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姥姥的,是誰呢余大少。誰他娘的沒長眼。敢野期八少家裡來鬧事,看老子不抽死他!」趙武脾氣暴躁,一邊紮好自己的皮帶,一邊提著槍就要向前堂走去。
黃六子最近氣勢也囂集了不少,跟著趙武便要殺出去。
余少陽沉著氣,臉色雖然很難看,但是心中卻在思索著對策。雖然他沒有見過這個余二爺,但是從大哥和大娘的口中聽說了,這余二爺背景關係深厚,貿然的得罪了,只怕還會連累余家。他跟在了趙武、黃六子的後面,叫了道:「等等。」
趙武和黃六子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余少陽,兩個都是一副憋足了幹勁準備大幹一場的神態。趙武向余少陽問了道:「余大人,您一句話,留全屍還是不留?老子就是不用槍,用拳頭照樣揍死那***、不長眼的老不死的。」
余少陽冷靜的說道:「你們別這麼開口閉嘴就是殺殺殺的,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對方來做什麼的,而且那余二爺家裡背景不淺,咱們雖然是當兵的,但還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口這裡不是咱們的地盤,萬一真鬧出事了,咱們會很吃虧的。」
趙武和黃六子對視了一眼,雖然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還是很激動,不過對手余少陽的話還是聽進去了。
他們很清楚一個外地人在本地的難處,想想當年隊伍上那個地痞黃二牛的飛揚跋扈,就知道在這件事是不能衝動的。
「余大人,您說則怎麼辦吧?說白了,大不了就是命一條,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趙武鏗鏘的說了道。
余少陽哭笑不得,媽的這時候搞的跟英勇就義似的。他說道:「等下看我眼神行事,懂嗎?不要太不客氣了。」
趙武和黃六子點了點頭,說道:「燈,好!」
三個人在前往前堂的路上,看到余家上下很多人都顯得很緊張。余家也是有幾個。護院的,不過鄉村裡面的護院,先不說本事,武器裝備都是十分落後的。大部分護院都是拿土統的。還有一些人甚至就是提著大刀、棒槌,僅僅只有個把兩個可能級別稍微高一點的護院,才是裝備了毛瑟手槍。
這也是為什麼那個余二爺帶著七、八個人,每個人都裝備著快槍,會讓余家上下感到緊張的原因了。論人數,雖然不會輸給余二爺,但是余二爺明顯是來余家耀武揚威的,竟然有七、八條軍隊才用的快槍。萬一真的交上手了,指不准余家上下一百多號人還未必打得過人家七、八個人。
不過余家上下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那就是他們的二少爺。這位當了兵的二少爺好歹是一個連長。換做以前的話來說,那是吃朝廷俸祿的官,朝廷命官在這裡坐鎮。余二爺總不會連朝廷命官都敢動吧?
余少陽、黃六子和趙武三個人來到了前堂上時,這裡顯得熱鬧不已。前堂原本很大,昨天擺宴席就是在這裡擺的,但是此時此刻竟然足足站滿了三、四十多號人,每個人的神色都顯得很緊張。
在前堂正座上,余嚴陽的大哥余文華正坐在那裡,他神色卻顯得從容鎮定。這倒不是因為余文華性格強勢。而是因為他在外面遊學的那段時間,很多大風大雨的場面前見過,甚至辛亥革命爆的時候,上海、南京那邊的革命軍隊和滿清軍隊對仗都是見過的。
三十多個余家的人站在余文華身後和兩旁,他們當中有的是護院,有的只是打長工的壯丁,這些人手裡都有著傢伙。
在前堂下面一張賓席座位上,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綢緞褂子的老頭正悠閒自得的坐在那裡,這人生得一副小眼睛,留著八字鬍,還煞有其事的帶著一頂前清時代的冬帽。他嘴裡叼著一根長煙嘴,絲毫沒有對那些烏合之眾正眼相看。
在這個老頭身後,整整齊齊的站著八個穿著統一黑襖子的漢子,每個人肩膀上都扛著一條漢陽造,雖然這些漢陽造看上去斑駁陳舊,但是比起那些土統、大刀和棍棒來說。就要顯得威風得多了。
老頭想必就是余二爺,當他看到余少陽從後面走出來時,只是傲慢的向余少陽膘了一眼,並沒有顯得任何驚訝和熱情。
余少陽看了余二爺點名還找他,自己現在來了卻有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中就很是窩火。這老不死的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嗎?當即,他向自己的大哥看了一眼,故意裝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高聲的問道:「大哥,那個余二啥的,不是來找我嗎?余二來他來了嗎?」
這話說的很傷人,因為余少陽是分明看見了余二爺的,並且余二爺年歲也不少了,余少陽對他的稱謂並沒有帶一個「爺」字,而是直截了當像稱呼太監似的叫其「余二」
