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城,皇宮之內的後花圓——晉席園。
偌大的晉席園,位於皇宮西北處,這裡的一切,讓人留連忘返……
亭台廊階——紅磚玉石,砌徹而築。或砌於映藍湖泊之上,或立於春草之地,或為百花爭環。映拭著硃砂色的千餘石柱,撐伏著花園之內的每處亭台廊階,道道亭台坐椅,倒是佇足小憩的極佳之地。人們總是能在亭台廊階中,於不同的角度品賞到別異的風景情趣。
奇石假山——奇形異石,堆徹而立。其形狀若珍禽異獸,或雄威凜人,或憨態可拘,各式各異,卻是栩栩如生,令人驚服。數處假山環依相靠,或築於湖泊岸邊,或安於春草百花叢間,仿若外界山林湖水一般逼真。
花林樹草——百花,翠林,古樹,綠草,彼此間相依相附,似若仙林之境。綠水迴環,潺潺溪流之聲,宛若銀鈴之樂,讓人心曠神怡。小築湖岸邊,楊柳縈環,垂柳迎風,吐翠含春。憑欄依岸,臨水之邊,山石嶙峋,復廊蜿蜒如帶。
晉席園內,其景卻是數不勝數,令人目不暇接。偌大的園內,儘是春朝之氣,凝身立於此地,倒似身入仙樂之境那般。
人、景、樂,倒是渾然一體。
今夜的晉席園,相比過去,還是那般恬美而幽靜,只是多了幾分歡聲與繁華,因為,今夜便是亞中帝國為光明教會紅衣大主教克裡斯而舉行的隆重宴會。
而此時,宴會已於花園之內一處空曠的鋪石之地宴擺就緒,空曠的鋪石地間,中央處設擺著一個圓形狀的舞宴台,應是宴會歌舞的表演舞台。而圍繞於舞宴台的四周,儘是雕花席桌。
極目望去,儘是雕花席桌,錯落分立,倒是有條不紊。席桌之上,已是端擺上部分香酒菜餚,縈縈香美之氣,繚繞於整個花園之中。
花園之內,張燈結綵,無數燈火之光映照著偌大的晉席園,一切顯得極是通徹明亮。
月光城內,絕大多數貴族官員,均是紛紛赴宴而來。這裡的每一人,或優雅端莊,或翩然淡雅,或嬌蠻可愛……
雍容華貴的貴夫人,穩重沉斂的官員,淘氣蠻趣的小貴族,氣宇軒昂的貴族子弟,似乎月光城內的絕大多數的達官貴族均是受到邀請而來。隨著赴宴之人的不斷增多,此時的花園之內,已是顯得有些熱鬧,寧靜之中多了幾分盎然生機。
大多人們,均已聚集於宴席邊旁的幾處花叢山水處,欣賞著園中風景,等待著他們陛下。而此時,一位身著貴族華袍的俊朗青年成為了達官貴族眼中的焦點,紛紛向他投向讚賞、欽慕亦或好奇的目光——寒斯。
除了不諳世事的一些小貴族不識寒斯之外,大多貴族均是向寒斯稱言問候。畢竟,與玄佐一戰,目睹了寒斯所展現出來的然天賦,在場的貴族、官員心中甚是清楚,眼前的青年將來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彼此雖是不熟,倒也向寒斯打了聲招呼。
寒斯雖是厭煩此等交際,但事已至此,卻也沒辦法。
妮露亦是換了一身華美的貴族少女式的晚禮服,一頭淡藍的長披至腰間,額間的劉海斜緩一旁散蔓而開,顯得很是可愛。
妮露雙手攙挽著寒斯的手臂,好奇道:「哥,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寒斯橫眉一揚,單伸過手稍稍捋著衣領,得意道:「向念一那小子借的。」念一雖不曾談及身份,但誰都明白他定是貴族出身,此等貴族服飾倒也不少。
也許因為寒斯未來不可限量的前途,令在場的部分貴族官員生起幾分拉攏之意,遂趁機將各自尚未出嫁並隨行而來的女兒介紹與寒斯認識。寒斯樣貌本較俊朗,加之自玄佐交戰之時,所展現的精深實力,更是讓這些少女有意與寒斯相交為友。
其實這倒並無什麼,貴族的上層生活,其實便是往來於利益之中,貴族子弟甚至毫無追求幸福的權利。貴族官員,為了保證自己利益的完好,便會通過彼此子女的聯姻結親,從而鞏固彼此間關係。
在平民看來,貴族是奢侈、華而不實去又令人厭惡的,可是那些貴族子女,同樣有著無奈的悲哀。相比平民,他們顯然沒有太多屬於自己追求幸福的權利,他們的幸福,往往成為貴族間的利益纏縛的犧牲品。在這個時代,貴族階層之中,男子的地位是極高的,相比之下,貴族女子的地位低上不少,所以,相比貴族男子,這些貴族少女追求幸福的機會更少,更沒有自主選擇婚姻的權利。
這些貴族少女亦明白這個道理,弱小的自己既然難以違抗家族的利益,既然注定自己的幸福必須纏縛於利益之中。那麼,她們也會盡可能地做出最好的選擇。
很顯然,寒斯此類品貌優秀,前途光明的青年,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這些貴族女子均是有著極高的修養,更非無謂的「花癡」,僅與寒斯相談之中,她們便已明白寒斯對於自己並無深交之意,倒亦是禮貌的離去。
