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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一代名相 文 / 假面傾城:亂世不為妃

    安蝶悠一路朝鄭府走去,邊走著邊抖著高長恭的外衫琢磨著回去該讓水兒怎麼補上缺的那塊,這是件湖藍

    色的夾衫,上面沒繡任何花紋,並無特別之處,安蝶悠想了想覺得還是讓水兒補上一塊白色的布料吧,然後繡

    上一株傲雪梅花,一定比單純的藍色好看,而且高長恭的性格也很像傲梅,亂世英雄蘭陵王最配的起這樣的花

    了。

    只一心想著衣服的事情,安蝶悠都沒注意一頂轎子從身邊抬了過去,微風拂來,正好掀起了轎簾,轎子裡

    的人正好依稀看見了她的身影,

    「停」,鄭志遠在轎子內連忙命令道。

    抬著轎子的轎夫聞聲都停下了腳步,鄭志遠來不及出來,掀開了車簾將頭探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安蝶

    悠漸行漸遠的背影。

    「老爺,有什麼吩咐?」,轎夫在外面恭敬的問了句。

    「沒事了,走吧」,鄭志遠放下簾子又坐了回去。

    心中疑惑不已,剛才怎麼將一個少年差點認成了自己女兒呢?

    正在做著美夢的安蝶悠被人一陣搖晃,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困死了,誰在打擾她?

    「小姐,別睡了,老爺下朝回來了,打發人前來請你去用早膳」,水兒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搖晃她。

    安蝶悠一個機警,翻身而起,

    「爹爹找我?」,

    「嗯,快點吧,遲了小心老爺起疑心」,水兒知道她天亮了才回來,不忍心叫醒她,可也不得不把她從床

    上挖起來。

    「困死了」,安蝶悠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從床上下來,她爹什麼時候喜歡上不定時抽查了?

    水兒拉著她到臉盆前讓她洗了個臉清醒清醒,又忙著給她拿衣服換上,再給她梳頭髮,把臉上的醜妝隨手

    畫上,搞定了一切才用了五分鐘,安蝶悠暗讚,水兒又突破自我了,而且她不但化美妝有一手,化丑妝更是一

    絕,只那麼幾筆就能把她從西施變成鳳姐,細碎的麻子不說,左邊顴骨處還有一塊醜陋的胎記,連她自己看著

    都害怕,怪不得被叫做鄴城第一醜女了。

    安蝶悠和水兒來到前廳的時候,鄭志遠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安蝶悠見了俯了俯身道,

    「讓爹爹久等了」。

    「無妨,坐吧」,鄭志遠擺了擺手道。

    等安蝶悠坐定之後,侍女們才將飯菜都端上了桌,清粥小菜,卻也不失味道,安蝶悠向來喜歡府上廚子做

    的早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幾日都在做些什麼?」,鄭志遠喜歡跟她邊吃飯邊話些家常。

    「跟以前一樣,看看書,練練字」,安蝶悠隨口答道。

    「改日爹要好好考一考你,也有許久沒看你字練的如何了」,鄭志遠說著又想到了早朝前看見的那個白衣

    少年,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安蝶悠。

    安蝶悠手下一愣,接著若無其事道,

    「好啊,女兒近來喜歡上了草書,一直在刻苦練習呢」,

    「草書?你習的一手秀麗的楷書,怎的又不愛了?」,鄭志遠不解的問道。

    「閒來無事,隨便練練的」,安蝶悠笑著應道,她楷書寫的最爛了,哪敢寫啊,看來有時間還是要練一練

    的,她看過以前鄭蝶悠寫的字,卻是稱的上好字。

    「你外公向來喜歡草書,以前看見你寫的字就曾說過如果你肯練習,絕對比楷書的造詣要高,不知你能不

    能如他所說」,鄭志遠疼愛女兒,只要她安安全全的什麼都隨她。

    「那女兒改日去外公府上寫給他瞧上一瞧」,安蝶悠心裡想著她還沒見過楊愔的樣子,是要去見一見這個

    北齊史上著名的宰相了。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爹也要去一趟」,鄭志遠笑著說道。

    「也好」,安蝶悠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應下,心裡卻在想著等會到了丞相府一定要小心說話,小心行事,不

