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冰兒就趕到了福臨的寢宮,選秀將在一個時辰後開始,現在秀女們應該都在早起梳妝打扮吧,福臨看起來很興奮,他知道不久以後就能見到宛如了,這麼說,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冰兒又跑到太妃和博果爾那裡,果然,一大早博果爾就央求太妃求太后把鄂碩家的宛如指給他,他本來就不好意思說出口,居然把自己相中的這個女孩子的名字用筆寫了出來,冰兒那個氣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太妃那麼疼她唯一的兒子,這會子正在準備往太后宮裡去求呢,冰兒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阻止她,想了想,還是不要阻止的好,太后知道也好,不過事先還是讓太后知道一下皇上的心思才行,
於是她有趕緊到慈寧宮裡面,附到蘇末兒身上,跟太后聊悄悄話,告訴她,原來他們的小皇帝已經中意了一個叫宛如的姑娘,那個姑娘,端莊賢淑,果然是人見人愛呢,太后即可就心裡有數了,「可是昨天若依來替她請假,稱病的那個,你見了,」
冰兒趕緊點頭,「是啊,太后不是吩咐奴婢去慰問了嗎,所以奴婢有幸見到她了,還在那碰到了小生子,他悄悄告訴奴婢,是皇上遣他來問候宛如姑娘,可見他多上心了,奴婢回稟過了,她只是偶感風寒,過幾天就會沒事的,」
這時候,太妃來了,冰兒悄悄的站在蘇末兒邊上,聽太妃怎麼說,「姐姐,這麼早來打擾,實是我的不是,可是我那兒子博果爾一刻也不讓我省心,求了我一夜了,非要讓我來跟太后求情,賞給他一個秀女作福晉,這不,趁著秀女大選還沒有開始,我只好厚著臉皮來了,」
太后打扮的並不過分華麗,只是普通的旗裝,頭上也沒有過多的首飾,反觀太妃,倒顯得有些過分重視這次選秀了,待會兒他們,還有皇帝都會過去,只是博果爾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因此他哀求母妃為他做主,
「哦,是哪位秀女,如此出挑,讓咱們博果爾一見鍾情啊,」太后端坐,笑容滿面的,「妹妹但說無妨,」
「是鄂碩之女,叫宛如的,姐姐您看,原該是我們先陪著皇上挑些得眼的,剩下的才……雖然這有點不合規矩,可是我們家博果爾向來脾氣倔,妹妹我拿他沒有法子,姐姐有素來疼他,不過是個秀女而已,應該沒問題吧,」
「妹妹說到疼人,姐姐我可就不得不多嘴說一句了,這次大選是福臨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大選,自然隆重些,而咱們博果爾,我自然想著好的,我母家有個侄女,不僅長得出挑,性子也是極其溫柔可人,本想著能跟博果爾配成一對的,現在……」太后又聽到宛如這個名字,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樣子,
「是真的嗎,怎麼以前沒聽姐姐提起過呢,太后的親侄女,那可是極其尊貴的,如果我們博果爾能接受,自是這小子的福氣,只是,關於宛如,他那樣的上心,我只怕,拗不過他呢,」太妃想兩個都要才是真的,冰兒想,
「福晉只有一個,委屈哪一位都不太好,正好,昨兒個宛如病了,今天的大選她未必能參加,還有時間,妹妹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才是真的,」太后依舊笑得慈祥,太妃只好起來告辭,
冰兒摸不準太后對宛如的意思,趕緊又附到蘇末兒身上問,「主子,怎麼會這麼巧,博果爾也喜歡宛如姑娘,這可如何是好啊,」
「區區一個秀女而已,竟然讓皇兒跟博果爾兩個人同時為她著迷,這樣的女子,或許,不該納入宮來,你可還記得先帝和我的姐姐海蘭珠,我只怕福臨的性子,會和他父王一樣,而那個宛如,又是個身子嬌弱的,」
她居然起了這個心,那宛如跟皇上豈不是,很危險,她是想要宛如嫁給博果爾呢,還是把她放出宮去,不論怎樣,都不行的呀,冰兒趕緊來到福臨那裡,今日並沒有上朝,難得偷懶,福臨正坐著發呆呢,冰兒趕緊裝成宮女的樣子,「皇上,奴婢有要事稟報,」
「你是何人,居然能闖進朕的寢殿,」福臨美夢被打斷,自然心情不好,登時就要叫人把冰兒拉出去,
「如果皇上還想要宛如姑娘的話,就聽我一言,她現在可指不定是誰的了呢,」冰兒也生氣了,這個傢伙態度這麼差,還要幫他,
果然聽到宛如的名字,他安靜了下來,「出什麼事了,快說,」
「今天一大早,太妃就跑到太后宮裡,說博果爾相中了宛如姑娘,要納她為福晉,我一聽到消息,趕緊來報皇上了,皇上知道太后素來好脾氣,你再不拿出點主意來,宛如就要成為你的弟妹了,」冰兒嚇唬他,
「怎麼會這樣,他才見過宛如幾次啊,難道宛如,傾心於他不成,」福臨頹然坐下,
冰兒一聽就來氣了,「這還不是怪皇上,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紹給自己的弟弟,博果爾一眼就認出來宛如姑娘女扮男裝了,他為她傾心,但宛如並不知情,她是個溫婉守禮的女子,又何來的對博果爾傾心一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事,」
「小生子,你去太后宮裡,就說朕正在大發脾氣,快去,完了打斷你的腿,」福臨跳起來大聲吆喝著,小生子連問發生了什麼事的機會也沒有,就急急的走了,
福臨摔了幾樣東西,猶不解氣,「皇上,我探太后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把宛如賜給博果爾的,你一定要讓她改變主意啊,」冰兒趁熱打鐵,
福臨瞥了她一眼,「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還這樣熱心,你究竟是誰,」
冰兒抬起頭來,『皇上,你別管我是誰,我想幫你們倆,請看,」她的身子逐漸半透明起來,又實體化回來,「就因為我會點這樣的異術,才會什麼都知道,皇上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跟皇上是一條心的,」
「好,我信你,你要幫我,」福臨並沒有多麼驚異,可能湯若望給他培養出了見怪不怪的性子,冰兒隱身待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