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陽不等兩個隊官在辯解什麼,接著破口大罵起來!…下訓派劉大人前來解決左哨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和平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不能和平解決,難道你們以為上面就會不管了嗎?胡景伊都督新官上任,自然要做一番作為,這整編之事如果壞了,我保準九月之前你們就全部人頭落地。」
他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直接把死亡的威脅架在兩個隊官的面前。這個兩個隊官都是山溝裡出來的人。對時局當然沒有多大的認識,因此余少陽的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讓他們心中有了陰影。
「***,還愣著做鳥事呀?去。把左哨的弟兄們都給老子帶回去。」余少陽見兩個隊官神色猶豫了,當即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進一步的催促了道。
兩個隊官相互對看了一眼。他們這些小角色,只想穩穩當當的過日子而已,犯不著冒什麼危險。更何況傅常先前給他們許諾陞官的說辭也很含糊,他們心裡對傅常壓根是不太信任的。
於是他們馬上轉過身去,招呼左哨的士兵們,不准進軍營,馬上調轉方向準備返回先前的臨時駐紮點。
余少陽從始至終就沒去看站在不遠處的傅常一眼,而傅常卻還擺著自己的官譜,等余少陽過來向自己解釋。可是現在好了,余少陽直接要求兩個隊官把左哨的人集合起來。準備帶回去,一點都沒有過來解釋的意思。傅常有些按耐不住了,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攔在了余少陽的面前。
傅常一臉冷沉,起初他在看到余少陽跑來的時候還有一些驚訝,這廝難道沒喝醉?不過經過了一陣沉默的思索之後,他已經不再將余少陽放在眼裡。這是遂寧,是他的地盤,一個小小的連部級刮練官也敢官自己?
「余少狙,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冷冷的問道。
「傅大人,你可真有意思?我倒是還想問問你,你是什麼意思?」余少陽一點都不對傅常客氣的說道。他現在已經豁出去了,而且也料定傅常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既然大家都撕破臉了,那麼就直截了當的談話好了。
傅常不冷不熱的回答了道:「我這也是為了左哨的弟兄們好了,反正早晚左哨都會分配下來,何必非要去資中縣」
余少陽沒有等傅常把話說完,厲聲的打斷了道:「傅常,你若是左哨早晚會分配到下來。我問你,你們三營現在是缺一個隊的兵力還是四個隊的兵力?你倒好,一下子把左哨四個隊全部扣下來了,這是**裸的叛變造反。」
傅常瞪大了眼睛,余少陽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如此出言不遜?
站在傅常身後的一個三營的軍官馬上呵斥了道:「你這個潑皮什麼東西,竟敢這麼對我們營長說話!」
余少陽冷冷的哼一聲,對著那個軍官吼了道:「你他娘的給老子滾遠點,這裡沒你的事。」
「你!」那軍官怒氣難耐,正要衝上來教余少陽。
余少陽直接抬起了手裡的毛瑟手槍,直直的頂在了那軍官的胸膛上,臉上殺氣騰騰,說道:「老子叫你滾!」
那軍官嚇住了,頓時不敢動。
傅常身後的其他軍官見余少陽動槍了,紛紛也拔出了手槍來對準了余少陽。
站在不遠處的孫中華心中暗暗叫糟,余少陽不是說有分寸嗎?這下子好了,又失去理智了!他著急不已,情急之中連忙跑到左哨士兵那邊去,向那些士兵交代了幾句。很快,從左哨當中跑出來一支隊伍,端著步槍一下子將傅常這邊圍了起來。
傅常看著現場局勢的變化,對那些左哨士兵呵斥道:「怎麼,還敢動我不成?李成去把營裡的弟兄們叫出來,我看看在遂寧還有人敢反了我的天?」
那名叫李成的軍官馬上轉身跑進軍營。
孫中華見情況不對,立刻又喊了道:「弟兄們,咱們左哨有孬種嗎?傅常扣留你們是要害你們,上面絕對不會輕饒的。弟兄們,有爺們的就跟他們拼了。」
孫中華剛剛叫來的這些士兵都是唐式遵的部下,他們對唐式遵還是很忠心的。而經過這一喊之後。另外幾個隊伍裡也有一些比較熱血的士兵站了出來,他們很快就衝到軍營門口,將整個軍營大門堵了起來。
傅常這個南郊區軍營最多只有一百多號人,而軍營門口卻有四百多個左哨的士兵,就算左哨當中還有不少猶豫的士兵,這陣勢也把軍營裡的士兵嚇住了。
余少陽把槍口一下子對準了傅常,臉上露出一副潑皮無賴的凶狠樣,說道:「姓傅的,老子現在豁出去了還怕你不成?你信不信老子現在打死了你,完全可以說你是死於叛亂之中。可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死了,上面卻會認為你槍殺領導左哨返回資中縣的軍官,私自扣留左哨士兵,意圖謀反。到時候成都大軍壓過來,我看你還怎麼忽悠士兵們,說上面不會管這件事!」
傅常怔住了,他沒料到余少陽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魄。他很清楚余少陽說的沒錯,自己扣留左哨士兵是一回事,但是殺死余少陽之後再扣留左哨士兵是另外一回事。在自己原本的計劃當中。壓根就沒有要弄出人命來。
他暗暗恨,草他姥姥的,這余少陽怎麼沒被灌醉?
傅常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很顯然左哨的士兵現在群龍有了,不會再聽自己的調遣。如果還要繼續對峙下去。萬一有哪個腦子熱的士兵不小心開槍走火了,只怕一場火並是在所難免拜真的生那樣的事,自己這個營長可真的算是完蛋了。
「好,好,好你個余少陽。」他壓住自己的怒火,臉上反倒換上了笑容,「我果然小看你。余老弟,你不要誤會。我傅常只不過是想多徵調一些壯丁而已,眼下這個混亂的世道,又不是我一家這麼做。大家都歇歇火,沒必要把事情弄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