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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詭異的襲殺 文 / 赤魄之槍

    威弗帝國境內,一處連綿山域之中,卻見一匹俊猛黑馬宛若閃電,疾奔馳在山林間。

    倏然之間,馬上人兒頓止住了奔嘯的馬兒……

    寒斯微微仰頭望著炎熱的天際,兀自揚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拍著馬脖子,道:「走,大黑,到前面的湖水邊休息會。」取的名字竟然這般低俗,寒斯的想像力可見一斑。

    驀然間,寒斯已是騎著馬緩緩步至平靜的湖水之邊。

    寒斯翻身下馬,便由得大黑顧自奔向湖邊飲起水來,寒斯則從懷裡取出地圖。

    「過了這幾片山林,就快到天其城了。」寒斯攤手撐開地圖大致觀察一番,便是稍作打算。

    寒斯此刻位於的山林地帶極是廣闊無垠、群山環繞、連綿不斷……

    即便是不驟歇地趕路亦也需要數日方能走出山林。

    寒斯兀自尋了處古樹,便是隱蔽在樹陰下乘涼。取得水袋,稍稍灌飲數口,絲絲涼水自喉間襲蔓而去,緩緩流淌於躁熱的臟腑之中。全身的細胞亦是不由覺得一陣清涼,稍稍鬆弛著神經享受著難得輕閒,很是愜意。

    片刻鐘的工夫,稍稍於小憩之中緩過神來的寒斯伸了伸懶腰,嘴上打著哈欠,便是起身向大黑停歇處踱步而去。

    忽然間,寒斯卻是覺得水袋中的水量已是不多,便提著水袋走向湖邊。

    這處湖水很是廣垠,讓人望不到邊際……

    蔚藍色的水面猶如一面晶瑩剔透的鏡子,蕩砥平平。陣陣輕風於湖面之上襲掠而過,揚曳起陣陣微細的漣漪,湖水四邊儘是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天際的光輝映灑下一米米的光束映射於湖面之上,泛著粼粼的波光。

    寒斯兀自聳了聳鼻尖,俯弓下身自提著水袋盛水。

    趁著盛水的工夫,寒斯仍是好奇地觀望著這片樹林湖水的地勢。

    「颯——」

    驟然間,極目而視,遠處的湖面上浮泛著刺眼的猩紅血色,隨著波流,緩緩流向寒斯這邊。

    寒斯心中猛然一震,便是將水袋丟至一邊,急是順著猩紅血色的流向尋索而去——是血跡。

    威弗帝國境內的還是較太平的,山林間應是不會有強盜出沒。這下子,寒斯心中一下子沒了底,這血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良久,寒斯順著血跡行奔而走,似是要走到盡頭……

    「鏗——鏗——鏗——」

    轟然間,茂盛的林間深處,卻是傳來刀劍交鳴的鏗鳴聲,淒慘叫吼聲、咒罵聲。

    這一切均是清晰地傳入寒斯的耳邊。

    寒斯黝黑的眸子不由得驟然一縮,盡量掩蔽住自己的氣息,循著聲響緩緩潛行。

    一路上,遍地儘是屍分離,殘缺不全的肢體,殷紅的鮮血幾乎將整片大地染紅一般。慘死的人們臉孔上儘是憤恨與痛苦之情,寒斯不由得心下大駭,如此驚悚的場景卻是讓剛剛涉世的寒斯感到莫名的驚顫。

    憑借如今的修為,寒斯亦能清晰地感應到不遠處十多股修煉者的氣息:除了一股極為微弱的氣息之外,其餘氣息卻是甚為平緩……

    寒斯一時不敢輕易接近,極力隱蔽身上的氣息,藉以複雜的地勢隱蔽於駁雜的叢樹之中,而額間的冷汗更是微微滲溢。

    這場血腥的屠殺似是已經結束,寒斯微微能夠聽清遠處的交談……

    「怎……怎麼會?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冥……冥芒珠,為……為什麼要趕盡殺……殺絕?」蒼涼與不甘的聲響,恰恰正是那微弱的氣息,似乎隨時都將會死去。

    「哼哼哼,真是可笑」陰毒淒狠的聲響,讓人不禁毛骨悚然,「當年盛極一時的門派——劍門。如今竟是敗落至這般地步,堂堂一派之主修為竟是如此不濟。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又豈配擁有冥芒珠呢,哈哈,只有偉大的教皇才是這樣的神物的擁有者。」

    「不……不可能!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為什麼要誣陷教皇?教皇絕……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微弱的聲響卻是猛地變得甚為激動而又悲憤。

    「哼,多說無益,從今以後,劍門將永遠的在這個世上消失。」

    「啊……!」漫天的悲吼,驚擾著林間的鳥兒。

    「大人,冥芒珠已經到手,我們接下來?」另一聲向顯得冷漠冰冷,毫無感情。

    「嗯,先回去覆命。」

    「嗖——嗖——嗖——」

    寒斯只是聽到如風影湧動般的聲響。

    頃刻間,卻是感應不到任何氣息,看來那些人已經離開了。

    寒斯兀自沉穩住心神,運轉鬥氣於週身脈絡,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老爺爺,老爺爺,你怎麼樣了?」寒斯抽回劍鞘,奔向中央的血地,屈身扶起躺在血泊之中的老者,遍地的屍,寒斯只能感應到這微不可感的氣息。

