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字蠻多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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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蓬——」
昏茫蒼穹,卻是籠罩於漫天熾焰之中,璀璨而又熾烈的焰火大勢彷彿連這片天地一同融灼一般.皇廷之上,人們更是為了避閃漫天落濺的火星而四躥逃避,場面極顯混亂……
「啊呼……啊呼……啊呼……」
寒斯身形微弓,粗重的喘息聲更綿綿不絕,堅毅的面龐上更沾泛著抹抹冷汗,一雙邪然不同不眼瞳更是泛爍著詭異的神采,忽隱忽閃!寒斯始終凝轉精神力,雙眸艱難地諦望向滿目蒼穹火海的天際……
「颯——」
驟然間,寒斯雙瞳寒光閃逝。
寒斯驚異地感受到,三股莫名強大的氣息驟然襲入漫天的火海之中,寒斯甚至難以辨析出他們的身影……
「嘩——」
僅瞬,未待寒斯有半絲反應之時,卻見昏暗的空際驟然閃過一片冥白芒華,這片芒華更是急劇延伸,彷彿將整片月光城的上空籠罩其中。
消逝了!
蒼穹之上,漫天的熾烈焰海籠罩於那璀璨的銀華芒光,瞬間便是轟然抵逝,灰飛煙滅。隱約間,卻也只能於冥茫空際之上看清幾絲零星火芒。
霎那間,空際再次恢復了那片昏暗……
「咻——咻——咻——」
倏然,三股氣息驟然浮湧於寒斯身側方位,卻見六道人影憑空映顯而出。寒斯心中不由大駭,身形猛然一頓,僅僅憑以氣息的感應,單手扶抄起手中的天斬鎖月,身形宛若出海蒼龍貫襲而去,直取偏離身側最近的氣息。
「鏘——」
鏗鏘暴鳴之聲,寒斯只覺對方一股拂袖舉袍間變是堪堪化去自己的攻勢,隨之更是連帶一股極為勁柔的浮震之力轟然將自己震退而去。
好強!
寒斯受到強大的震退之力的瞬間,腦海便已浮閃而過這般概念——完全不在一個境界,即便強盛之時的這三位主教也不是其對手!
寒斯身形微頓,便欲再次襲斬而去……
「喂,難道你開打前,不會先看看對手是誰嗎?」
驟然間,一襲熟悉的聲響回徹於寒斯耳畔邊。
「颯——」
猛然間,寒斯雙瞳凌厲的目光驟然消逝,取而代之的儘是愕然與不可置信。如此熟悉的聲響,戲謔之中更是隱帶著幾分痞子味——喀科!
循著聲響,寒斯急轉身形……
沒錯,站於寒斯眼前的確是喀科:身著一襲乾淨的樸素長袍,過去那張枯黃的面龐已是略泛幾分潤紅之色,深邃的雙瞳隱泛著別異的神采。而他的手中,則是一如既往地提著那把墨魄劍!
喀科身旁,則是三位蒙面人,則是分別扶僂著重傷在身的三位主教。無疑,先前劫襲上空的三股氣息便是這三人,而他們定是幫了三位主教一把。只是,他們蒙著面龐,卻是不欲讓人辨清他們的模樣。
但是,寒斯心中驟然明曉:這三位蒙面人,除了隱居恫天學院上千年的那三個老怪物之外,別無他人!
