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縷絢華的晨曦之光映灑而落,一夜的黑色蟬紗已是換成了薄薄的透明紗衣,為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溫和的光輝.偌大的古城,昨夜的繁華仿似過眼雲煙,流逝了……
零星的人兒,趁著清晨的幾分清爽,吸汲著清晨的清新空氣,拂拭著昨夜的種種,迎接新的一天。這些人兒,或晨跑,或開張店舖,或吆喝著早點……
無數條寬長的街道,兩旁儘是各式的樹種,或蒼鬱,或低矮,或滄桑……
然而,這座古城,似在清晨之時,散盡著那傳承千年而不化的文化底蘊,鳥兒紛紛聚集各處,樹間、街道、屋簷……
似乎,偌大的古城,總能看見美麗的鳥兒的身影,它們的聲音:或輕靈,或舒悅,或清新……
這座古城,它的清晨,原來也是這般恬靜,這般淡美……
莫莫斯旅館,寒斯的房間之內,窗戶緊緊閉合,窗簾圍蔓著窗戶,遮擋住了那縷縷曦光。
房間之內,沒有燈光,沒有晨光,就彷彿黑夜一般。寒斯伏躺於床鋪之上,胸膛微微起伏,顯然睡得很是沉穩,而另一張床鋪之上,芒修蜷縮著胖墩墩的身子伏躺於軟枕邊,倚貼著「沉睡」的洛惜藍的側臉旁。
二人一獸,靜靜的,睡的,很香。
時間,在流逝……
靜躺於床鋪之上的寒斯,身體微微晃動,不經意間,右手伸撫向了額間,抓扯著額間的縷,喉間出庸懶的喃咽聲:「嗚,啊呼……」
燦若星河般的眼眸緩緩睜凝,昨夜亦是睡得較早,一覺醒來精神頓是覺得好上幾分。
寒斯雙手撐壓床鋪,稍稍支起了上半身,便輕手輕腳地自床鋪間下了床,拾起床鋪邊沿的衣袍,一邊穿起一邊踱步至窗簾邊。
「咕——」
寒斯手腕的力道極輕,牽著一邊窗簾邊端緩緩拉開,窗簾懸於橫桿上的金屬物彼此摩擦,帶曳起輕柔的「咕咕」聲,寒斯微偏著頭,似是擔憂驚吵到了另一張床沉睡的一人一獸。雖然,那位美麗的人兒無法甦醒,但寒斯卻總是那般溫柔。
有時候,太溫柔,卻是一種罪,只是寒斯從不曾覺。
失去窗簾的遮蔓,清晨的曦光襲過透明的玻璃,縷縷和煦的陽光微微傾曼而來,昏暗的房間驟然出現幾縷光明,泛著淡淡的溫暖。
「啊,呼……」寒斯雙眸微微瞇縫,暢然喃語。
寒斯任憑清晨的曦光曼襲於自己面龐間,這種溫暖的感覺,令他倍感舒適,彷彿全身每處細胞,都在這幾縷曦光的映蔓下,激動了,重新煥了生機。
寒斯轉過身子,邁著輕輕的步伐踱步至仍在熟睡之中的人兒邊……
雖是昏睡,那張絕美的面龐間泛著淡淡的蒼白之色。但是,那一縷溫煦的曦光蔓映而來,浮曳在她的面龐間,嘴邊仿似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幾縷柔曼長順著鬢耳邊蔓溢而開,為熟睡中的人兒平添庸懶的意味。
「呵……」寒斯仔細地望了幾眼,嘴邊同是噙著一抹笑意,燦然道:「早安,學姐。」說罷,寒斯便起身走去浴室洗刷。
不多時,寒斯便已是洗刷完畢,逕自鎖上了房門,離開了莫莫斯旅館。
昨夜的繁華已是散去,莫莫斯旅館所處的寬長街道,亦是恢復了平淡與冷清,偶爾間幾位路人漫步行走在街道邊,享受著清晨帶曳而來的清爽。
寒斯雙手稍稍捋了捋衣袍,顧自順著街道,雙眉卻是微微皺起,吟喃沉思……