    老者的身上被利劍巨刀創傷出數個血窟與血痕,鮮血浸染著他那灰白的長袍,就連一頭蒼白的須也被鮮血染得血紅,讓人心悸。

    老者茫然的望著寒斯,眼眸充斥著淒茫與怨恨,掙扎著抽搐的身體,喉嚨哽咽著:「四……四獸,五……五……」尚未說完,緊攥著寒斯衣襟的手不再抽搐,無力的垂拉於血泊之中。

    枯敗的軀體不再抽搐,沒有氣息……

    「老爺爺,老爺爺……!」寒斯雙臂震揚,拚命地推搖著老者的身軀,但老者已經死去。

    寒斯晃抖著沾滿鮮血的手,面龐沉凝,緩緩地撫上他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寒斯猛地癱坐於血泊中,任憑猩紅的血液沾濕了自己一身素白長褲。心中的疑惑卻是猶如驚濤駭浪一般,震顫著他的神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所聽聞的那些話……

    教皇的殺手?這冥芒珠又是什麼?此刻的寒斯恐怕與先前那位慘死的人一樣,不願去相信那殺手親口承認的答案,他不會相信教皇會派遣殺手幹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

    寒斯雖不曾親眼見過現任教皇汀扎克,但是自汀扎克繼任教皇之位以來,維繫著這個世界的平和。在他十多年前,亦是誅殺張天,祭奠撒亞族的死難族人,更是為世間除去一大惡魔,在所有人看來,汀扎克無愧為一位教皇,一位偉大的教皇……

    可是,眼前所生的一切讓寒斯有些茫然。

    正待寒斯冥茫失措之時,一道劍光如迅雷閃電般奔襲向他的面門。

    「鏘——」

    寒斯意念猛然一顫,急揚手沉拔長劍,單臂橫擋,巨大的衝力將寒斯震退開。

    手腕頓時感到一陣麻痺,手中的長劍應聲倒地,寒斯前弓著身,單手撐在地面,方能勉強止住後沖之力,只是撐在地面的手掌由於強烈的摩擦,劃破出數道血痕。

    寒斯心中意念凜動,警惕著四周的動向,瞬間將神識擴散至最大程度。寒斯皺著眉頭,手腕的麻意實在令他難受非常,僅僅是一擊,就已經將自己逼退至如此境地,實力相差實在太過巨大。

    寒斯微俯著身,緩動著手腕,拾起長劍,凝神戒視著眼前的人。

    一身黑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斗笠微壓著上半臉,一塊黑紗掩蔓著下半臉,根本無法辨清他容貌,只能從他的身上感應到強大的氣息。

    黑衣人右手中的長劍上仍滴淌著鮮血,看著寒斯那狼狽不堪的模樣,戲謔道:「小鬼,這樣冒然然的衝進兇殺現場,可是很容易被特意埋伏著的人襲殺的,難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寒斯並不言語,感到手腕的麻意漸漸消褪,眼眸冷視著黑衣人,從他的話音中,寒斯可以肯定他就是那群殺手中的頭領。看來仍是自己大意,仍讓他現了自己的蹤跡,所幸其餘殺手並不在此。

    「小鬼,讓你聽到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只有死才能解決問題」黑衣人似乎瞧出了寒斯的意圖,帶著幾分玩味的腔調,譏笑道,「小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說罷,飄身而動,身形猶如鬼魅一般,轉瞬之間閃現在寒斯的身側,長劍的週身浮泛著耀眼的黑色芒光鬥氣,橫劍劈去。寒斯扭轉手腕閃至身側,劍身湧現出土褐色的鬥氣。

    剎那間,華光迸射,四周的樹木被濺斷出無數截斷枝殘幹,塵土飛濺,花草更是因強烈的氣流波動碾碎成粉末。

    一時間,塵煙瀰漫,叫人一時無法辨清。

    寒斯壓住體內湧動翻滾著的血脈,不敢有絲毫大意。須臾之間,一道劍影,借助塵煙瀰漫之勢,急襲向寒斯左胸,寒斯定睛而視,不退反進,瘋狂的運轉鬥氣充溢著劍身,沖天的土褐鬥氣芒光迸出璀璨的光芒,轟然迎向劍影。

    劍光相接的霎那之間,黑芒劍影虛晃一劍,急轉之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旋繞之勢晃過寒斯的攻擊,黑衣人倏然間閃身至寒斯的上空,倒掛長腿,一腳驟然衝擊在寒斯的胸膛。

    「蓬——!」

    「啊呃,噗……!」強大的衝力令寒斯根本毫無招架之力,身體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砸在樹幹之上,將樹木轟碎兩截。

    一時壓抑不住臟腑的絞湧,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寒斯極力撐起身子,擦拭著嘴邊的鮮血,粗喘著氣。寒斯自知凶多吉少,不作猶豫,雙手勁勢一甩,將長劍**泥地,凝神戒備,雙手急變幻著手印,吟聲自語,驀然暴吼道:「鬼道之三十九,幻光結界!」

    刺眼的光芒震顫著林間的每一處角落,此時此刻的寒斯生死命懸一線,全身的血脈充斥著憤怒與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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