當即,余文華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坐在堂下的余二爺立刻火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爺爺我口凡旨,你瞎了你的招子嗎,余二爺狠狠的磕了今年中心用刀午。瞪著老鼠一眼的小眼睛看著余少陽。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余少陽回頭看了余二爺一眼,哈啥的大笑了起來,接著打了一個哈欠,從容不迫的走到了余二爺面前。在旁邊的一張座位上坐了下來。
「哎呀呀,失誤,失誤,余二爺你可有所不知道,我是有近視眼的。你看,我今天又沒呆眼鏡,所以就沒看清楚你老人家了。剛才看一個小眼睛的老頭坐在這裡,我還以為是我們余家的管家王叔呢,王叔他就是長著一對老鼠似的眼睛。您看看,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余少陽調侃的說了道。
余二爺先前在看到余少陽一副笑瞇瞇討好的樣子,心裡還兀自得意著。可是後面忽然來了一句變相的罵人,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習慣性的舉起了手裡的煙桿子,就要向余少陽打過去,可是還沒落手,才想起來對方是一個軍官,先動手會理虧。只好硬生牛的把煙桿子又收了回來。
趙武和黃六子在看到那老不死的臭老頭要動手的時候,紛紛衝了過來。怒目相瞪。因為他們兩個穿著軍喜,而且氣勢洶洶,倒是把余二爺嚇了一跳。
余二爺身後八個打手立刻也警覺了起來,紛紛作勢要衝上前來。
這時,余少陽大喝了一聲:「都做什麼呢?造反嗎?」他這一喝底氣十足,而且又沒指明是在教元誰,有可能是衝著趙武和黃六子,又有可能是衝著余二爺的打手,因此在誰都不清楚的情況頓時把所有人都嚇
余二爺冷冷的哼了一聲:「喲,余連長,好大的聲威呀,我看你一個小小的,
「哦,客氣客氣,余二爺太過獎了。不知道余二爺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閒情雅致,知道我回來探親了,還特意登門來拜訪,真是盛情難卻呀。」余少陽一邊漫不經心的剔著自己手指甲裡的灰土,一邊打凶了余二爺的話,吊兒郎當的說了道。
余二爺都快被氣瘋了,但是卻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看出余少陽這樣擺譜,心中還是有一些顧慮的。畢竟自己對這個余少陽一點都不瞭解,只知道對方舊個月前去當兵,舊個月後就成了一個連長。雖然說連長是個不大不小的軍官,但是從余少陽陞官的度還是看得出來,余少陽上面肯定還是有人照應的。
貿然衝撞了余少陽,說不定還會把上面罩著的那個人得罪了。在沒有十足把握前,還是不要多惹麻煩。
「好呀好呀,咱們的余二少爺口冉伶俐、氣勢不凡,我這老頭子可鬥不過你。老頭子我今天上門,正如余二少爺說的那樣,就是來看看老頭子我的這位賢侄威風的樣子。今日一見,果然是要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余二爺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道,然後從錦緞袍子裡取出一疊契紙,「當然,除了看完二賢侄之外,老頭子我還要找大賢侄繼續談一談江邊那塊田地的事情呢,這事可拖了好幾個月了,別說我二爺不念舊情,換做是別個,只怕早就明刀子動手搶了呢。」
余二爺知道余少陽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所以就沒有打算與余少陽談,相反余文華看上去鎮定從容,其實這個書獃子、憤青還是做好欺負的。當即他站起身來,拿著那一疊契紙來到了余文華面前,將契紙放在了余文華面前。
「大侄子,這事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今兒這麼一大早,老頭子我就登門拜訪,好歹大侄子要把話給我說清楚。」余二爺直勾勾的盯著余文華,冷森森的問了道。
余文華正色的說道:「二爺。您說江邊那塊地是我爹賣給你的,他賣給你的時候,可有人在一旁做憑證?更何況,江邊那塊地是我余家祖上傳下來的地,我爹就算要賣,余家在莊子上那麼多田產,也不必賣祖宗的這塊呢?再說,契約上寫是去年十月,我余家去年剛剛大豐收,庫裡的錢財十足殷實,我爹犯得著做這筆買賣嗎?」
余二爺冷冷的。多了一聲,說道:「大侄子,你的意思就是說余老爺和我簽訂的這份契約是假的了?呵,這白紙黑字都在這裡,要不咱們找個行家來驗明字跡都可以。大侄子你這就把話說外了吧。」
「二爺,當時簽訂契約的時候,可有證人?」余文華不吭不卑的問道。
「證人自然是有,但是那會兒趕上鬧革命,誰知道人家搬到哪裡去了。要說大侄子,我可是當你是自家人才沒那麼見外,如果大侄子執意要找證人,行,二爺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都把那人找出來!」余二爺氣呼呼的說道。
「這樣當然是最好了,那就等二爺把證人找到之後,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談。」余文華端起茶杯悠閒的喝了一口茶。表現出一副淡然的鎮定。
小二爺有些奇怪了。這余文華怎麼跟以往不樣了隨即錘功比心了一陣。決定換個方式來套余文華的話。