    能被人看出端倪,有點後悔當初醒來的時候幹嘛不裝失憶,也省的現在麻煩了。

    用完了早膳,安蝶悠便和水兒先回院子裡歇息,等著鄭志遠處理完公事再一起去丞相府,安蝶悠借此機會

    千回百轉的向水兒打聽了楊愔府上有哪些人,從水兒的話裡提取了些有用的信息,這才知道原來她還有幾個舅

    舅,都在朝中官居要職,鄭蝶悠的母親是楊愔唯一的女兒,甚是疼愛,愛屋及烏,也很疼愛鄭蝶悠這個外孫女

    ,至於其他的表親什麼的就多了,安蝶悠也無心去瞭解其他的人。

    這是安蝶悠第三次光明正大的出府,前兩次都是跟著斛律昌儀出去的,所以坐的都是斛律昌儀的馬車,而

    這次她是跟著她爹出去,因而坐的是自己家的轎子,安蝶悠也是在此時才知道原來她也有寶馬香車的,這次她

    不再東張西望,老老實實的坐在轎子裡,想著等會能見到名相楊愔了,心中有些激動,北齊她最敬佩楊愔的忍

    辱求全,不管高洋如何當著群臣的面捉弄他,他都能為了黎民百姓忍下來,索性高洋雖愛趣弄他,但卻也極其

    依仗他,這也是他遭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轎子終於停了下來,落地之後,水兒掀開車簾扶著她走了出來,安蝶悠出了轎子才知道原來已經進了丞相

    府了。

    「姑爺,小小姐,這邊請,老爺在書房等著呢」,管家親自上前領著他們父女前去。

    聽他叫自己小小姐就知道楊愔很重視這個外孫女,也許是對已故女兒的一種寄情吧!

    安蝶悠偷偷的打量著丞相府的環境,無外乎也是雕簷翹壁,紅牆黛瓦,腳下踩著的也是青石鋪就的小路,

    道路兩邊也是花草樹木,看起來跟鄭府沒什麼區別,按理說丞相的俸祿應該比她爹的多多了,怎麼家裡卻跟普

    通官員家沒什麼兩樣?果然如史書上記載,楊愔是個很勤儉的人。

    「老爺,姑爺和小小姐到了」,管家立在書房門前揚聲稟報道。

    「進來吧」,屋裡響起一個底氣十足的蒼聲。

    管家替兩人推開了房門,鄭志遠和安蝶悠帶著水兒走了進去,管家隨後在外面又把門關上了。

    進了書房,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正中間一塊很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書著「鞠躬盡瘁」四字,安蝶悠

    看的出神,好一個鞠躬盡瘁,想必這該是楊愔親手寫的吧,以表他對北齊的忠心。

    「岳父」,耳邊響起鄭志遠的聲音,安蝶悠回神跟著叫了一聲,

    「外公」。

    「坐吧,自家人不必拘禮,上茶」,楊愔一揚手吩咐身邊的侍女道。

    鄭志遠和安蝶悠分別落坐在了左邊的兩隻椅子上,侍女也已經將砌好的茶奉上了。

    「許久不見悠兒了,上次落水沒落下什麼毛病吧?」,楊愔慈愛的看著安蝶悠關心道。

    「有勞外公掛念了,並無落下病根,外公近來身體可好?」,安蝶悠順勢抬眼看著楊愔應道,他長了一張

    國字臉,通常長相如此的人若為君那就是明君,若為臣那便是忠臣,一如楊愔。

    「安好安好,這兩個月不見你來外公這裡,還以為你身體沒好全呢」,楊愔朗聲笑著。

    「外公這若是責怪孫女不孝那可就冤枉悠兒了」,安蝶悠狡黠一笑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這數月都幹些什麼了?」,楊愔一挑眉,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問道。

    安蝶悠但笑不語,看了眼鄭志遠,鄭志遠明白她的意思便開口替她解釋道,

    「悠兒自身體好轉後,就說喜歡上了岳父大人的草書,這數月日夜都在刻苦習字,希望能習的岳父的一二

    成」,

    楊愔一聽安蝶悠近日都在練習草書,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眸光,頗為欣慰的點頭問道,

    「那悠兒練的如何了?」,

    「好與不好外公一看便知」,安蝶悠把裁判權給了楊愔。

    「哈哈……那就寫上幾字讓外公看看」,楊愔招手讓她走到書桌前來。

    安蝶悠笑著起身走到書桌前,不客氣的拿起楊愔的毛筆,蘸了幾下墨汁,腦海中思索了數秒,抬筆在空白

    的紙上揮舞出幾字來。

    「還請外公點評」,安蝶悠放下毛筆,兩隻手捏起宣紙的兩端讓楊愔仔細一看。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楊愔看著潔白的紙上印著的八個草字,眼中盡顯讚歎之色,這根本不像是才練

    了兩個月的草書的人能寫出來的書法,蒼勁中帶著飄逸,柔和中又帶著輝宏,鞠躬盡瘁四字寫的略顯剛勁,恰

    好將楊愔的雄偉志向體現的淋漓極致,而死而後已則更飄逸一些,正好道出了楊愔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膽魄,真

    正好的不是書法,而是安蝶悠摸準了楊愔的心思,所以才更讓楊愔覺得寫的甚好。

    「不愧是我楊愔的外孫女,寫的好,寫的妙」,楊愔看著安蝶悠寫的字開懷大笑,安蝶悠自然聽的出他話

    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因為是他的外孫女,所以才懂的他甘願為國捐軀的理想,寫的好是說她不過倆月就能練出

    如此草書,寫的妙是誇她那八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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