喀科雙眸驟然凝睨,一絲精芒僅閃而逝,而那三個老怪物掃視寒斯的瞬間,眸光同是閃過驚異的神色。
「寒斯……」言語之際,喀科卻已是緩步踱至寒斯身前,凝沉雙眉,沉聲詢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這副模樣?」看來,寒斯的右眼眸的暗金色眼瞳引起了喀科的驚異。
「王,王……」
邪魅的聲響,顯然變得有些躁急。因為,再這般下去,他遲早無法真正掌控寒斯。
寒斯單手猛然凝撫面龐,雙瞳儘是痛苦的掙扎之色,暴吼道:「你給我閉嘴!」
「寒……寒斯」喀科猛然一怔,顯然對寒斯莫名躁亂的性情大感不解,伸過粗糙的左手掌撫向寒斯的側臉頰,關詢道,「你……你沒事,究竟怎麼了?」喀科與漢克斯乃是生死兄弟,當年言萱懷有寒斯之時,喀科更是言說要當『乾爹』。
如今,故人已逝,喀科對寒斯更是視如己出,否則亦不會輕易將『劍門』數等絕學及自己畢生所創之術盡數傳於寒斯。
「啊呼……嗚……」寒斯兀自凝沉雙眸,強壓住心頭的躁亂心緒,粗喘著氣息,掙扎道,「沒,我沒事。只……只是,身……身體好奇怪,自己好像無法控……控制情緒。」
此刻,三個老怪物已是將受傷昏迷的主教放置一側,由二人扶治傷勢,其中一人已是側閃而至寒斯身前。喀科與之凝目相視,心領神會地微微應頭。
寒斯在掙扎、壓制內心躁亂的心緒,面色卻是極其痛苦。緊隨之,卻見老怪物單手凝撫而起,掌心泛曳起柔華的銀白芒華,緩緩凝抵於寒斯面龐側沿,淡淡的柔華之光似是應和著微風,拂向寒斯因痛苦而微顯蒼白的面龐。
漸漸地,平靜了,安逸了……
掙扎之中的寒斯,只覺全身霎那間為一股清涼地聖華氣息侵襲全身每處臟腑、細胞、脈絡。仿若一弘蜒綿不絕的清涼泉水,湧入自己的心底,拂拭心中那瘋狂泫湧的瘋狂、殺戮、暴亂……
躁亂逝去,寒斯掙扎的面龐緩緩平緩下來,因痛苦而凝閉的雙眸緩緩凝睜而開:消逝,右眼眸的暗金色眼瞳已經是不在。
此刻,寒斯的雙瞳再次回到曾經那般明澈的黝黑雙瞳。
喀科等人見寒斯的雙瞳竟是如此變來變去,彼此均是面色微變,兀自凝皺雙眉仔細審望起寒斯,似在吟索些什麼。
莫名的躁亂心緒盡數逝去,寒斯彷彿這副軀體僅屬自己一般,神識豁然開明。陡見喀科,寒斯心頭便是萬分激動,喜形於色:「乾爹,你怎麼來了?」當初寒斯相別喀科之時,喀科便是要求寒斯這般稱呼他。
喀科淡淡掃視寒斯一掃,卻是沒有解釋,兀自偏頭向身側的老怪物詢問道:「老大,究竟怎麼回事?」
老大蒼眸微沉,頹然地輕搖著頭,無奈道:「剛才我施展術法運轉寒斯週身的時候,我感覺到他體內存在一種異樣的氣息。可是,我根本無法深入查探,我也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一番言語,喀科緘默不語,兀自凝眸沉思。
然而,一旁的寒斯心中卻是翻起了驚天駭浪……
氣息?另一種存在?霧靄?
剎那間,寒斯的腦海之中襲滿了各種莫名的念想。寒斯甚至已經猜想到,也許真如他人所言:難道自己真的性情莫變,撕殺皇廷?
難道,小天確是因自己而死嗎?
「嗚……」霎那,寒斯心緒變得莫名慌亂,甚至有絲害怕,不敢相信這一切,心頭猛然一陣絞痛,「噗……!」
倏然間,寒斯口中鮮血噴薄而出。
喀科手疾,急身上前一把將寒斯扶住身子,皺眉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沒事。」寒斯微微搖頭,嘴角噙起一絲艱澀的笑意。
「嗯?」驀然間,喀科終是注意到寒斯手中的天斬鎖月,疑惑道,「寒斯,你這是?」
「天斬鎖月……」寒斯稍稍凝正身形,兀自揚手拭去嘴邊的血漬,末了加上一句,提醒道,「這……這也是赤魄。不過,似乎是另一種形態。」
「赤魄?!」喀科啞然失語。
顯然,喀科似是根本不知道赤魄竟存在這般玄異之處。
就在此刻,寒斯卻是感覺到身側不遠處數襲身影追踱而來。只是。偌大的皇廷卻是因先前寒斯與三位主教彼此施展術法相互攻擊而顯得極為混亂。雖然焰芒盡數散逝,但卻仍殘留絲絲星火。
而且,皇廷卻是猶如一座廢墟,籠罩於一片硝煙之中,模糊人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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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暗處,一襲霧靄,一道白影……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聲,似是透竭了心力一般,極是虛弱。
