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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洛惜藍的身世 文 / 赤魄之槍

    「轟——轟——轟——」

    海浪彷彿頑皮的孩童,趁著茫茫黑夜宣洩著自己夜際之時僅剩的動力,不斷地沖湧著巖崖之上,陣陣海浪濺揚起絲絲珠水,於漫漫黑夜劃溢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恬寂的夜,就彷彿溫柔的母親,只是為她頑皮的孩子披裹上了一層薄薄黑色紗衣,靜靜地守望著……

    廣茫無垠的海洋,陣陣浪蕩之聲……

    洛惜藍的心中卻是陡然泛起無盡的迷惘之敢,喃喃自語:「媽媽,為什麼,為什麼,他這樣對你,難道你就不恨他嗎?」

    那個人,不曾真正盡過他所應當承擔的責任,她恨這個男人。

    「呼——」

    驟然間,輕響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洛惜藍……

    洛惜藍雙眸驟然凝睜,警惕道:「誰?」說罷,急轉全身,凝眸望去。

    藉著淡淡的月光,隱約間能夠辨清此人的模樣……

    一身樸素的黑衣,身材極為魁偉,足有兩米之高,左側面龐有著一記凜人的刀疤,一張飽經歲月滄桑的面龐面無表情,看上去已有四五十歲。

    洛惜藍心中驚震萬分,她感覺得到,從他身上散出的強大的氣息,自己在他眼前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神秘人右手之中年緊緊握凝長劍。

    陡然間,卻見他閃動長劍,劍身寒芒而閃。身形宛若鬼魅一般,竟於轉瞬之間襲向洛惜藍,洛惜藍甚至難以反應。

    洛惜藍心中大震:這一劍——好快。

    她從未見過如此之快的劍!

    慌亂之中,洛惜藍已是凝聚精神力,一塊陡大巨石迅閃至她的身前。

    「蓬——」

    巨石轟然炸裂,洛惜藍運轉精神力,虛身橫移,劍尖卻已劃破左肩帶曳起一道血痕。爆裂而開的巨石碾落成無數碎石,將洛惜藍震退至崖邊。

    寒白劍身,於月光的映照之下,隱隱泛動猩紅的血色,淌過劍身緩緩滲溢於龜裂的大地……

    洛惜藍卻是跌伏在地,雙眸之中儘是驚茫之色,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神秘人,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洛惜藍微微緊抿雙唇,撫手捂於為劍尖劃破的左肩初,淡漠的眸子愈加冰寒,質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自她十歲那一年,失去母親的她早就將生死置之身外,根本毫不畏懼。

    只是她不明白,這個強大的神秘人為什麼要殺她?

    神秘人的眼眸,泛曳起幾分惆悵,怔怔地望著洛惜藍那般冷峻的神情,低聲歎道:「真像。」

    「原諒我,你必須死,你的存在本就是錯誤的,你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話語,卻是陡然於神秘人的口中說出。

    洛惜藍根本無法明白神秘人所言之意,但她亦是不會束手就擒。

    「孩子,沒用的」神秘人感應到洛惜藍正瘋狂地凝轉精神力,喉間微微哽咽,喃聲道,「我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原諒我。」

    「嚓——」

    須臾間,旋手便將手中利劍倚嵌進龜裂的巖地中,雙手變幻結印,凝聚著週身的靈子。

    洛惜藍此刻的心底猶如驚天駭浪,他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結印之法,更讓她感到驚震的是,隨著神秘人的結印變幻,她感受到週身大氣似乎都在震動、在顫抖。

    一種她從來不曾感應到的異常強烈能量波動凝聚在神秘的週身。

    神秘人低聲沉語,刺耳的雷鳴聲劃破長空,割裂著寂靜的黑夜……

    逐漸地,神秘的雙手間湧現出一股劇烈的雷芒,四周迸出璀璨的深藍色的電芒,就如同奔流不息的長流一般,旋繞成渦流瘋狂的凝聚在他的雙手。

    頃刻間,耀眼的球狀能量體浮閃在神秘人的手中,神秘左手緊緊地攥在右手腕,能量體懸浮於他的右手上。

    間或間,球狀能量體的週身迸濺出突兀的芒光,就好比尖銳的刺刃一般,似要衝破球狀能量體,很清晰地看清,能量體的內部週身,奔湧著液態狀的靈子能量,極為濃郁、精純、強烈!

    「這……這!好……好像?」洛惜藍艱難地倚伏在地,這般術法形態似乎與寒斯的術法形態一模一樣,同是那般璀璨而眩目的深藍芒光。而且,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股能量瞬息之間便能夠將她殺死。

    洛惜藍忘記去躲避,不願再去反抗……

    因為,她知道。無論怎麼樣……

    這一夜,她必死無疑。

    「你是誰?水各究竟與你是什麼關係……?!」洛惜藍失去了往日的淡漠,只是瘋了似的質問著。

    在死之前,她只想弄明白這一個問題。也許,這個人之所以殺死她,就是為了這個名叫水各的男人,她這一生永遠無法原諒的男人!

