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寒斯佇身房門邊,向寢室內的三人言聲道別。
「記住啊,不要接近那個洛惜藍。」寢室內仍是久久迴盪著安克的喃喃叮囑。
寒斯頓時哭笑不得,一臉無奈道:「知道了,再見。」
今早便是寒斯精神力魔法班的第一堂課。
恫天魔法學院的分班制度是採用實力進階制,不論學院學生年齡大小,按照學生實力劃分年紀段。所以到處均是可見年紀不一的學員卻是於同一教室之中。如果進入學院三年,還處在一年級段,那絕對是一個恥辱。
惟獨精神力魔法班就只有一個班級,基本上全是些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有真材實料的人並不多。
待寒斯踱步至教室時,抬眸便是瞧見七七八八的貴族子弟圍攏成各自的小圈子,彼此談論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寒斯亦是不太願意與這些貴族子弟坐在一起,索性踱身至教室內最後排的右角落,這位置尚無人席坐,倒顯得甚是空曠。
「喂,這小子是新生嗎?」
「估計是,不然也不會腦子進水坐那位置。」
「唉,不知道那冰女會不會對他怎麼樣?」
頓時,教室之內的學員們均是向伏坐角落間的寒斯投向各異的目光:憐憫、哀悼、戲謔……
寒斯一時被如此諸多的人圍視,頓時感到一陣頭皮麻,便是兀自埋著頭不再理會他們。
難道是自己臉上有東西嗎?寒斯納悶心想著。
「大哥哥,快離開那個位置。」驀然間,讓寒斯魂牽夢繞的甜美聲音迴響在他的耳邊。
寒斯猛然欣喜地抬仰著頭,便是瞧望見意兒站身一旁,而明澈的眼眸卻是不安地四處張望。寒斯卻也不甚在意,打起招呼:「早上好,意兒。」
意兒猛地拉起寒斯的手腕,急聲道:「大哥哥,快走吧,這個位置不能坐的。」說罷,便欲將寒斯自座位上拉起。
寒斯的手感受著意兒溫潤小手傳襲而來的溫暖,卻是有些暈暈乎乎:「意兒,你也坐這吧,這位置安靜。」
「呀!洛惜藍學姐,你……你好!」陡然間,意兒注意到身後的一位冷面冰霜的女孩,言語中儘是驚怕之意。
剎時,喧鬧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赫然聚焦在寒斯身上。
絕美的面龐,卻是那般冰冷……
洛惜藍凜若冰霜的容顏,淡漠地掃視過寒斯,無情無意道:「起來,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不帶情感的話語,卻是一縷寒冰一般瞬間冷寂了寒斯的心緒,將寒斯自恍惚間猛地驚過神來。寒斯慌忙起身,臉眸間儘是尷尬之色,歉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位置,我叫寒斯。西亞,你好。」說完亦是不識趣務地伸著右手放在洛惜藍身前。
洛惜藍卻是沒有理會寒斯,顧自坐回了位置。寒斯悻悻然地收回右手,尚是不明所以地撓著後腦勺,意兒拉上寒斯連忙跑的遠遠的,尋了另一個處位置坐下去。
意兒小手輕拍著稍稍起伏的小胸脯,後怕道:「寒斯大哥,你真是嚇死我了。」
寒斯尚是不曉得,一臉迷惑道:「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啊」,意兒小嘴微張,微微瞥眸望著眼角落邊的洛惜藍,輕聲道,「剛才那位學姐叫洛惜藍。夜四,她……」
「啊……」寒斯聞言一怔,亦是驚愕不已,「她就是洛惜藍啊,好險……」
「咦,原來你也知道洛惜藍學姐的事呀,所以你要小心點,最好不要惹到她,不然就危險了。」意兒捂著小嘴,一旁偷笑不已。
寒斯卻是滿臉無奈之色,無辜道:「我也不知道那是她的位置,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去坐那位置。」
意兒安慰道:「放心吧,沒什麼事的,洛惜藍學姐只是對貴族子弟下手很重,不會為難你的,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
就這般,兩人亦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著,時間倒也過得甚快,精神力魔法班的唯一老師,也便是副院長馬顏,仍是穿著一身素白長袍。
馬顏步伐穩健,倏然間已是踱步至到講桌邊,略略掃望一番,便是瞧見寒斯兀自會心的笑了笑,向眾人道:「好了,今天是我們精神力魔法班的第一堂課,也同時也加入了幾位新同學,先讓他們作自我介紹……」
第一堂課總是很沉悶,自我介紹之後,馬顏又是對精神力魔法大肆吹捧,不過礙於馬顏副院長的身份,這些貴族子弟強忍著困意不敢造次。而寒斯本就是個二愣子,對這些理論基礎知識完全一竅不通,更何況他根本不打算學習精神力魔法,早就已是趴伏課桌之上呼呼大睡。
沉悶的理論課結束後,寒斯也免不了被馬顏一通批……
下午,天變得有些陰沉……
寒斯好不容易擺脫妮露的糾纏獨自一個人來到學院後山。
後山僻靜,大多數學生都是在後山獨自修煉魔法,由於可能會因為魔法造成意外損傷,在後山修煉的學員彼此之間都甚為默契地隔開較遠的距離,並不會打擾到對方。
