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傷口還疼麼。讓你受苦了。找了你這麼年。可算是找著了」。太后的情緒簡直不能用激動來形容。她的話安蝶悠是一個字都聽不懂。若不是有個認識的宇文邕。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玩了一次穿越。
安蝶悠求助的眼神看著宇文邕。而宇文邕卻抱著看戲的態度看著她。一副自己解決的樣子。安蝶悠怒。什
麼人啊。
「咳咳。那個。你壓著我傷口了」。安蝶悠輕咳了一聲。裝作很疼的樣子說道。
「啊。都是哀家沒注意」。太后忙鬆開了她看向她的傷口。見衣服上滲出了絲絲血跡。臉色一變。冷聲道
「還不快去請御醫來」。
「回太后。已經去請了」。秋兒俯身應道。
太后的臉色這才又恢復了柔和。對安蝶悠說道。
「孩子。你再忍忍。太醫馬上就來了」。
安蝶悠扯動了一下唇角說道。
「太后娘娘。我想你們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公主」。
太后聞言臉色露著幾分傷心。幾分內疚。復而恢復了神色。歎了口氣說道。
「你娘一直都是這種叛逆的性子。六鎮之亂走失之後。哀家派了很多人去尋她都無果。誰知道她既然輾轉
到了齊國。還生兒育女了。竟這些年都不跟哀家來一封信。報個平安。讓哀家找她找的好苦。若不是邕兒無意
間看見了你的玉珮。哀家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你娘的消息了」。
安蝶悠雖聽的有些糊塗。但還是抓住了一些關鍵的詞彙。再運用她的聰明才智就能將事情的始末串聯起來
了。整個故事就是當年六鎮之亂的時候。有一對姐妹失散了。後來姐姐安全後就派人四處尋找妹妹的下落。可
惜杳無音訊。卻不曾想妹妹流落到了齊國。並跟齊國人成親生了孩子。在死後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玉珮給了她
的孩子。恰巧這個孩子在許多年以後巧遇了姐姐的孩子。於是乎命運的齒輪又糾纏在了一起。太后沒找到妹妹
卻找到了外甥女。而安蝶悠本來跟這個故事沒有一絲絲的關係。卻因為這個玉珮讓太后錯認了親。
理清了頭緒之後。她恍然大悟。照這麼說。長恭的娘其實是周國人了。而且是周國皇室子女。難怪她娘的
身份一直不為人知。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再看了看太后。跟記憶中那副畫上的女子確實有三分相似之處。她又
猛的看向宇文邕。才驚覺為什麼她總感覺他和長恭有那麼點像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血緣在作祟。
「太后。僅僅憑一塊玉珮也不能證明什麼。我從來沒聽娘說過這些」。安蝶悠還是覺得這種認親方式很荒
唐。天下間玉珮何其多。不能保證就沒有相似的。
「哀家也不明白你娘為何不把身世告訴你。可玉珮哀家是不會認錯的。孩子。你把玉珮拿下來。邕兒。你
也把玉珮給哀家」。太后歎了口氣。似乎對妹妹的做法有些不滿。就那麼不喜歡跟皇室沾上關係嗎。
兩人都把脖子上的玉珮摘下來遞給了她。太后接過來將兩塊玉珮拼在了一起。宇文邕的白色玉珮在上。她
的紅色玉珮在下。安蝶悠詫異的看著她手心的鳳凰形狀。鳳頭是白色。鳳尾是血紅色。契合的剛剛好。絲毫不
差。
「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玉珮。是你外祖父送與我們姐妹倆的。哀家豈會認錯。」。太后看著這塊玉珮。視
線似乎能穿透時光。回到了小時候。一雙如花的姐妹在院子裡蕩鞦韆。歡聲笑語洋溢著一片天空。
安蝶悠現在不得不相信這事情的真實性了。可怎麼辦才好。長恭才是玉珮真正的主人。才是宇文邕真正的
表兄弟。可她又怎麼能將真相說出來呢。如果長恭的身世傳開了。一定會被有心人利用做出傷害他之事的。齊
國不可能讓一個身上留著一半敵國血液的人當蘭陵王的。如果長恭知道了。他一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吧。如今
的情形。是她要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誰都不能告訴。將錯就錯。先敷衍著。養好了傷再想辦法離開。她還
要打探長恭的下落呢。
「孩子。現在相信了吧。」。太后將玉珮重新為她戴上。慈祥的問道。
安蝶悠木訥的點了點頭。苦笑了一笑。這個白撿的公主也不怎麼好當。她記得這個名義上的表哥貌似還是
個無權天子。皇上都尚且如此了。又何況區區一個公主。
「你還沒告訴哀家呢。叫什麼名字。」。太后一直孩子孩子的叫。也不知她的姓名。
安蝶悠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
「安蝶悠」。
「人如其名。跟你娘一樣的傾國傾城」。太后知道了她的名字。替她順了順頭髮笑道。
宇文邕看向她的臉。默默的在心中念了遍她的名字。安-蝶-悠。他怎麼一直沒有注意到她是個女子呢。直
到此刻他才明白心底那莫名的感覺是什麼了。除了親情還多了些喜歡。這個女子。他喜歡上了。
「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御醫提著藥箱進來了。先朝皇帝和太后行了禮。
「免了。林御醫。快來看看公主的傷勢如何了」。太后抬手說道。
「是。太后」。林御醫起身來到床前。將藥箱裡面的脈枕拿了出來放在床沿。低著頭道。
「公主。臣失禮了」。
安蝶悠見她一直低著頭。竟有些想笑。她從來沒見過御醫把脈。原來都是這般拘束。連頭都不能抬。暗自
歎了口氣。主動將手放在了脈枕上。
林御醫伸手替她把了把脈象。脈象穩和。一切都正常。他收了手說道。
「公主的脈象氣息都恢復的很好。傷口只需安養幾日便可痊癒。還請太后和皇上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欣慰的笑了笑。
宇文邕也暗自鬆了口氣。好在沒事。不然他能悔恨死自己。
御醫退下之後。安蝶悠無力的說道。
「太后。皇上。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悠兒你好好休息養傷。有什麼事吩咐她們一聲便好。等你休息好了。哀家再來看你」。太后一聽她
虛弱的聲音忙不迭的說道。
「謝謝太后」。安蝶悠表現的很乖巧聽話。更惹的太后歡喜了。
太后和宇文邕走後。宮女們替她換了藥。她便將所有的人都支了出去。自己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顆
心始終無法靜下來。長恭。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