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靜默。梅墨的靜是因為她的心裡在惶恐。不知道這番話能不能恐嚇住眼前的和塞爾。而和塞爾的靜是因為過度失去力氣的他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梅墨話中的意思。冷玉則是歪著頭直直的盯著草叢中那塊玉珮的主人等著他出現。
撇了撇嘴。這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還真是和她槓上了嗎。
起身對著草叢中的人行了禮。冷玉淡淡的有禮說道。「王爺既然來了這麼久。應該該現身了吧。」
話音剛落。冷玉就聽到周圍一陣抽氣聲音不由的挑眉。這些天她一直待在帳篷裡面沒有出來。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對於這位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到底是如何看待。
現如今看到如此的景象。看來這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在科爾沁草原上面還是挺有威嚴的。只不過在怡情的面前刻意的將威嚴給掩蓋住。變成了慈愛的父親而已。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玉格格無禮。」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剛從草叢裡面走出來就一聲厲喝。
先聲奪人嗎。這樣好轉移大家對他藏了那麼久的疑惑嗎。冷玉站起來走到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身邊朝著他行了個禮。便走到她的身後。既然這裡最有權力和威嚴的人已經出現了。她又何須再做些什麼去遮蓋住他的風頭。
「我現下又救了你一次。你該如何報答呢。」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用僅能兩人聽到的音量淡淡的說道。臉上依舊是那威嚴的神情。絲毫都沒有因為嘴中所說的話而有變化。
冷玉擰眉。這個科爾沁王爺又在打她什麼主意。莫不是怡情闖了什麼禍需要用她來頂著。想到這裡冷玉的眉頭擰的更深。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於博爾濟吉特氏·羅布和莫名的對她好而且還將她收為義女和格格的這件事情。她心中一直都有一抹不安和懷疑。這個羅布和心中定是有什麼盤算。
「和塞爾。」羅布和又一聲暴喝。瞇起暴虐的眼睛環視了四周的屍體。「你竟然將幾大家族的人給殺害了。證據鑿鑿……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我」和塞爾啞口無言。此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梅墨剛剛會突然冒出那番話。恨恨的望向梅墨。卻發現梅墨也是一臉愕然的看著冷玉。這下子和塞爾全部都明白了。
打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在設局。一步一步的將他逼入到局中。看著他以為抓住了機會可以活命而拚命掙扎。可是她以為他會就這麼的讓她得逞嗎。
「王爺。臣的家族對您是忠心耿耿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陷害微臣的。還望王爺明察……」和塞爾重重的朝著地上叩了個頭。並且把自己的家族搬出來。一來是加重自己話中的信服力。而來是讓羅布和顧忌到自己的家族而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蠢材。冷玉抿起唇看著眼前的和塞爾暗語中的威脅。這個男人不知道眼前的羅布和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家族來威脅他嗎。
離著羅布和最近的冷玉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之後睨向自己的眼神。扯了扯嘴角。看來她還得配合這位王爺將這戲演下去。
「回王爺。」走到羅布和面前。冷玉指著一旁躺在地上的哈薩齊說道。「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看他。今天我和他是第一次見面。他應該會比較公正公平的。」
被突然指著的哈薩齊一時間有些微愣。看著冷玉行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突然間明瞭了冷玉剛剛話中的意思。如果現在他不倒戈。那麼活下去的只能是和塞爾。
看著和塞爾眼中的哀求。哈薩齊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求他怕他了。剛剛怎麼就那麼對他。他說過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回王爺。格格說的沒錯。微臣也是因為聽信了和塞爾這小人的話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還望王爺饒命。」哈薩齊趴到羅布和面前一臉誠懇的回道。
羅布和聽到哈薩齊這麼回答。臉上的弒意突然慢慢收回。變成了溫和無害的笑容。「哦。既然你這麼說。那這一切的主謀就是和塞爾了。」
「是。」毫無遲疑。哈薩齊立刻的點頭回道。
羅布和聽到哈薩齊的回話不語。沉默了約莫有十分鐘左右。眾人都在等著羅布和所做的決定。只見他突然揚起手拍了拍手。周圍稀稀落落的響起腳步聲。
兩個身形有些微微佝僂的人從幾個方向出來。臉上表情一律像是猶如喪家之犬。看著這兩個人走出來。冷玉身形一僵。這兩個人不管是按照年齡來推算。還是按照他們臉上的表情來推算這兩個人都是和塞爾和哈薩齊的父親。
難道說這個羅布和現在就想將她給丟棄掉了嗎。有些震驚的看著羅布和。隨即冷玉又推翻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她可是康熙頒旨承認的玉格格。羅布和應該不會這傻。
「兩位大人可曾聽清楚了。」羅布和面無表情看著兩位人問道。
兩位老人一同跪下。臉上的表情各異。「老臣惶恐。」
其中一人剛要解釋什麼。就被羅布和抬手打斷。「來人。將和塞爾壓下去。等候發落。」
想要解釋的老人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隨著和塞爾一同走下去。路過冷玉身旁之時。滿眼的憤恨似乎都要將冷玉撕裂。而冷玉只是淡淡的挑眉。
這要怪誰呢。要怪只能怪他的兒子不爭氣。自己又太過於招搖。就算她今天不除了他們父子兩個。遲早有一天羅布和也會動手。
「如果王爺沒有什麼事情。玉兒就先回去了。」冷玉看周圍的人漸漸散去。也朝著羅布和行禮說道。
羅布和淡淡的擺了擺手。現在還不是對冷玉提要求的時候。不過她身邊的這個梅墨倒是一個可塑造之才。若是假以培養日後定會幫助她不少。
冷玉看著羅布和對梅墨感興趣的眼神。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走開。不管怎麼樣。今天她管的閒事已經夠多了。再多管下去估計羅布和也會對她開始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