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蝶悠聞言從床上坐了起來,邊起來穿衣服邊回道,
「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還是在她家後面的那條小巷子,此刻已是深更半夜,再加上晚上天氣較冷,家家早就閉門休息了,也是個
適合偷情的好時機,當然要不是這麼冷的話,安蝶悠正蹲在一棵大樹下聽牆角,把自己裹在了披風之中,更難
發現她的存在,
「我們怎麼辦啊,你倒是快點想想辦法,我不想離開鄴城,而且我已經有了身孕,捨不得把孩子打掉,木
哥,這已經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了,你還忍心嗎,」,瀅心抓緊李木的衣服哭著說道,
安蝶悠聽的一愣,她猜的沒錯,瀅心果然懷了李木的孩子,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有身孕了,這麼說上一個
也被打掉了,這女人也夠狠的,不過也不能怪她,倘若她肚子大起來被發現了,也是死路一條,這一次若不是
自己從中搗亂,孩子也早沒了,
「瀅心,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是我沒用,讓你受這麼多罪」,李木雙目湧著滿滿的愧疚和心
疼,
「受再多的罪我都不怕,我怕的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你,老爺要辭官,皇上已經准了,不出三四日就會舉家
遷回老家了,木哥,到時候我們怎麼辦,」,瀅心越說越傷心,哭的一發不可收拾,連安蝶悠聽著都被她的癡
情所感動了,
「瀅心,別怕,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找你,不會跟你分開的」,李木擁緊瀅心,發誓般的說道,
安蝶悠聽到這裡在心中歎了口氣,又是一對苦命鴛鴦啊,也不知他們這樣躲躲藏藏的搞了多長時間的地下
情了,也虧的瀅心癡情,願意委屈自己,不過也算沒投錯了人,李木是高長恭身邊的小廝,她也算接觸頗多了
,品行各方面都不錯,也看的出對瀅心是真心的,不然以他現在的年紀早就該兒女成群了,怎會為了瀅心至今
未娶,她想要證實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便也不再停留,起身悄悄離去了,
這日,安蝶悠正坐在千鶴樓自己的獨立雅間喝著小茶,房間內就她一人,桌子上卻擺著兩套茶具,滾燙的
熱水冒著白色的熱氣,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一暖,更別提在這冬季喝上一杯了,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盯著另一套還沒添上茶水的茶具看著,像是在等什麼人來,
叩叩幾聲敲門聲響起,安蝶悠收回視線,揚聲道,
「進來」,
門外敲門之人得了准許,朝李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李木笑顏相謝,抬步走了進去,
「安公子,找小人有何吩咐,」,李木進來後客氣的問道,
「先坐吧,外頭挺冷的,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安蝶悠親自給李木倒了杯茶招呼道,
「多謝安公子了」,李木拱手拜了拜,如言坐了下來,
「李木,今年多大了,」,安蝶悠無意般的問道,
「二十有三了」,李木不知她問這個做什麼,老實的回答了她,
「不小了,怎的還沒成家,」,安蝶悠像是同一個很熟悉的朋友聊天一般,
李木越覺的安蝶悠今日的問題有些好奇,而且她主動找他,李木心中總有一股不安,
「在府裡伺候久了,跟著四公子身邊,久而久之的便也沒有過成家的想法,
「哦,沒有過心儀的女子,」,安蝶悠挑眉詫異的問道,
李木不禁面上閃過一絲溫柔,他自己沒發覺,安蝶悠卻發現了,
「安公子,小人身上還有事擔著,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小人竭力去辦就是」,坐在她身邊,李木怎麼都
覺得有股恐慌感,
「吩咐倒是沒有,只是想問問你可認識一人,」,安蝶悠笑道,
「公子請問」,
「鄭大人府上的妾室瀅心你可認識,」,安蝶悠把玩著桌子上的暖壺問道,
李木瞳孔一怔,臉色煞白,哆嗦道,
「小人認不得」,
「哦,果真認不得,那昨日路過鄭府後門小巷時我聽錯了,那不是你的聲音,」,安蝶悠一副自己認錯人
的語氣,
李木驚愕的看向她,雙眼皆是恐慌,哆哆嗦嗦的竟不知道辯解了,安蝶悠見此,安慰道,
「別緊張,我既找了你來,就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李木聞言,心稍微放了下來,忙感激的問道,
「謝安公子」,
「先別忙著謝我,且聽聽我的條件吧,」,安蝶悠一句話又將李木的心提了起來,
李木不敢多做思量,誠心的說道,
「若是小人能做到之事,定不會推辭」,
「放心,不是什麼難事,更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只要你答應我日後我若有事求你,你不可不做」,
李木茫然的抬起頭來,安公子會有事求自己,這麼多位王爺護著他,還有什麼需要他一個無權無勢,無才
無德,地位低下的下人來做呢,
「倘若你答應了,我不但不將你和她的事情說出去,還會想辦法讓你們團聚,你也知道鄭大人已經辭官,
不出幾日便要離開鄴城,到時候你們天涯相隔,想見一面就是難上加難了,而且她還有了身孕,你捨得跟妻兒
分開,」,安蝶悠見他有所猶豫,又拿他和瀅心的未來做條件,不信李木不動心,
「公子此話當真,」,李木抬頭驚喜問道,
「決不食言,我跟長恭既有兄弟之情,又何苦害你,」,安蝶悠承諾道,
李木又將此事在心中稍稍掂量了一下,覺得安蝶悠的話很有道理,而且她開的條件誘惑太大,為了瀅心和
孩子,讓他死也甘願,遂下定決心道,
「小人答應便是」,
「好,你就等著一家團聚吧,此事不可對外人洩露半句,尤其是長恭,若有除了你我二人之外的第三人知
道,你該知道後果如何」,安蝶悠半請求半威脅的說道,
李木勾頭,發誓道,
「請安公子放心,小人在此發誓,今日一事絕不向他人透漏半分,違誓者天打雷劈」,
安蝶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誰也說不准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別人是過一天算一天,她卻要過一天算計
著兩天,或者更久以後的事情,歷史的大致走向她清楚,可細節誰也不知,史書上隻言片語的記載只能作為一
個參考,她想讓自己和高長恭都活的好,就必須要這樣步步為營,而李木便是她打算安插在高長恭身邊的眼線
,畢竟自己無法時時刻刻同他在一起,若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也有了個人來通知自己,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
都不要見到李木急匆匆的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