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還沒來得及反駁什麼,冰兒繼續說道,「我開個玩笑而已,別介意,不過說起聊天,我還真有點事情和你聊聊呢,就是關於,呃,昨晚上。」
「昨晚上,怎麼了?」瞳挑高眉毛,不敢相信這小丫頭這樣大膽,還敢提起昨晚上的事,她就不怕自己被吃掉嗎?
「是啊,昨晚上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面有你,有你也就罷了,關鍵是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冰兒頓了頓,上下打量著瞳,「大體上還是一樣的,只是頭髮長了很多,它和眼睛的顏色,統統變成了紫金色,真是帥呆了。」
瞳心情大好,每當小丫頭犯花癡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他總是很有成就感。「帥呆了,呵呵,到底有多帥啊?」
「你別打岔啊,雖然是帥的沒邊,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夢到你不是人類,是一隻吸血鬼呢,而且是聖級吸血鬼,**oss,你說好笑不好笑?」冰兒撓撓頭,「我肯定是平時看電視看多了。」
瞳眨眨眼睛,不明白冰兒怎麼會以為昨晚上是場夢,她是裝的還是真的這樣想,於是決定,再給她加強一下對自己的印象。
瞳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身子開始細微的變換,不消片刻,他的頭髮就已經長到及腰長,而顏色,是閃亮的紫金色。
「你夢到的我,是這個樣子嗎,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帥?」瞳望著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來的冰兒,笑意盈盈道。
屋子裡是沒有風的,可是瞳的長髮,卻無風自動,輕輕的飄揚起來,就連他寬大的衣袖,都獵獵作響。好一個美男,好一個驚嚇!
冰兒後悔的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來。這是幹什麼,無緣無故的提到昨晚上的事,還認定那只是一場夢而已,現在好了,他對自己不隱瞞真實身份,那接下來……
冰兒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反正楊顧不在家,她也沒什麼後顧之憂。她猛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逃到瞳的對面,「你,你……你別過來,你離我遠一點。」
接著,她隨便摸起茶几上的物件,向瞳砸去,茶杯,茶壺,玻璃杯,紙抽,小鏡子,頂針……
瞳想不到她的反應居然是這樣,昨晚上不是表現很好嗎,怎麼今天變成一個潑婦了呢?
他那裡明白冰兒複雜的心思呢,當夢中的驚嚇轉變為現實,她怕的就不僅僅是驚嚇本身了,還要加上對夢的恐懼。試想想,如果一個人無論做什麼噩夢,到後來都發現它們會變成現實,怎麼可能不害怕?不發彪才怪呢。
這些小物件,在距離瞳一米開外的地方,懸停住了,就連茶壺裡面的水,一滴也沒有灑出來。冰兒充滿了無力感,完了,這下完了,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往槍口上送嘛。
「你不要這樣嚇唬我,瞳,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來找我呢,我才18歲,我還不想死呢,求你了,我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你不要害我啊!」冰兒歇斯底里的吼叫。
瞳了然了,原來自己嚇到她了,還嚇的不輕。大手一揮,那些小物件全都回歸原位了,而他自己,又變回了尋常的摸樣,冰兒正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就覺得自己不聽使喚的,又坐回了沙發上。
瞳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覺到瞳冰涼的手,在輕拍自己的手背,立馬後背一陣發涼,冰兒想,為什麼我不能暈過去呢。
「你在害怕什麼呢,冰兒,想想看,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多久了,我又沒有對你怎麼樣過,話說回來,如果我真的想對你不利,你有辦法反抗嗎,聽話,放鬆下來,放鬆。」瞳溫柔的勸著,磁性的聲音有著鎮定的作用。
冰兒覺得自己剛才太衝動了。「對不起啊,我是不是表現的像個潑婦一樣了,剛才我是,呃,那麼,說說看,我們有可能會成為朋友嗎?」她不動聲色的換了一種策略。
「當然可以啊,我雖然是吸血鬼,可是我從來不喝活血的,你不用擔心我哪天餓了會把你當成盤中餐,所以,不用害怕嘛。」瞳說了實話。
「你早說啊,看把我嚇的,真是。」冰兒抽回自己的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拍著胸口,「你是個異類,我呢,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所以在人類看來我也是異類,我們真是同病相憐。」
「呵呵,同病相憐就談不上了,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們活得好好的,又不礙著他們什麼,對不對,要是那樣在乎,豈不是要活得很累了?冰兒,你很寂寞,我看出來了,有些事情,你找不到個人傾訴對嗎?我向你保證,這種日子結束了。」
雖然瞳依舊掛著戲謔的笑,但這些話打動了冰兒,她何嘗不想這麼跟瞳說呢。雖然跟楊顧幾乎天天見面,但很多很多的話,她都沒法跟他說。現在這話由瞳說出來了,她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我知道你很寂寞,冰兒,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因為,我們都是怪物,所以有共同語言。」瞳繼續由衷的說道。
本來昨天離開之後,瞳想去別的城市走走,但是不行,他還是想多瞭解一下這個被當做「她」的候選人的冰兒,於是,他來了。
冰兒把小手伸出來,「那麼,我們握握手吧,是朋友,就別說些沒用的了。」
瞳微笑著握緊冰兒的手。就在這時,防盜門「卡」的響了一下,楊顧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那兩個人面對微笑,彼此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一副滿足的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快點放開,放開!」楊顧上前想要拉開兩人,冰兒微笑道,「楊顧,你那次回來,能不大呼小叫的,我們在握手啊,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嗎?」
「僅此而已?」楊顧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不止這樣啊,我從此和你一樣,成了冰兒的朋友,可以隨時出入她家,可以和她勾肩搭背……」瞳鬆開冰兒的手,站起身來,帶著戲謔的笑,仔細回答著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