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瞳的挖苦諷刺了,事實上她早就習慣了,「這鐲子不是普通物件吧,說說吧,它有什麼功能。」冰兒又犯錯誤了,她忘了在「什麼功能」前面加上「還有」二字了,被瞳認為是故意搗亂。
「它是個儲物空間呀,天啊,要不要現在就試試看?」瞳有些不耐煩,這小丫頭頻頻挑戰他的耐性,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
「你剛才說過了呀,我是問還有什麼功能,難不成你老糊塗了,剛說過的話轉眼就忘記了?」冰兒又補了一刀。
於是瞳嗷的一嗓子撲過來,要揍某人,兩個人你來我往,如不是事先布下結界,這房子這會兒就被毀了。
兩個人撕打在一起,當然,這樣形容恐怕過於誇張了,準確的說,是一個人虐另一個人,僅此而已。瞳相信,這法力是需要實戰,才能真正精進的,所以他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什麼君子了,一有機會虐待冰兒,他必不放過。
冰兒的力量越強大,對她越有好處,以後要面對的危險,還很多,她需要早一些認識到這一點才好。
冰兒氣喘噓噓的敗下陣來,她哪裡打得過這個老妖怪啊,不過如果她知道,能在這個老妖怪手下過個幾十招,她已經很厲害了,恐怕這一刻她就該充滿了勝利感了吧,不過幸虧沒有。
在過招的過程中,她顯然忘記了自己想知道的那個問題,那就是關於那個戴上就取不下來的手鐲,它還藏著什麼秘密。
不知道瞳是刻意想隱瞞什麼,還是他覺得沒必要交代,總之這個問題就這樣被擱置下了。
「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找你,我們就可以出發了。」瞳撂下這句話,轉眼間消失不見了,剩下目瞪口呆的冰兒。
這傢伙,還沒告訴她,這手鐲該怎麼用呢,怎麼就這樣走了,真是丟三落四的緊啊。
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去往不知道什麼樣的地方,莫名的,冰兒覺得很興奮,又有些期待。
以前因為自己是怪物,她曾刻意的把自己跟其他人隔離開來,當然更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到處走走,跟著一個可靠的怪物而不用怕遭到人們的白眼,質疑,驚恐等等的攻擊,真是太好了。
等一下,信賴的男子,她指的是瞳嗎,那個嘴角永遠掛著戲謔笑容,帥到令人髮指的男子,何來的信任呢,那樣自然而然的,理所應當的信任的感覺?
對於瞳的來歷,身世,她一無所知,甚至連這個名字,都不一定是真實的,經常變換的外形,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嘴角的笑她是怎麼樣確定自己對他的信任的呢,這樣一個她幾乎一無所知的男子?
冰兒並不認為瞳對她有什麼企圖,從第一次見到他那一刻起,她就是這樣認為的,對於他們的相遇,她歸就於,老天對一個花季少女孤獨無依,寂寞的補償,上天賜給她一個朋友,儘管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但冰兒認定了他是她的朋友。
他為什麼會喜歡玩失蹤,為什麼明明白天可以出現卻總是晚上出來,為什麼十五的時候總是推脫有事情?冰兒納悶的想道,很快就又到十五了,不知道兩個人結伴環遊世界的時候,那個特殊的日子,他會做些什麼。
胡思亂想,輾轉反側,不過冰兒很快就睡著了,她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當然這指的是認識瞳以後。
月光下,溫順的貓咪靜靜的沐浴在窗前明月光裡,明亮的眼睛,怔怔的望著那輪,盈了滿,滿了又盈的月亮,靜靜的出神,那雙小貓咪的眼睛裡,滿滿的迷茫。
明天,他要出現在陽光下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然後帶著冰兒,四處奔走,尋找要尋找的東西,然後,然後再
這一路肯定曲折萬分,想到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他強行的,或叫做半哄半騙的把冰兒從她的世界裡帶出來,他就覺得一陣陣的難受,千年前那件事情完全出自他的意願,留下的爛攤子,卻讓他的父親和心愛的女人收拾,他實在覺得窩囊極了,可是沒有辦法。
只是因為解鈴人,不是他,而是她啊。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他呢?會不會依然,瀟灑的離開,不帶一絲的留戀?
瞳知道經歷了那樣的劫難,雖然他的心不再跳動,可是反而變得更加懦弱了,總是想東想西,然後讓自己受傷。
作為聖族血親王,他的地位在吸血鬼界,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應該說除了該隱,沒有人能夠與他對抗,可是如果真是該隱,為什麼要害他呢,難道僅僅因為,他從來不肯吸食人血,被認為是自命清高嗎?
從來沒有吸食過人血的瞳,承認自己的力量比那些有新鮮血液的吸血鬼,要弱上很多,所以即使比他等級低一些的,也有可能能勝過他。那些不知道目的的傢伙隱藏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來咬他一口,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再傷到冰兒,那可就不妙了。
瞳承認他來到人世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冰兒,所以即使有吸血鬼要害他,他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在那個世界,殺親可是重罪,很少有吸血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樣做的。
想到在裡屋熟睡的人兒,貓咪的臉上露出了難得溫柔的神色,如果這時候有人從這裡路過,不是被它嚇一跳,就是想要想辦法把玻璃雜碎,然後把這只神奇的貓兒抱走,如果可以的話。
太陽睡醒了,光芒漸漸的取代了月光,這個城市,也在它的感招下,漸漸甦醒,喧鬧起來。冰兒向來有早睡早起的習慣,可沒想到,她穿著睡衣去洗刷的時候,睡眼惺忪中,發現雪球,或者瞳,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發呆呢。
「早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冰兒打了個招呼,自顧自的洗刷去了。
回過神來,瞳發現自己還是貓兒的樣子,怪不得冰兒來了這麼依一句怪力亂神,不知所云,胡說八道的招呼呢,她肯定分不清這隻貓咪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