則是負責物資運輸的部隊,其中有一大半是猛犸部的專屬運輸隊。雖然猛犸也能運送物資,但其食量太大,本身的負重能力無法承受自己的消耗。夏維也想過乾脆把猛犸餓死,一了百了,但也只能想想罷了,一來黎烈汗不會看著猛犸餓死,二來萬一把猛犸餓死了,他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思來想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夏維只好算計手頭能動用的物資,但這種演算太麻煩,包括近東各地的農作物產量、牧業產量、食物存儲量、部隊日需量、運輸部隊承載量等等大量數據,連實際運作中可能出現的意外損耗也要考慮進去。計算量之大乎想像。

    莽族人在算術方面十分落後,藩夷族的神職人員倒是精於此道,但叫他們來幫忙太不保險,他們只要作些手腳,使數據出現偏差,在戰爭中便會有成千上萬的士兵餓肚子。因此夏維只好親力親為,找出了幾種精妙的演算方法獨自開始演算。這些算法都是慣於紙上談兵的前人研究出來的,似乎還從來沒有在實際中應用過,畢竟像現在莽軍所面對的形勢,也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夏維對這些算法也是一知半解,硬著頭皮算了整整一夜,忽然現過程中有一處算錯了,於是一夜的辛勞付諸東流,夏維尋死的心都有了。

    其實他從投奔莽族以來,處處受到黎烈汗的牽制,行事亦步亦趨小心翼翼,早就憋了一肚子鳥氣,偶爾拿出混蛋勁頭和黎烈汗對罵一陣,才沒精神崩潰。今日又被作戰計劃勾起了火,再加上古麗思重傷等事,更讓無名之火怒氣翻騰起來。當清晨時分的第一道曙光刺破黑暗的時候,營地中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夏維痛不欲生的嚎叫。

    夏維不僅大喊了一通,還跑去關押亞琉士和大祭司的牢籠中,痛打了二人一頓撒氣。好在他現在的力量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差不多,倒也打不死這兩個藩夷族的大人物。總算把一肚子悶氣洩乾淨,夏維立刻變得和善起來,叫人好好給亞琉士和大祭司療傷,還非常懇切地向二人道了歉。目睹了這一切的莽族士兵心中嘖嘖稱奇,反正是下定決心以後躲夏維遠些。

    從牢獄出來,夏維快樂地哼起了小曲,打算回去繼續計算,這時經過了古麗思的帳篷,忽然想起古麗思精通星相,包括了許多複雜的演算方法,或許能幫自己忙,旋即又想起古麗思身有重傷,雖然命保住了,但燒傷給心裡帶來的摧殘是難以平復的。夏維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應該進去看看,自從古麗思受傷,他還沒來看過幾次呢。

    古麗思此時剛剛醒轉不久,半*在床上,正在奴隸的服侍下喝粥。她的半邊身體被紗布遮住,另一半身體倒還是以前那麼美。她見夏維走進來,愕然一愣,然後便咳嗽起來。夏維心裡一陣緊縮,讓奴隸退了下去,走上前給古麗思輕輕拍背,然後取來手巾擦拭掉她嘴角的粥漬。

    夏維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看著古麗思變得這般地步,喉嚨一陣哽咽,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古麗思先笑了笑,說:「維公子怎麼不開心?這可不像你啊。」古麗思因吸進了太多煙霧,聲音變得異常沙啞,難聽到了極點,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空靈飄渺的美妙聲音。夏維連忙背過身,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才回過頭歉然說:「對不起。」

    「沒關係,維公子,你沒有錯……」古麗思垂下頭,淚水漣漣而下,「是我自己不好,冒失失跑來,淨給維公子添麻煩,落到現在這樣也怨不得別人……我,我本該死了……維公子,求你,讓我死吧!我求過高威大哥,但他不答應。維公子,我現在這樣,活下去也只能拖累別人,你還是讓我死吧,求你了……」

    「住嘴!」夏維大聲喊起來,「你不許死!全天下人誰想死我都不管,但你不許死!」

    古麗思勉強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伸出手揪住夏維的袖子,痛哭著說:「維公子,求你了……」

    夏維一把甩開她的手,惡狠狠地說:「我說了,你不許死!老子為你把恆輪城都毀了,你現在想死了?白日做夢!」言罷便跑了出去,片刻之後回來的時候,抱來了筆墨紙硯,還有一大堆地圖和賬目文獻,全都攤在床上,說:「給我一項一項算!算不出來打屁股!別他媽哭了,算!」說著將筆硬塞進古麗思的手裡。

    此時高威剛好來到帳外,聽到了夏維的吼聲,剛想衝進去制止,卻被人一把拉住,回頭一看,竟然是黎烈汗。黎烈汗衝他搖搖頭,將他拉到遠處,說:「不要去打擾他們。」

    「這……」

    「在草原上,一頭受了傷的馬兒必須自己跑起來追上馬群。只有跑起來,它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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