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正當高陽要劈下這第十五式的時候,體內真氣為之一空,無以為繼,他也就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之中出來了。二話不說,他立刻盤腿坐下恢復真氣起來。丹田里,隨著高陽默運《青罡訣》,產生的真元也是不斷增多,而且其增長度明顯比平時的快。體內的真元已經過了以前巔峰的時候,但是真元並沒有停止產生,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丹田里真元終於不再增長,而是循著經脈做周天循環。
待到收了功,高陽立刻現自己已經突破了中階!第二層中階,在高陽看來,原本還要好幾天的,現在卻是提前突破了,他也是激動不已。
片刻過後,他覺得這次的突破與進入那種奇妙的狀態有著密切的關係,他異想天開的想到:「要是天天都可以進入這種玄妙的狀態那該多好啊!」
他不知道的是,要進入那種奇妙的境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沒有進入過那種狀態,而有的人卻是「走了狗屎運」「中了大獎」。其中緣由,說不清,也道不明。
「現在我突破到了中階,也不知道能將《青罡刀法》全力演練到哪一式?嗯,說幹就幹。試一試看看。」
說罷,提起大罡刀就演練起來……
「罡風式!」
喝罷,高陽便將這第一十五式斜著劈了出去,感覺體內還有真元,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演練第一十六式「紫陽式」。
說時遲,那時快,高陽斜著向前橫踏一步,將餘下的真氣全部一股腦兒注進了大罡刀裡,然後晴空一劈,如炎炎烈日照耀大地一般,讓人感覺到火辣辣的。
「呼!呼!呼!『紫陽式』這一招可真是耗費體內的真元,恐怕都比得上第一式到第四式耗費的總和了。不過威力也是驚人的。呵呵。」感到身體虛弱不堪,高陽也不再多說,直接坐下修煉《青罡訣》恢復起來。
這時,李蘭芝出來了,原本她是叫兒子學書寫字的,可是看見高陽盤坐在地修煉,也就沒有打擾,直接進屋去了。
院子裡,獨留高陽盤坐在那裡修煉。月光下,高陽臉上的汗珠清晰可見,時不時的,還流下一顆來。高陽並不在意,事實上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個他早就習慣成自然了。
恢復完畢,感覺體內真元又增長了一絲絲,高陽也是十分的開心。他不由得憧憬著想到:「現在,我已經能將《青罡刀法》全力演練到第一十六式了,相信我到中階巔峰就會將第十七式演練出來。真不知道這第一十七式『奔海式』會是怎樣的厲害啊?」
想罷,便帶上大罡刀回屋了。
李蘭芝看見兒子進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兒,招呼高陽過去。高陽知道又有「故事」聽了,興沖沖的幾大步就跑到母親面前坐了下來。彷彿是受到了兒子的影響,李蘭芝的興致也很高,拿起《奇物誌》就津津有味的講起黑眼棕熊來。
油燈下,兩母子一教一學,一問一答,忙得不亦樂呼。屋外,月光瀉下來,院子裡彷彿籠罩著一層輕紗,朦朦朧朧,美不可言。
拉開帷幕,暮春之夜轉瞬間就加到了仲夏之夜。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月亮還是那個月亮,練武的還是那個人,彷彿一切都未曾改變似的,彷彿一切又都變了。月籠紙窗,一切都看不太清楚,如霧裡看花,似水中看月。
是夜,高陽終於將第一十七式「奔海式」演練了出來,也就是在剛不久,他修煉到了第二層中階巔峰。
與此同時,在對街斜對面的高遠松的屋子裡,高遠松,高裡淵,高德萍,他們三人都沉默著。
三人為什麼沉默呢?因為,高德萍滿十二歲了。在石頭城的勢力範圍之內,對那些少年有一個特殊的節日,名叫「滿十二」,也叫「十二」。滿十二歲的男孩子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前提下,必須要去山裡獨自生活至少三天,而且越是生活得久就越好,越是深入大山就越會得到人們的尊敬。在民風淳樸、崇尚武力的蒼松山,這個節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過的,反正式很早就盛行了的。
滿十二與其說是節日,還不如說是一些少年的祭日。在深山裡,猛獸時時刻刻都威脅著他們的生命,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極有可能命喪山林。
這其實也是被人們看做是少年成年之前的「准成年禮」,順利通過則可十五歲成年,要是不幸死在了山裡,那也怨不得別人。
高德萍是一介女流,按理說式不應該參加這個節日的。但是,高德萍性格倔強,又十分好強,大有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氣概,於是她堅決要求去山裡。
這下可讓高淵松父子兩為難了,於是才有上面的沉默一幕。
高遠松父子兩雖然平時時分疼愛高德萍,什麼事兒都寵著她,但是這個可是性命攸關,開不得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了。但是高德萍武功遠遠高於平常的人,只要不太深入山裡,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萬一出事了,那,……高遠松父子兩可不敢想下去。不過,讓高德萍去山裡鍛煉鍛煉,磨礪一下也是很有好處的。犯難啊!難以抉擇!
沉默,還是沉默,始終都是沉默,……
這時,高德萍等得不耐煩,於是就對著二老撒嬌的說道:「爺爺,爹爹,你們還要想到上面時候啊?不就是去山裡住上幾天嗎?我,你們還不放心嗎?三天過後,我保證完完整整的回來,覺不少一根頭。你們就答應我吧,求求你們啦!爺爺,你對我最好了。」說著便上前去拉著高遠松的衣服撒嬌。
見自己的孫女撒嬌,高遠松「呵呵」一笑,便對著高德萍說道:「孫女啊,你可知道那山林裡有很多野獸,他們都是要吃人的哦,你不怕嗎?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在深山裡睡覺你就不怕嗎?要是你找不到吃的你怎麼辦啊?……」
高遠松一連問了高德萍十幾個問題,問得高德萍臉色陰晴不定,一連變換了好幾回。高德萍哪裡想過這些問題啊,在她看來,去山林裡就像去石頭城一樣,充滿了新鮮好奇,哪裡會想到有這麼多的凶險和問題啊。
孩子就是孩子。
高德萍還是硬著頭皮的說道:「爺爺,我不怕。明天我就去。」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去,明天你就去吧。」
高德萍高興不已,連連稱謝,便蹦跳著去準備去了。
過了一會兒,高禮淵疑惑的問道:「爹,你真的允許德萍去?」
「她從小都被我們嬌慣壞了,讓她去山裡磨礪一下也好。明天你就悄悄的跟著她去吧,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啊。」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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