霧靄凌空浮轉,淡淡地掃視過身前的白寒斯,不急不緩道:「呵呵,我早是勸過你。你如此心急,非但無法奪走寒斯的軀體,反倒惹得自己心力損竭。這一次,你非但不能奪去軀體,更無法殺了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使用『詭異詛咒術法』偷襲你的傢伙,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說到最後,霧靄倒是啞然失笑。
「啊呼……」白寒斯沉沉呼了一口濁氣,宛若寒刃的雙瞳冷冷掃視過霧靄,嘴上不屑道,「我最厭惡別人對我指指點點,你最好閉緊你這張嘴。」陰狠的話語,似是隨時便會取了霧靄的性命。
「但是……」霧靄話鋒陡轉,隱泛著淡淡的欣喜,「還是多虧了你,終於讓寒斯貫悟『天解』,而『天斬鎖月』已是開封,這倒也是一件幸事。」
「哼……」白寒斯低哼一聲,冷笑道,「我只不過給予他一點助力罷了。貫悟『天解』只是他自己的能力罷了。」
霧靄那張箬隱若現的『霧臉』泛過一抹訝然之色,不解道,「他的能力?」顯然,霧靄似乎並不清楚赤魄。抑或者,清楚赤魄的存在,恐怕只有白寒斯這一未知的存在。
「哈哈……」白猛然凌空橫躺身形,單手撫仰面龐,仰空嘶笑,「赤魄寄宿於他的軀體已有十九年,赤魄與他的精血已經達到初階的融合狀態,破封『天解』根本不是難事。只不過,他還欠缺一些外在因素的助力罷了。所以,我索性給予他這助力……」
「你所謂的助力是……」
霧靄聲響微沉,變得幾分凝重。
白寒斯凌空倒躺,雙手枕於腦後,邪魅的暗金雙瞳審望著上空冥茫的黑暗,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解釋道:「生命體都擁有著情緒,而他們的情緒會因外在因素的影響而改變。諸如你們人類眾多情感,憤怒、悲傷、瘋狂、恐懼、欣喜、求生欲……很多很多。當某種情感瀕臨自身所能承受的界點的時候,人類體內的潛能便會激。」
「你的意思是……?」霧靄聲響愈顯冰冷,與若平常那般文弱的聲音截然不同。
「你是廢物嗎」白微偏雙眸,淡漠地掃視霧靄一眼,意味深長道,「當寒斯瀕臨破境的時候,我的神識也即欲脫離軀體,其實我還能夠在強撐一些時候。不過,我注意到那個叫小天的人類女子竟然不顧一切的衝進我的結界區域內,而那時所有兵士的攻擊已經動了。所以……」
「啪——」
話未說完,霧靄虛影一閃,猛然凝幻出一記『霧臂』便是襲攻向白寒斯。只是,卻被白寒斯提掌輕易擋下。
「所以……」霧靄那張虛幻的『霧臉』變的極是猙獰,陰嘶道,「你就故意撤去結界,讓那個叫小天的女子衝進其中,用她自己的身體保護寒斯的軀體。而她,卻是被『萬箭穿心』!是不是……?」最後三字,霧靄近乎在咆哮著!
但是,白寒斯冰冷的暗金雙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單掌勁勢一起,撤去霧靄的拳力,淡漠道:「如果不是那女人的死,寒斯的各種負面情緒怎麼會瀕至承受界點,而我更不可能趁隙與他產生一絲靈魂聯繫。若沒有那女人的死,寒斯怎麼會聽使我的話?怎麼會接受我的幫助?更不可能貫悟『天解』,破封出『天斬鎖月』。」
霧靄的聲響冰冷寒徹:「你這沒有感情的怪物!」
「沒有感情……」白寒斯兀自冷笑,不屑道,「你搞清楚,我這麼做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最近幾年,寒斯數次險些喪命,險些讓我們也跟著他陪葬。如今,他貫悟『天解』,破封了『天斬鎖月』,增強他的修為也是在延續我們自己的命罷了。」
白寒斯機械般的話語,卻是猛然令霧靄哽塞無言……
沒錯,寒斯如今確是弱小,若是再這般下去,遲早定會喪命。到時他們自己也會因為宿主的死而消逝。無疑,增強寒斯的修為,讓他更有能力保護自己,也確是變相地延續著他們自己的生命。
「為什麼」霧靄面色微沉,質問道,「為什麼,即便是天解,也可以由寒斯自己循序漸進地領悟,你為什麼走這麼極端的方法?」
「循序漸進?」白瞥眸掃視霧靄一眼,眸中泛著幾絲戲謔,猛然大笑,彷彿聽到了世上最為可笑的事情,「如果真是循序漸進,只怕等到他死的那一天,也不會貫悟『天解』,更不可能破封『天斬鎖月』。你以為,天解是什麼貨色都能達到的境界嗎?」
「……」
霧靄緘默不言。
「不過死個女人罷了」白寒斯雙眸極是冰冷,「這種寄宿在別人身上苟延殘喘的活著的感覺,我早就厭惡!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軀體奪回來!」
「咻——」
驟然間,白寒斯殘影一閃,便是消逝於這片冥茫空際之中,只留下迷惘的霧靄。
但是,寒斯卻不知道,小天的死,竟是這般悲哀……
成了他人眼中的祭祀品……
如果,他知道……
誰也無法預知,他會將白寒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