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龍的度相比寒斯,更是快上幾分.
「敖嗚——」
寒斯頓時只覺得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自身後陡然響起,微瞥過眼,只見鋼龍迅疾雷鳴,襲捲橫衝而來。寒斯身形陡轉,雙腿勁勢一踏,底下的磚瓦轟然炸裂而開,無數的雖瓦磚片濺射而起。
寒斯雙眸陡大,將鬥氣凝聚與攤張而開的雙掌間,迎身相擊,震聲暴吼:「啊——」
寒斯戰鬥的方式,屬於瘋狂的類型,為了勝利,他肯定做出乎常理的舉動。如此下去,遲早會被追身襲擊,寒斯更願意以此一搏,骨髓內的嗜戰血液漸漸沸騰,他逐漸被戰鬥的快意而吞噬。
青年顯然料想不到寒斯竟然妄想以**之身阻擋鋼龍,眸中寒光暴閃,單手聚勢而揮,譏笑道:「讓我成全你吧。」話音剛落,鋼龍的度驟然加劇,幻若迅雷疾馳沖襲而去。
「轟——」
剎那間,一人一龍的相撞,轟炸起無數的煙塵。當接觸的那一瞬間,寒斯頓時覺得一股不可阻擋的仰衝之勢轟頂著自己的整個身體。在所有人驚懼、震驚的目光下,鋼龍頂衝著寒斯的身體,衝出瀰漫的煙塵,衝上雲霄。
強大的仰衝之勢,將寒斯抵擋的雙臂震地幾欲斷裂,體內的臟腑彷彿被翻湧而起,口中更是噴薄出幾道猩紅的鮮血,噴濺在鋼龍的龍頭上,一雙幽深的黑眸,混著幾抹殷紅,顯得極是悚寒。
「啊呀啊呀,不妙了,玩出人命可不好了。」青年仰望雙眸,看著高空之中被鋼龍凌懸而起的寒斯,單臂微沉,鋼龍驟然俯下身形,向他的身旁飛懸而去。
而寒斯至數十米的高空轟然墜落而下,身體倒懸而落,破碎的衣褲,幾處殷紅的血跡,身體似乎毫無知覺,身體彷彿風雨之中的孤零碎石。
青年微皺雙眉,看到墜空而落的寒斯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兀自輕罵道:「切,這麼不經打,這就失去意識了。」口中雖然責怨,但單臂輕揚而起,鋼龍再次飛旋而起,衝向寒斯。
然而,青年錯了,他並沒有看清楚寒斯的面龐——
急劇墜落的寒斯,額間的那幾縷頭,因急劇墜落而產生的風壓氣旋垂直遮掩住他的雙眸,看不清他的面龐。但是,頭無法遮掩住他的嘴角,嘴角似有似無的浮現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右拳凝集著強大的鬥氣波動,浮旋在拳指之間,應著呼嘯的風聲迸出嘶烈的暴鳴聲。
寒斯猛然翻旋身形,雙眸之中閃爍著沖天的怒意,右拳沉旋肩後,褐芒鬥氣瘋狂地圍攏聚集至右拳間,一股股螺旋狀的氣流環繞而起。
當青年現這一切是,卻是阻止不及,毫無防備的鋼龍凌空而起,而寒斯位於鋼龍的上方,一人一龍,彼此的距離僅有數米。
寒斯藉著強大的俯衝之勢,拳間攏聚的鬥氣能量更加強盛,口中的鮮血順著沖天般的怒響而噴濺而出:「去死吧!」
「蓬——蓬——蓬——」
高空之中,鋼龍的身體驟然炸裂而開,碾裂成無數的碎鋼,飄濺落於地面,而寒斯的整個身體,彷彿離弦的箭一般,轟落向屋頂,屋頂的磚瓦炸裂而起,更是承受不住巨大的俯衝之力,被寒斯的身體砸出一個深坑,寒斯的身體落墜於屋內。
「快逃啊,那些鋼碎片要落下來了。」
「救命啊——」
街道上,所有人瘋了似的,彷彿失去方向的鳥獸,毫無目的的瘋狂奔逃。
「切。」青年順著寒斯墜落的方向,看著屋頂處瀰漫而起的塵煙,單手凝攥成拳。
霎那之間,墜空而落的無數鋼碎片,頓時自動碾化為了無數的粉末,隨著狂亂的勁風,飛舞飄旋。
見此情景,街道原本混亂的人們,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再次將目光投向寒斯墜落的屋內,從數十米的高空墜落,更何況先前施展了搏命一擊方將鋼龍轟炸而碎。
「喂,那個藍青年會不會死了啊?」
「那個藍小子真是瘋了,竟然用身體去硬抗那條鋼龍。」
——所有人,彼此議論紛紛,紛紛集聚向寒斯墜落的屋內,但是誰也不敢打開那房屋,每一個人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眸中閃著深深的敬懼之色。