「大侄子,這事今天若沒有一個交代,那於情於理就說不過去了。要是大侄子覺得那江邊的田地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出來,我二爺也不是一個強詞奪理的人,好歹咱們都余家一宗的人,所以今天大侄子只要把話放出來,到底有沒有契約上寫的這回事就可以了。至於田地交接的事,大侄子你說要三個月。那就三個月,要六個月,就六月,哪怕要三年之後,那也是可以商量的。
余二爺微微改變了一下語氣。以商量的口味對余文華說了道。
余文華之所以今天表現如此自若。那是因為他在聽說余二爺帶著人找上們來之後,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娘親。老夫人雖然臥病在床,但是幾十年的老謀深算,當然知道該怎麼應對余二爺,於是就把余文華叫到跟並,向他囑咐了了一番。
不過余文華本心是根本不想摻和這件事,現在聽到余二爺改變了強硬的態度,自己內心也有所了動搖。他這個人很奇怪,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漸漸的臉上就有了動色。
「喲,喲,二爺,你這還真是把咱們家的田地當你們家的了?先說清楚呀,要是二爺你隨便找個會模仿字跡的人,然後製作一張假的契約來誆我們余家,這可真是太不厚道了。」這時,余少陽怒然自得的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走到了余文華和余二爺面前。
余二爺立刻回過身,帶著要殺人的目光盯著余少陽,冷沉著說道:「二侄子,你這話什麼意思?這白紙黑字的契約,我二爺在莊子上的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犯得著為這一塊地還做這些齷齪之事嗎?」
余少陽冷。多著笑了笑,說道:「二爺,既然你都說了,咱們好歹是都是姓余,說不定用不兩代人都是一脈同宗呢。但是二爺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這年頭有契約也不能說明什麼事,更何況,二爺你如果真的弄了一張假契約,這樣明目張膽的坑自家人,難道就不怕祖宗的墳頭上會冒火嗎?」
余二爺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扯著嗓子罵了道:「你個堅子,口口聲聲說老子的契約是假的,你憑什麼說是假的,兔崽子不識抬舉,老子好好的來跟你們談,你這小王八羔子竟然跟老子耍無賴?惹怒了老子,老子不跟你們談了。明天就派人來收地。」
「二爺,你口口聲聲一句老子一句堅子的,你憑什麼說這契約是真的?」余少陽擺出了一副兵痞子的樣子。臉上的神色一點都不生氣,相反顯出了一副「老子是無賴,你能把老子怎麼樣?」的態度。
余二爺氣得一下結住了氣,指著余少陽半天說不出來話。
余少陽大大咧咧走到余文華面前,將那份契約拿在手裡看了看,忽然動手一下子將契約全部撕毀了。他一邊撕著,一邊還不耐煩的說道:「真他娘的龜兒子的扯淡,一百多畝肥沃的土地竟然只賣五百大洋?擺明是假的,二爺,你這老東西也太不厚道了吧!」
這一幕讓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不單單余二爺,連余文華和余家上下的人都嚇住了。二少爺也太大膽了。也不看看余二爺身後那一些凶神惡煞的樣子,萬一真的動起手裡,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余二爺看到余少陽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撕毀了契約,頓時爆了起來。你一個個小小的連長還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商生,你想賴賬?來人,來人呀。反了,反了!」他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二爺,這訂契約都是講規矩的。所謂一式三份,咱們余家從來沒這個契約,你的這份契約也沒了,有本事你就去把牙人中間人的那份給拿來。」余少陽得意洋洋的說了道,他就是不顯得擔心和緊張。目的就是要氣死這個老頭。
他還真希望余二爺有個什麼心肌梗塞、腦血栓、心臟病什麼的,一下子翹辮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余二爺怒不可遏,吼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你真是反了天了。我草你祖宗!」
余少陽連忙說道:「二爺,您可別亂草祖宗,搞不好咱們可是一個。祖宗呢。」
余二爺被余少陽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現在明白了,余少陽是鐵定跟自己玩狠的。哼,鬥狠,你小子還嫩點!他轉過身對身後那些手命令道:「還愣著幹嘛。把這兔崽子給綁起來,送到縣城巡警營去!」
那幾個黑衣打手早就按耐不住了,馬上就向余少陽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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