寒斯耷拉著腦袋,嘴上卻是自言自語:「得想辦法找個沒人的地方,不然沒辦法修煉鬼道。」雖然後山僻靜,但仍可見三三兩兩的其他修煉著的學生,寒斯擔心鬼道的秘密被現,一時也只得專心修煉鬥氣,不敢修煉鬼道。
無奈之下,寒斯卻也只能先行修煉精神力……
許久之後,體內的精神力也已經耗得七七八八,寒斯卻是不再繼續修煉,難得清閒的他倒是起了幾分欣賞景致的興趣,後山的景觀佈局還是相當講究,花草樹木無比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寒斯行進間,不知不覺已是踱步至後山深處,此地遍處荊棘,與其它幾處顯得天壤之別。
「嗚……」寒斯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當寒斯踏進這塊區域範圍時,隱約覺得左肩上傳來的灼燒感,他很久便現自己身上莫名出現的槍形傷疤,只是當時沒有任何不適,倒也不曾在意。
寒斯急忙踏過荊棘踱步至一處空地,猛然一連扯下左肩衣口,赫然現那道槍型傷疤,而且泛著淡淡的赤紅光芒,四邊皮肉也被灼燒得疼痛不已,寒斯吃痛地摀住傷疤,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這樣……
頓時,寒斯全身冷汗直下,寒斯咬住牙翻過荊棘叢,決定先去醫務室一趟。
不過匪夷所思的事情生了……
當寒斯遠離這片荊棘叢後,傷疤竟然不再浮泛著赤紅光芒,連那種灼燒感也隨之消逝,這讓寒斯呆滯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寒斯單手托著下巴沉吟心想:奇怪,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那荊棘叢裡有什麼古怪嗎?
寒斯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再次踏進荊棘叢。
果然,傷疤的灼烈刺痛感隨之變的強烈,寒斯強忍著灼燒感,竭力在荊棘叢中搜尋著。寒斯也不冒失,隨著傷疤越來越劇烈的灼痛感而行進著,在他看來,也許這樣就可以找到那秘密。
不知不覺間,寒斯都被左肩上的疼痛而麻木,驚駭地現,現在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堵高達十幾米巨大石門,四周纏繞著荊棘,石門上印刻著奇異的符紋,幾十道痕紋與破碎不堪的門角昭示著它所經歷著的滄桑歲月,寒斯咬著牙忍住灼痛感,依稀能夠模糊辨清雕刻在石門一邊巖壁上的字跡。
「學院禁地,離去。」
寒斯大吃一驚,沒想到恫天魔法學院還有這麼一個禁地,過去倒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標榜著禁地,對某些冒險分子來說,不但不會起到絲毫作用,反倒助長他們的好奇心,很顯然,骨子裡流淌著撒亞一族血液的寒斯,就是個嗜戰分子,只是還沒有人激出他血液深處那股對戰的渴望。
寒斯壓著灼痛感,喘著粗氣洩氣道:「不行啊,好像沒有開關,這怎麼進去。」摸索了大半天,仍舊一無所獲,讓他推開這重達幾千斤的石門,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傷疤傳的來灼痛感叫寒斯實在無法忍受,正準備放棄離去時,寒斯的左肩異象生了。
「嘶——嘶——」
一瞬間,左肩迸出赤紅光芒,竟然將左臂上的衣袖全部絞成了粉碎,股股赤紅光芒旋繞在左臂,灼燒感消失了。寒斯愣時驚惶失措,自己這道傷疤實在太詭異了,頓時心裡產生恐懼,他無法想像自己究竟會怎麼樣。
寒斯猛地用右手攥拉著左手,但仍控制不住,左手不受他控制,雙腳不受他的控制,緩緩地走至石門面前,左臂迸著越來越強盛的光芒,伸向石門。那股股赤紅光芒,成螺旋狀湧入石門,漸漸地,石門上的奇異符紋閃爍熒紅的火光。
「咻——咻——」
頃刻,貫徹石門的細微裂縫斷分而開,緩緩分開,禁地之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寒斯壓抑著心中的恐懼、興奮、好奇……
望著漆黑的甬道,寒斯喉間艱澀地吞了數口唾沫,堅定自語道:「怕什麼,進去看看,沒什麼的!」
兀自深吸一口氣,緩緩踱步進入這似乎沒有盡頭的甬道中……
「蓬——」
毫無任何預兆,當寒斯全身跨入石門甬道深處之時,石門猛地一聲關合。
「喂喂喂,給我打開啊,我怎麼回去……」寒斯踹打著石門,拚命晃動左臂擊拍著石門,嘴上怨罵道:「出來啊!別嚇我啊!不需要你出來你出來,關鍵時刻就知道藏起來……」任憑寒斯怎麼叫喊踹打也於事無補。
寒斯頹廢地癱坐在地,自憐自艾道:「唉,好奇心真是害死人。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還有別的出口呢。」
寒斯打起精神摸黑前進,倒羨慕起那些火系魔法師,也不會像自己現在這般模樣。
只是寒斯沒有現,漆黑之中,一雙幽深黑眸淒狠的盯著他,這眼眸深處,似乎還透著無盡的仇恨與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