其實,昨夜與尤德三人交談,寒斯已是隱隱猜測到,尤德似是並不願意接納寒斯,彷彿避瘟神一般,唯恐不及。
「唉……」寒斯微仰雙眸,打量著街道邊彼此相間錯落的蒼鬱大樹,悵然道,「算了,我與他們也不太熟悉,他們自然不會因為我而壞了行規。」看來,寒斯只是認為尤德之所以不願接納寒斯,不過是礙於傭兵界的行規,殊不知,人家卻是不願與他這個身懷鬼道的「身份特異」之人有什麼瓜葛。
「呼——」
晨風襲掠,撩動著寒斯額間的幾縷長,隨風曳動。空曠的街道,寒斯脖頸間一道華芒一閃即逝,零星的過往人們自是沒有注意到。
寒斯右手中卻是握攥著一把漆黑劍柄,純粹的劍柄,卻無劍身,那狀若「x」形狀的兩條纏環黑龍,顯然是喝把破敗只劍柄的唯一顯目之處。
寒斯緩步漫走,右手握攥著劍柄手腕微微上下顛晃,皺沉雙眉,喃聲自語:「恩……這把破劍柄到底是什麼玩意?」
如今,縈繞寒斯心頭的兩個疑惑……
那兩隻潭噬蜥蛇的死,始終是個迷。
寒斯自問那一記「天箭」究竟能否斬殺潭噬蜥蛇亦是不敢確定,更不可能達到將它們分屍的威力程度。不過,玄佐卻是隻字未提此事,甚至連他究竟如何在龍墜之鏈的封印下甦醒同樣三緘其口。
而另一個疑惑,便是這把破敗劍柄。
寒斯離開洞**之後,確是前前後後仔細思忖過,便是覺得這把劍柄實在古怪。且不論它的詭異劍形及出現方式,偏偏在它出現未久之後,洞**內的封印陣法便莫名其妙的自動破除,恐怕再過蠢笨的人,也會聯想至這把劍柄。
不過,幾日來,寒斯確是對這把劍柄研究過,寒斯訝異地現,劍柄週身覆蓋的漆黑漆彩,就彷彿與劍柄融為一體一般,竟是無法刮裂。
就在寒斯兀自遐想之際,不知不覺間竟是到了諾曼城最受修煉者歡迎的街市……
街市內,商舖盡及,大多數商舖亦是早早開門營業。相比其他蕭條的街市,這條街市顯然熱鬧不少,紛繁來往不斷的傭兵、遊人、修煉者為早已遊逛於各處商舖之間。
這裡的一切商舖,令人眼花繚亂,兵器鋪、藥鋪、魔核販賣鋪……
寒斯微頓雙足,順著街道極目而望,一間極是豪華的兵器鋪赫然映入寒斯眼簾之中……
這所兵器鋪,所佔面積恐怕足有七八間商舖之合那般大小,紅磚漆瓦,更是巍峨高聳。於偌大的街市中,顯得是那般鶴立雞群,尤為顯目。
寒斯下意識間看了看右手上的漆黑劍柄,倒是一時興起,嘴邊掛著一絲燦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急身向那所奢華的兵器鋪走去。
「道森商會分鋪——兵器鋪。」寒斯看著那塊寬長的扁額上所印刻的金碧輝煌的幾個大字,不由得一陣苦笑。
寒斯的苦笑,因是他想起了一個人——道森商會會長之子,陳瀟。
寒斯仍是記得,當年為了刻意接近費約,便是出手幫了費約一把,救得蘇小小,不過倒是因此跟陳瀟此人結下了樑子。
寒斯佇足店門之外,望著面積接近數千平方米的鋪面,更是情不自禁地沉聲歎語:「呼……真不愧為第一商會,一個兵器鋪竟然也有這般陣勢。」
當然,道森商會亦是生財有道,恐怕每個大6,均是蔓延著道森商會的產業鏈條。
寒斯倒是沒有再多想什麼,逕自邁著石階走進了兵器鋪。
「嘿嘿……」寒斯雙眉微挑,兀自開著玩笑,「費約揍了你們少爺,我就光顧光顧你們的分鋪,算做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