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陽從劉湘押房走出來剛剛經過前堂的時候,就看到了李嘯虎迎面走了進來,對方僅僅只是不冷不熱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後一言未的就擦肩而過了.他現在的心情有一些顫動的感覺,劉湘在自己腦海中的印象似乎正漸漸浮出水面:對方是一個英明的人,也是一個極諳城府的人,跟著他日後前途的確一片光明,然後一旦違逆了只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最關鍵的人,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是那麼英明公正,縱然自己不會背叛劉湘,但是一旦劉湘聽信讒言以為自己背叛了,那結果可是不可預料的。
余少陽暗暗的歎了一口氣,自己剛穿越來到這個時代只求一個穩定的生路,現在生路有了就會向更上一層次去追求。也許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野心還會過劉湘。當然這一切現在還無法預知,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余少陽在路過前堂的時候,王玉明和鮮英都向他看了過來。
「嘿,余老弟,怎麼樣,老哥沒錯吧?這劉大人在匯報的文案當中把你立為頭功呢。」王玉明帶著笑臉說了道。
「還真讓王大人、鮮大人說著了,既然如此,小弟自然要兌現承諾,請兩位去酒樓好吃一頓。」余少陽呵呵的笑了笑說道。
「唉,正好咱們兩個忙到現在,這午火還沒過呢。」王玉明用半開玩笑的口味說道,有好吃好喝的沒道理不會去蹭一頓。
鮮英也笑了笑,配合著王玉明說道:「還真是,剛才不說倒好,現在提起來了肚子還真有點餓呢。」
余少陽當即就決議了下來,說道:「正巧小弟來的匆忙,也沒有吃午飯,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兩位大人不知道現在還忙不忙,不忙的話咱們就直接去吧。」
王玉明和鮮英整理了好幾天的文案到現在基本上都忙過了,於是三個人就出了隊部大院,去了鎮子上唯一的那家酒樓。
點了菜、要了酒,因為現在差不多是午後的時間了,酒樓裡沒什麼客人,所以廚房那邊很快就把菜餚端了上來。
余少陽以下官的身份先向鮮英和王玉明敬了一巡酒,三人先是聊了一些閒情的話題,諸如各位家鄉何處。過了一陣之後,余少陽悄悄的向王玉明和鮮英問了道:「兩位大人,上次剿匪的事情最應該立頭功的可不是卑職,不管是誰來評判,這頭功之人非李嘯虎莫屬呀。這次劉大人抬舉卑職,雖然卑職感動在心,可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只怕……….」
王玉明立刻明白余少陽是在試探什麼了,他笑了笑說道:「這事還用不著老弟你操心了,就算劉大人沒交代我,我也知道這話不能亂說出去,反正劉大人在匯報戰果的時候對李嘯虎評價也很高。等到哨部的獎賞頒下來了我這邊不會公開誰是頭功、誰是二功的,隊裡的人都是粗心眼,沒人會理會這件事的。」
余少陽安心的點了點頭,自己先前還是有寫擔心這件事的,畢竟匯報戰功的工作王玉明是主筆撰寫,萬一王玉明說漏了嘴只怕自己與李嘯虎以及劉湘三個人就會很尷尬了。好在王玉明是一個聰明人。
一旁的鮮英看到余少陽如此心細,生怕搞壞了隊裡的關係,倒是覺得此人的確是一個很周密的人。他暗暗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卻沒有說什麼。
余少陽趕緊向王玉明敬了一杯,說道:「唉呀呀,王大人果然考慮周全,這種大局觀瞻是小弟要好好學習的呀。」
王玉明呵呵的笑了笑,雖然他知道余少陽是在奉承自己,但是心中卻依然感到舒坦。
「余老弟,這劉大人見了你之後,有沒有說這次給你升什麼官呀?我看余老弟你很有可能再跳一級,弄一個排長當當呢。」王玉明喝罷酒之後笑瞇瞇的問了道。關於提升的這份文書是劉湘親自負責的,他對於剿匪之後的新人事任命自然還是不清楚的。
余少陽暗暗歎息一聲:看來王玉明也在試探自己,這下可尷尬了。他看得出來王玉明還是有些擔心他自己的利益會不會被觸犯,畢竟上山剿匪的功績王玉明是沾不上許多份兒的,更重要的是王玉明也很心知肚明他自己與劉湘不過才認識四個月,這份關係算不上牢靠。
他沉默了一會兒,自己頂掉王玉明督檢官的事情早晚會公佈,即便要隱瞞也是不可能的,於是在歎了一口氣後說道:「王大人,這次小弟只怕要冒犯老哥你了,劉大人答應小弟過幾天將小弟調到隊部出任訓練官,並兼任督檢事宜。」
王玉明的臉上明顯有了變化,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灌了下去,沉著臉色一句話都沒說了。
余少陽自然能看出王玉明現在的心情,頂掉了王玉明的督檢官之後對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案了,在隊裡的威信將會大打折扣。他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拿起了酒壺為王玉明再續了一杯酒,說道:「王大哥,這件事是劉大人的主意,小弟心中雖然很是對不住大哥你,可是小弟也無能為力呀。」
王玉明淡然的笑了笑,說道:「余老弟,這是好事嘛,劉大人器重你你應該感到高興,當然了老哥我也輕鬆了不少。來來來,喝酒喝酒。」他說完,端起酒杯自己先飲了一杯。
余少陽看得出來王玉明的心中很不甘,雖然對方現在沒有怪自己,但是難免會有夜長夢多、心魔作祟的時候。他可不希望自己與王玉明有什麼矛盾,縱然這是劉湘故意設計的,自己也要盡量去避免。
「王大哥,其實小弟初來乍到,這督檢官是做什麼的壓根都不清楚。而且小弟也不像王大哥這樣有文采,小弟頂多只能算得上是識得一些字而已。」他故意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對王玉明說了道。
王玉明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趁著臉色。
余少陽接著說道:「王大哥,小弟其實有一個提議,既然劉大人任命小弟的正職是訓練官,那日後督檢的事宜還是煩請王大哥您來代勞,每次需要遞交報告的時候王大哥只需要那給小弟看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這樣可否?」
王玉明微微的怔了怔,臉色詫異的看了余少陽一眼,余少陽升任訓練官兼職督檢官之後無論是威信還是軍銜都會在自己之上,現在根本就沒必要討好自己,倒是自己要琢磨心思去討好余少陽了。可是為什麼余少陽還是如此照顧自己的心情呢?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結果,看到余少陽真誠的面孔忽然歎了一口氣:看來余少陽還真是夠義氣。當即,他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余老弟,老哥我好不容易輕鬆了,你小子還不放過老哥我呀?」
余少陽哈哈的笑了笑,說道:「能者多勞嘛,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喝酒。」說著又敬了王玉明和鮮英各一杯。
鮮英一直沒怎麼說話,他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余少陽,心中越來越覺得這小子很會做人了。日後若能與這人多打打交道,肯定不會吃虧。
余少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兩塊小玉玩擱在了桌子上,說道:「王大哥,鮮大人,這是上次小弟在剿匪的時候從寨子裡拿回來的,這玩意我可不懂,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二位了。」
王玉明沒有參加剿匪行動自然沒撈到任何油水,這幾天他也正為這件事感到眼紅;鮮英雖然是有跟著部隊上過山,但是他一直是以坐鎮觀察的身份在一旁,最終搞到手的油水也不多。對於余少陽拿出這兩塊玉玩來相送,兩個人心中自然很高興。
鮮英暗暗的笑了笑:這余老弟果然是大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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