    「水各嗎?水……各……」神秘人臉色哀傷,嘴角艱難地噙起一絲扭曲的澀笑,呢喃傷語,「他是我的兒子。」

    「轟——」

    洛惜藍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慘白,她那栓綁冰澈的眸子怔怔的望著眼前之人,這個想要將她殺死的人……

    洛惜藍絕美的容顏驟然變得甚為蠟白,仿似一張白紙那般,淒茫嘶吼道:「不……不可能的!你不是,你不是……!」這是她所聽過最荒謬的事情,也是最為悲哀的事情。

    淒厲的嘶笑聲,充斥於無垠的天地之間,彷彿將無垠的黑夜夜幕劃破了一道裂縫。

    好久……

    洛惜藍不再嘶吼,靜得可怕,冰澈的眸子變得那般淡漠……

    望著眼前的人,她笑了:「爺爺殺死自己的親孫女,這是我這輩子所聽過最讓人覺得噁心的事情!你讓我噁心,他更讓我噁心……」是譏諷的笑,是淒厲的笑,是哀悲的笑,更是憎恨的笑。

    自她懂事起,母親終日臥榻在床,是她為母親端藥送水,母親的面容一日比一日憔悴,無論什麼藥,似乎也醫不好她的病。

    唯一讓她覺得欣喜的事情,便是她的父親,這個名叫水各的男人。

    因為每次他來到家中,母親的面容仍是一臉憔悴,但母親總是顯得那般快樂。看到母親那般快樂的模樣,幼小的洛惜藍亦是覺得幸福。但是,父親從不曾在家中停留過五日,便匆匆離去,這一走便是數月,有的時候更久。

    看著母親終日期盼的神情,漸漸地,洛惜藍開始憎恨,憎惡他的父親……

    為什麼他從不曾為了母親而多停留幾日……?!

    後來,母親死了,他哭了,那是幼小的洛惜藍,唯一見得父親這般傷心的神情……

    但是,她對父親的恨卻無法消逝,每當看著母親的靈位……

    她覺得,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所造成的。從那時起,父親在不在家,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她只是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孤獨的修煉精神力魔法。

    父親從來不曾向她透露關於他的任何信息,她只知道,他的父親名叫水各。夜四,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知道。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妄圖將自己殺死的人,竟然口口聲聲稱水各是他的兒子,而自己是他的孫女?

    自己的父親究竟隱瞞著什麼,她已經不願再作多想,至於自己的這個爺爺,究竟為了什麼要殺死她,她也不願再作多想,她只想就這樣死去算了,去見自己的母親,活著對她來說好痛苦,也許死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

    洛惜藍緩緩凝閉雙眸,淚水於絕美的容顏劃逝而過,於空際見劃過一道傷絕的弧線,滲於趕裂的大地……

    洛惜藍,卻是茫然吟語:「媽媽,藍藍來陪你了,等我。」

    神秘人見得洛惜藍滿臉的決絕之色,喉間不由隱泛幾絲悲咽:「原諒爺爺,為了洛兒,我不得不這樣做!」

    神秘人心下一狠,球狀能量體猛然襲向洛惜藍,洛惜藍感覺到死亡離她已經很近很近。

    然而,一聲如鬼似魔的咆哮聲,撕破長空……

    「鬼道之二十七,蒼破雷……!」

    「蓬——蓬——!」

    須臾間,兩道雷電轟然衝向球狀能量體,三記鬼道驟然相撞,迸出巨大的能量波動,洛惜藍只覺得自己被什麼人攬進懷中,當她睜眼的那刻,自己卻已經被寒斯抱在懷裡。

    從來不曾讓異性抱過,已經忘記思考,洛惜藍只是無意識地掙脫出寒斯的懷抱,而寒斯卻是扭過頭,一臉怒容,朝她大吼道:「混蛋,你幹什麼不躲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死了……!」

    寒斯自然不清楚洛惜藍此時此刻內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洛惜藍就這般死去。

    「我……我」洛惜藍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這一切都來得好突然,甚至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暴怒的寒斯此時才現,洛惜藍竟然哭了,這個冷面冰霜的學姐竟然哭了。

    寒斯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剛才太過狂躁,稍稍緩下心神,歉意道:「對不起。」說罷,便是揚開雙手放下洛惜藍。

    寒斯緩緩凝身而起,黝黑的眸子卻是讓人猜不透……

    寒斯的眼眸變得暴躁而咒恨,血絲彌布著眼瞳、眼白,恨不得將眼前的人五馬分屍!

    寒斯擰轉手中長劍,月光映射在劍身,泛起陣陣寒芒,嘶鳴道:「四夜一族……!」

    聲響彷彿淒厲的厲鬼一般,透著無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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