青年一雙眸中儘是震駭之情,望著寒斯轟炸而開的屋頂,心有餘悸道:「什麼怪物?竟然用一拳將我的鋼龍徹底摧毀了,他的身體還算是人的身體嗎?」
鋼系魔法,其最大的先天優勢,無論是攻擊性魔法還是防禦性魔法,均有著極其可怕的防禦力,在人類的認知領域,鋼系魔法有著最為強大的防禦力。但是,寒斯先前竟然用一拳,將青年的施展的鋼系魔法徹底擊毀,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人類的身體怎麼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其實,寒斯的隱修之體本身就具有近乎變態的能力。而且,青年低估了寒斯的實力,七級大成之境的戰士,近乎凝聚集全部鬥氣的一拳,摧毀一個六級鋼系魔法,並不是無法辦到。
「真的死了嗎?」青年緩緩踱步踏向破開口子的屋頂,口中喃喃自語。
就在青年僅距口子十米之隔時,一道素白的身影自那個巨大的口子騰躍而起,閃身至一旁的屋頂。
青年雙眉一挑,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倒不是擔心寒斯。而是因為,寒斯真若死去,此事讓他的父親知曉,到時他自己定是免一了一頓毒打,傲慢的他,卻對父親很是畏懼。
青年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凝立一旁,單手撫挲著下巴,戲謔道:「哇嗚,真令人驚訝,你這個令人不爽的傢伙竟然還活著。」
「啊,呼呼——」寒斯好似沒命一般,瘋狂的粗喘著氣。
寒斯單膝半跪在磚瓦上,左手死死地攥緊著右臂,而整條右臂彷彿斷臂一般,垂拉而落,手臂被破裂開無數道血口,鮮血不斷地滲湧而出。素白的衣褲,破爛成無數碎布,更是濺染著無數道血跡,身子更是因劇烈的喘息聲而顫抖。
寒斯俯垂著腦袋,額間的頭遮掩住面龐,讓人看不清。只是,他的唇齒間已是微微打顫,嘴角奇異地扭曲著,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看來,鋼系魔法的堅硬度實在可怕,竟然令隱修之體的寒斯,傷成此等地步。
霖修早已是瞬閃身影,躍至寒斯的肩頭,小腦袋拚命地拱頂著寒斯蠟白的面龐,喉間嗡嗡出聲,顯得很是淒哀:「阿——阿寒,你的手怎麼了?」
寒斯艱澀地偏轉過頭,看著肩頭一臉擔驚之色的霖修,額間不斷地滲出幾絲冷汗,強壓住臟腑的翻湧裂痛感,嘴角艱澀地浮起一絲微笑,喃喃道:「沒——沒事。」
「哇嗚,嘖嘖嘖,真是厲害,這樣都沒事,你的手是脫臼了還是斷了?」十米之外的青年,口中嘖嘖有聲,雙手更是嘲弄般地相擊鳴掌。
「吼——」
霖修怒了,躍下磚瓦,一張可愛的面龐卻變得極其扭曲,四肢撐倚著地,四肢間的利爪伸刺而開,喉間嗡出稚嫩的嘶吼聲,但誰都可以感受到。這只嬌小的小狐狸,它的那雙明澈雙瞳所暴射出的無盡憤怒。
青年連連退身,故作害怕狀,單手拍著自己的胸膛,故作後怕道:「我好怕怕,這是你的魔獸嗎?嘖嘖嘖,真是有氣勢,嚇死我了。」
「霖修,回來!」寒斯不知哪來的氣力,驟然吼聲到,透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阿——阿寒。」霖修轉過腦袋,看著寒斯那一副驚悚的模樣,一雙大眼更是泛著薄薄的霧氣,似委屈似傷心。
寒斯與霖修靈魂互聯,他同樣感受到了霖修靈魂深處的心傷之情。雙眸漸漸緩和下來,咧著嘴,一絲血順著唇齒流溢而出,柔聲道:「快,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接下來會很危險的。」
霖修一震,但當它看清寒斯那雙黝黑的眼瞳深處浮泛著的自信,它的內心漸漸舒緩下來。因為,每一次當寒斯的眼瞳變得那麼自信時,它的心頭總會很安全,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阿寒,小心點。」霖修輕聲叮囑一聲,並瞬閃身形,騰躍身形,落至對面的屋頂,一雙眼眸癡癡地望著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