只是讓寒斯哭笑不得的是,妮露倒是極受這些貴族青年的歡迎,不過似乎妮露對這些貴族青年不來電,幾番工夫便將他們全數打了。
此時,宴會尚未開始,寒斯亦與妮露、霖修佇足於一處湖岸邊,皎潔的月光映灑而落,粼粼月光浮曳湖面,閃爍著幾縷銀白明光,倒也顯得甚是好看。
「是寒斯學長嗎?」陡然間,寒斯只覺得一聲銀鈴般的聲音自身後傳襲而來。
寒斯與妮露循著聲音回轉過身,妮露與霖修陡睜著眼,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貌美少女……
看似不過妮露那般年紀,身高約摸一米六五左右,一頭齊耳短。額間幾縷烏黑的絲映襯著她那張清麗脫俗的面龐,一雙黝黑的眼瞳顯得分外精神,嘴角邊浮曳起一抹甚為得意的笑意,臉頰邊的兩個小梨窩更是可愛。
身著一襲粉紅長裙,兩隻藕臂小手環伏相攥於胸前,臉眸之中儘是欣喜之色。
「哈哈,果然是你,寒斯學長。」少女看清寒斯,又是一陣歡喜。
妮露、霖修沉拉著臉,一人一獸滿懷敵意的目光望向少女,再又偏轉過頭望向一臉茫然的寒斯。
「哥,她是誰?」妮露率先問,言語中似有爆之意。
寒斯陡張著嘴,單指不住地輕撓著側臉頰,偏過頭慌忙向妮露解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認識她。你也知道,我一個遊歷大6二年之久才回來,這大半個月幾乎都躺在病床上養傷,怎麼可能認識別人。」
「嘿嘿」就在寒斯慌亂解釋間,少女臉頰邊的小梨窩愈加可愛,得意道,「寒斯學長,你怎麼能把我忘了呢,我好歹也曾經幫過你,你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哥……?」妮露聽罷,一雙大眼驟然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陡拉起長音悶聲沉語。
而霖修更是伏於寒斯肩頭,喉間鳴出「嘶嘶」的嗡響聲,一雙小爪子不住地抓撓著寒斯的肩膀,似在威脅一般。
寒斯卻是雙眉緊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前眼這位靚麗的少女,其實先前初見此少女時,寒斯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究竟何時見過此人。
三人一獸彼此相視——良久。
陡然間,寒斯陡張著嘴,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恍然醒悟,眸中儘是驚愕之情,不可置信道:「你……你是拉……拉貝?」
寒斯終於記想起那道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初寒斯與洛惜藍自荒島歸來,後與洛惜藍決裂,獨自一人回到學院路途中,曾巧遇到一位名為拉貝的學弟,便順路搭乘拉貝的馬匹回到學院。眼前的美麗的少女,較之容貌,與拉貝簡直是一個模子之中刻出來一般。
念想至此,寒斯頓時覺得腦子有些暈眩,拉貝應是男子,可是眼前之人分明是一位靚麗少女。
寒斯見拉貝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嘴角牽起一抹苦笑,乾澀道:「你當初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嘿嘿」拉貝聞言,卻是得意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讚賞道,「寒斯學長,看來你不但修為精湛,人倒也不笨嘛。」
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當年的拉貝只是個女扮男裝的傢伙,現在的少女,才是真正的拉貝。
「哥,快說,怎麼回事?」妮露似乎欲將彪,沉抑住心中的酸意。
寒斯一聽,趕忙向妮露及霖修將當初巧遇拉貝之事解釋清楚,否則他可實在不好應對自己的這個鬼靈精怪的「妹妹」。
「哦,原來如此」妮露聽罷寒斯的解釋,訥訥地點著頭,旋即偏轉過頭,向拉貝言謝道,「謝謝你當初幫了我哥,真的很感謝你。」
無論怎樣,拉貝當初畢竟幫過寒斯,妮露倒也生起幾絲感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