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半路上的結伴而行。人數上是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可嘰嘰喳喳說話的就只有兩個。宇文邕和高長
恭都屬於沉默寡言的人。只有安蝶悠和雪藍的話比較多。加上雪藍性格直爽。單純可愛。正是安蝶悠喜歡卻永
遠擁有不了的性格。所以她的話就比往常多了一些。說說笑笑的就到進了恆州城。
「嗚呼。終於到了」。雪藍歡呼一聲。開心的瞅了瞅後面的宇文邕和高長恭。隨後轉過頭湊近安蝶悠耳邊。用僅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安逸哥哥。你哥哥跟我哥哥一樣都不愛說話。整天冷著張臉」。
安蝶悠下意識的瞅了眼身後的兩人。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雪藍話的影響。還真在這一瞬間覺得兩張冷酷的線
條有點像。具體哪裡像她也說不上來。照理來說兩個陌生人不該有相似的地方才對啊。可能是他們都長的太出
眾了吧。
「他們都是喜歡裝酷的人。我們不理他們」。安蝶悠回頭笑了笑說道。
「還是安逸哥哥比較好相處」。雪藍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
安蝶悠淺笑不語。一個冷如冰霜的哥哥。一個活潑開朗的妹妹。他們真的是兄妹麼。還有這個文昊。他一
定有著不簡單的身份。不然寶齋閣的老闆怎麼會懼怕。而且連官府都查不到這個人。這麼神秘。又不是皇室的
人。莫非是什麼江湖老大。武林盟主。或者什麼殺手組織的頭目。思及此她居然被自己的天馬行空逗笑了。
「安逸哥哥。你笑什麼。」。雪藍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就是想到一個笑話」。安蝶悠忙斂去了笑。還似有若無的用餘光瞥了眼宇文邕。
「什麼笑話。說給我們也聽聽」。雪藍越發的好奇了。
安蝶悠迅速在腦海裡所搜出一個笑話說了出來。
「說是有一天兔子遇到了螞蟻。見螞蟻伸著腿躺在路邊就好奇的問他在做什麼。螞蟻揮了揮手說道。你別
擋著路了。看不見後面來了只大象麼。讓開。看我怎麼把它絆倒」。
她話剛落音就聽到一聲輕笑。安蝶悠不由的看向宇文邕。難得他也會笑啊。再反觀雪藍。除了一臉的費解
絲毫沒有想笑的意思。
「哥哥。這有什麼好笑的。螞蟻會被踩死的」。雪藍看向宇文邕。求解釋。
三人額頭同時冒了幾根黑線。這就是傳說中的冷笑話。果然是有人聽不懂的。
「你再不走快點。廟會都要結束了」。宇文邕恢復了臉色提醒她。
雪藍啊了一聲。也不說話了。只催促著大家都騎快點。
恆州每年三月三的廟會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歷史了。聽說從堯舜禹那個時代就有了。一直流傳至今。百姓們
都會在這天去廟裡上香祈福。說是不管是求財求福。求子求姻緣。菩薩都會實現。山廟前後都會有許多賣東西
的小商販。很是熱鬧。反正安蝶悠是不信這些。雖然她很邪門的玩了次穿越。但也許只是一個巧合。跟鬼神並
無關係。
「真的好熱鬧啊。好多人啊。」。雪藍個子最小。人群中都看不到她人了。不過她還是興奮的一蹦一跳的
想看見前面的東西。
「你慢著點」。宇文邕一把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再這麼亂跳了。
「人家想看前面有什麼嘛」。雪藍撅著可愛的小嘴巴可憐兮兮的說道。
「呵呵。著急什麼。就沿著山路一路逛上去。這兩邊也有不少好玩的」。安蝶悠笑著安慰她。
於是四人就在人群的擁簇下往山上走去。雪藍看見路邊什麼好玩的東西都想買。真是讓其他三人見識到了
女人逛街的瘋狂。高長恭見此附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句。
「還好你不喜歡這些小玩意」。
安蝶悠瞅了眼這些小玩意的攤子。也附在他耳邊說道。
「蘭陵王的俸祿這麼高。買這些豈不是便宜你了。」。
高長恭一臉黑線。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
「敗家娘們」。
安蝶悠笑的很得瑟。這一幕全副落入了宇文邕的眼底。心底浮現出一絲疑惑。這兩個人總給自己一種不簡
單的感覺。當初要不是因為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能讓人查查他們倆的身份了。
「猜猜我是誰。」。突然面前蹦過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安蝶悠嚇了一跳。
「臭丫頭。想嚇死人啊。」。
「哈哈……好玩吧。我買了四個。一人一個」。雪藍摘掉臉上的面具。笑著把其他三個發給了每個人。
三人看了看手上的面具。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好幼稚的面具啊!
好不容易算是到了山頂。這裡的人更是多。廟裡擠滿了上香的人。雪藍嚷嚷著要去拜菩薩。可其他三人明
顯都不信這個。而且都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歇歇腳。
「哥哥。你陪我去嘛」。雪藍扯著宇文邕的袖子撒嬌。
宇文邕很顯然是不吃這套的。反拉著她的手就往少人的地方拽去。安蝶悠和高長恭也跟了過去。
四人到了一個茶攤前坐了下來。大家都去廟裡上香了。這裡反而冷清了些。小二看見有人來了忙上了幾碗
茶。
雪藍生氣了。撅著嘴巴也不理人。安蝶悠喝了口茶問她。
「雪藍。你是想求什麼呢。難道想求菩薩賜你一段好姻緣。」。
雪藍臉色一紅。下意識的看向宇文邕。羞澀的說道。
「才不是呢。安逸哥哥你不要瞎說」。
安蝶悠自然是看的懂剛才那眼神中的意思的。這小丫頭喜歡文昊啊。她就知道這兩人不是兄妹。
「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靠天不如靠自己。人之所以想求神拜佛是因為想實現不現實的願望。既然都知道是
不可能實現的還求來做甚。左右不過是騙騙自己。這些佛經啊。法經啊。都是騙一些迷信之人的」。安蝶悠看
著廟堂前那些虔誠的求佛者說道。
宇文邕一愣。詫異的看著她的臉。安蝶悠接到他的視線與他對視一眼問道。
「文昊兄覺得在下的話有理否。」。
宇文邕扯開視線。淡淡的說道。
「佛教文化源遠流長。比起孔孟之道影響甚廣。怕是能如你這般想法的人不多」。
安蝶悠笑了笑也不反駁。只道。
「這些所謂的佛學者遍佈天下。出家人不事生產。無需向朝廷交糧納稅。從這一點來說很影響國庫的收入。且現在很多人為了逃避戰事都紛紛出家為僧。多少少年兒郎都入了佛門。倘若他們都能參軍。為國家效力。
又何愁國之不盛呢。」。
這次不止宇文邕。連高長恭都詫異的看向她。他從來沒跟她討論過這個。不知道原來她竟然有這樣獨特的
見解。而她的話更是讓宇文邕受到了深深的啟發。她的話句句在理。亂世之秋。百姓們尚且都願意為國出力。
只有這些出家人還在供奉著虛無縹緲的神仙。他身為一個帝王。心繫周國的強盛問題。安蝶悠的此番話無疑讓
他在心裡產生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滅佛教。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安逸兄。在下以茶代酒。敬你剛才那番話」。宇文邕臉上帶著旁人看不懂的
興奮。安蝶悠不太明白她隨口的話。怎麼就讓他有了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她掩住心底的疑惑。與他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