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幾乎沒有線索。冰兒知道。也不能指望著查資料有個準備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她很積極的給阿爾法使眼色。提醒他別忘記注意那些不平常的動靜。於是晚晴很疑惑的望望冰兒。再看看阿爾法。大概還以為這倆人有什麼驚人的秘密呢。西澤爾自然也意識到了。可他確實忍的很好。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又想玩什麼。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異時空了。烏七麻黑的環境下。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晚上居然連點月光都沒有。幸虧冰兒的勢力很不錯。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很大的通鋪上。她的左右全都是人。女人。合衣而臥。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囈語的。翻身的。打鼾的。好不熱鬧。
低頭看看自己。冰兒禁不住感歎。怎麼自己跟唐宮那麼有緣分啊。雖然這衣服和上次宮女的服裝不太一樣。但大同小異。所以她敢斷定。這裡。依然是唐宮。可為什麼總是小宮女呢。這是命。起身。順手摸了件衣服。冰兒悄悄的出了門去。抬頭看天空。烏雲密佈。怪不得那麼暗呢。小風呼呼的吹著。真冷啊。她縮縮身子。沿著石子路往前走去。隨風飄來陣陣藥香。這典型的聞著香吃著不香的東西。
走了一段路。才出了宮門。上寫三個大字。「司藥局」。怪不得感到似是而非的呢。原來是專門司藥的宮女。冰兒想。怎麼平白無故的多了個人呢。就像上次在明宮的御膳房那樣。她好像沒有騰出時間來想想。為什麼這麼奇怪。
四下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軍隊偶爾經過外。別無聲響。這那裡是戰火連天的景象呢。冰兒四下張望。發現有燈光的地方很少。夜已深沉。是誰。還面對青燈不肯入睡呢。皇上。亦或是深閨怨婦。仗著自己多少熟悉皇宮的佈局。她信步走了過去。至少。可以在無眠的夜。給自己找點寄托。
瞳是無處不在的。這一點冰兒深信不疑。即使他的**沉睡在異時空的那口豪華的棺材之中。他的靈魂。也早已經跟隨冰兒穿越時空。來到這遙遠的無法計算的地方了。閉上眼睛。冰兒就能看到那張臉。或俏皮。或戲謔。或陰沉。或溫柔似水。或。熱情如火
他以如此鮮活的形式陪伴著冰兒。猶記的那天。白虎曾經表露自己對冰兒的同情。告訴她既然是有法力。就比如造個式神出來好了。冰兒翻著白眼反問。這式神不是日本的玩意。要靠召喚才可以的嗎。再說。那樣不就表示。他們的關係變質了。把白虎頂了回去。
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而奇跡是由相信奇跡的人創造出來的。冰兒堅信。瞳。就會是他的奇跡。從他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已經在帶給她奇跡了。
伴著如此的心情。她的忐忑就被沖淡了不少。循著亮光而去。冰兒發現。那應該不是皇上的地方。皇上會住在如此幽靜。人煙稀少的地方。
雖然迷路的毛病沒有改掉。但她還是意識到。那裡應該是冷宮吧。就像王皇后被囚禁的那種。陰森。淒涼。冰兒很想去看看。這種地方如今又住了什麼人呢。古來深宮多怨婦。而冷宮裡住的。則是更加不幸的一群女人。也許她們犯了錯。也許沒有。只不過招人煩。皇上不喜歡了。女子真是可悲。一生唯求得一良人。承仰鼻息。卻也常常會事與願違。所以冰兒對冷宮裡的人。不由得多了些憐憫。
即便是坐牢……幸好還都是單間。冰兒隱身走向光亮處。一清秀落寞的美人落入眼簾。她安靜沉默。眼裡的哀傷之色。卻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楚楚可憐。裊裊動人。我見猶憐的模樣。正是能打動男人的有力武器。又怎麼會身處這樣的地方呢。
玉鑒塵生。鳳奩香殄。懶蟬鬢之巧梳。閒縷衣之輕緣。苦寂寞於蕙宮。但凝思乎蘭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長門而不見。況乃花心颺恨。柳眼弄愁
雖然對詩詞歌賦並沒有深入的研究。但四下散落的紙上。這一闕闕的文字。還是被冰兒認了出來。這不是。唐玄宗李隆基曾經的寵妃。梅妃的作品嗎。相傳梅妃因為楊玉環而失寵。後又被其抓到痛腳。結果被害的打入冷宮。她想以此「樓東賦」。讓那個對她而言的負心人念及一點點的恩情。結果卻終究白費。實在可惜。冰兒並不清楚。到底那時候是李隆基太過涼薄不曾念及舊情。還是宮裡的內侍宮女太過勢力。始終沒有人替她傳信。所以導致梅妃江采蘋一直沒機會復寵的。沒來由的。她想要幫她再爭取一把。既然不知道委託人到底是哪個。也不算多管閒事吧。再說。瞳也沒說過不能多管閒事的哦。想到這。她從那一疊厚厚的紙中挑了一份字跡雖顯凌亂但似乎頗有感情的。揣了起來。想必回憶前翻種種。那明顯乾涸的淚痕。會讓李隆基有所觸動吧。
依然走了好久。才回到住處。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女孩叫醒了。「冰兒。該我們倆去當班了。你快醒醒。如果遲到的話。你就麻煩了。沒想到前翻剛受罰。你居然還是不在意。我都替你著急了。」她說的肯切著急。冰兒不由得對這個熱心腸的姑娘頗有好感。都說宮人淡漠。看來也不盡如此嘛。可是她叫什麼啊。
正覺得尷尬的時候。另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孩走了過來。很不屑的樣子。「緋白。你何苦如此著急。明知道即使你再認真。也沒有機會得見天顏。幹嘛裝出一副敬業的樣子。給誰看啊。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居然每次當職都傾盡全力。有用嗎。不自量力。」她如此直白的指明緋白居心不良。饒是緋白機靈。也被搶白的無言以對。臉色緋紅。氣惱又無奈。何況她如此熱心。冰兒已經把她當朋友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