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啊?」,高孝瑜一副瞭然的語氣道,隨即又看了看高長恭接著說道,
「今日無事,不如你我二人陪安小弟去物色物色幾處別院?」,
高長恭聞言,眼眸抬了抬,隨意道,
「也好」。
「那怎麼好意思?」,安蝶悠故作不敢當的樣子推辭道。
「無妨,反正九叔還沒從滄州回來,我還算閒的」,高孝瑜擺擺手說道。
安蝶悠這才知道,為什麼三番兩次見高孝瑜都沒見他跟高湛一起,原來是高湛去了滄州,這才讓高孝瑜落
了單。那她要抓緊時間跟高孝瑜打成一片了,這樣才有機會接近高湛,打定了主意,安蝶悠呵呵道,
「那小弟就有勞兩位了」,
三人打馬出了府,安蝶悠騎馬的技術還不夠好,只能慢悠悠的晃著,高孝瑜和高長恭便也放慢速度陪著他
晃悠,有他們兩當導遊給她介紹哪地方的宅子地理位置好,哪地方住著安靜點,又陪她看了幾處,直到晌午時
分,安蝶悠權衡之下買下了一處離鄭府不遠的宅子,這樣方便她來回跑,也不會讓人起疑心,定下了宅子之後
,三人才找了家飯館坐下來吃飯,點了幾樣招牌菜,便等著小二上菜了。
「聽說官府還沒抓到前兩日偷了沈大富家的賊呢」,旁邊桌子上幾人正竊竊私語。
「抓不到正好,沈大富為富不仁,巴不得他家天天遭賊」,其他人均一副力挺盜賊的語氣。
安蝶悠聽著這些話,低頭笑了笑,還瞥了一眼高長恭,高長恭正好也將視線看了過來,兩人心有靈犀的對
笑一眼。
「你倆偷笑什麼呢?」,高孝瑜見兩人笑的這麼賊疑惑道。
被發現了,安蝶悠乾脆也不偷笑了,光明正大的笑著說道,
「剛來鄴城沒幾天就聽說過這個富商沈大富的事情了,如今聽說他家遭賊,只覺得很佩服不知名的人替百
姓們出出氣了」。
她的話剛說完,就接到了高長恭投來的鄙視的眼神,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安蝶悠反鄙視了他一眼,我擱這
兒誇你呢,你鄙視個什麼勁兒。
「所以官府才並未盡力」,高孝瑜意味深長的說道。
「莫非是孝瑜兄授意的?」,安蝶悠聽著他的意思好像是說官府沒把沈大富報案一事當回事兒。
高孝瑜神色自若的看了眼高長恭,轉而又看著安蝶悠道,
「不過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
安蝶悠心裡咯登一下,此話裡的意思可深了去了,莫非那日高長恭回去讓高孝瑜撞見了?以他的心思縝密
,高長恭天微亮才回去,而且衣服還少了件,她今日將衣服奉還時高孝瑜也在場,如此一聯繫,高孝瑜大概是
將心裡的猜想確定了下來,安蝶悠思及此深深的看了眼高孝瑜,對方依舊淡笑尋常,而高長恭則一副不怕高孝
瑜知道的樣子,由此看來,這兩兄弟的感情是甚好的,不由的開始佩服起高孝瑜的智商了,真不明白以他這麼
高的智商,怎麼就沒看出來高湛對他有所忌諱了呢?還給了高湛害死自己的機會?
「三位客官久等了,你們的菜來了」,小二適時的端著菜上來了,化解了一場無形的沉默。
「呵呵,能結識孝瑜兄這樣的人,是安逸的福氣,這杯小弟先乾為敬,日後在鄴城做起生意,還望前來捧
場」,安蝶悠端起酒杯說了些官話。
「這個是自然」,高孝瑜端起酒杯接道。
高長恭自顧自的喝酒吃菜,完全無視兩人客套來客套去的說話,莫名其妙的不喜歡安蝶悠這個樣子,跟那
晚他們一起去偷銀子的時候不一樣。
酒過三巡之後,三人也吃好了,高孝瑜無疑又有點暈了,安蝶悠和高長恭將他送回府之後,才接著幹別的
事情,兩人打馬又去了剛買的宅院。
「孝瑜的酒量怎的如此差?」,安蝶悠一邊看著宅子一邊問道。
「不知道」,高長恭淡淡的答道。
安蝶悠一聽就知道他不想說這些,當下也不跟他討論高孝瑜了,環顧了宅子一圈,還算滿意,不大不小的
「要添置新的傢俱,還要雇僕人,估計暫時你還是要住客棧的」,高長恭想了想說道。
「沒事,反正我都住習慣了,你自己隨意坐,新買的房子,要啥沒啥,就不招呼你喝茶了」,安蝶悠無所
謂的說道,一屁股坐在了破舊的椅子上,坐上去的時候椅子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害的安蝶悠都不敢坐了。
高長恭看著這樣灑脫的安蝶悠,心情終於好點了。
「別歇了,去看看還能買什麼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安蝶悠賴在椅子上不起來。
高長恭白了她一眼,直接從椅子上把她拽起來就往外走去,安蝶悠在背後大呼她還沒歇夠呢!
在高長恭的強迫下,安蝶悠騎著馬一會溜這個店,一會溜那個店,跑跑東邊,跑跑西邊,跟花木蘭替父從
軍似的,一下午的功夫總算沒白費,大致需要的傢俱都買齊了,也雇了幾個照看院子的僕人,安蝶悠囑咐他們
這幾日把宅子打掃一下,該佈置的就佈置,還給了管家一些銀票,讓他看著給家裡添東西,直到晚飯將近,安
蝶悠才跟高長恭道了別,她要回去陪老爹吃飯啊!這個不能忘記了。
晚上的時候,安蝶悠躺在床上沉思,安了宅子才是第一步,接下來她就要找門面了,今天順道也看了幾處
門面,地理位置都還不錯,安蝶悠決定這幾日就買下來,然後找木匠改造一下,還要找戲班子,閒的時候就寫
劇本,想想很快就能創建自己的商業王國了,安蝶悠笑著入夢了。
而高長恭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了,一閉上眼睛安蝶悠的臉就在眼前飄來飄去,任他怎麼趕都趕不走,他的
一舉一動,音容笑貌都清晰可見,他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沉浸在想她的世界裡。
「瘋了」,高長恭終於受不了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他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夜空。
「長恭,這個好好玩」,安蝶悠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夜空中她手裡正拿著一個精緻的小玩意朝他微笑。
高長恭扶額歎息,自己一連串的反應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