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中翠梅梳理自己長髮的模樣。木惜梅嘴角漾出一抹笑容。「好久都沒有這樣了呢。」翠梅眼神微冷。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手上的力道非常的輕柔。「小姐今天想要挽起什麼髮飾呢。」
木惜梅歪著腦袋。眉頭深鎖。顯得非常的苦惱。想了一會後塌下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翠梅。這個還是你拿主意吧。你知道我最討厭想這個了。」
翠梅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每當木惜梅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的時候。她都覺得木惜梅特別的虛偽。什麼都不在乎的她卻擁有那麼多。而她呢。明明什麼都比木惜梅努力。可是什麼都得不到。
「小姐您看這個滿意嗎。」手指靈巧的上下交錯了幾下。頭髮交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圖案。木惜梅從鏡子中看到頭髮被盤成的形狀。眼眶逐漸變紅。
「這個是額娘曾經給我弄過的發誓。可是我卻怎麼都學不好。」木惜梅語氣有些哽咽。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髮飾。眼中豆大的淚珠在打轉。翠梅看到木惜梅這幅模樣。想到待會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她之後。她奔潰的模樣。眼中不由的提前產生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翠梅走到一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木惜梅見狀舔了舔乾澀的唇角。「翠梅。給我也倒一杯。」
挑挑眉。翠梅順從的倒了一杯茶交到木惜梅的手上。見她只是端在手裡卻不喝。不由的撇了撇嘴角。「難道你是怕我下毒。」
木惜梅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這茶和杯子都是這屋裡的。你倒茶的時候我也見著了。再說了你也不會向我下毒的。」
翠梅冷哼了一聲。對木惜梅的分析不予評價。聲音就這麼慢慢的靜默下來。木惜梅睨著翠梅。臉上是毫無城府的笑容。可是心中則是再想著翠梅此番來找她到底是做什麼。是來找她幫忙。還是說想要刺激到她。
如果說是要刺激的話想到這裡。木惜梅低下頭。指腹慢慢摩擦著瓷器杯口。如果她要是真的想要利用碧如的死來刺激到她的話。就別怪她今天就將臉皮撕破了。
翠梅看著木惜梅低著頭陷入沉思的模樣。心裡逐漸升起一抹恐慌。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沒會對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木惜梅感到害怕。
甩了甩頭。翠梅嗤笑了一聲。肯定是自己許久沒有教訓過木惜梅了。所以自己的內心開始興奮起來。
「翠梅你怎麼了。」聽到嗤笑聲。木惜梅歪著頭看著翠梅不解的問道。
翠梅慢慢的走到木惜梅面前。俯視看著木惜梅。其實她非常喜歡俯視看著人的感覺。因為這樣的居高臨下會讓她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小姐。老爺和夫人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翠梅從眼角擠出兩滴眼淚出來。「雖然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但是畢竟他們也算是養育了我。」
「翠梅……」木惜梅握住翠梅的手一臉感動。
翠梅忍著想要抽出手的感覺。一臉的傷心欲絕。「我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只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的了。」
心中一陣冷笑。終於要開始了嗎。臉上變成了急切的神色。「你打聽到了什麼。」
「其實」翠梅臉上故意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其實這件事情本不應該由我告訴你。況且你身子還沒有復原。」
「快告訴我。」木惜梅聲音微高的喊了一聲。看到翠梅臉上詫異的神色之後。又有些懊惱。「對不起翠梅。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凶的。」
「我知道。」翠梅拍了拍木惜梅的手安慰她表示自己不在意。「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太子妃去外面宗廟祈禱祈福。但是有段時間貴體欠佳。所以就請老爺去瞧瞧。」
阿瑪。木惜梅震了震。阿瑪不會那麼沒有分寸。宮中女眷去太廟祈福的。如果身體不適的話應該是找宮中的太醫。怎麼會去找已經告老還鄉的阿瑪。
「是的。」看著木惜梅臉閃的震驚。翠梅揚起眉。她確實也曾經懷疑過這個事情。再三查證的結果都是這個。這只能說明姓木的老頭是越老越沒頭腦了。
看著翠梅眼中的不屑。木惜梅手為微微使力的握住杯子。她要忍住。翠梅的話可以讓為她節省掉很多調查的時間。也可以幫她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她太多。如果不是為了她而去犧牲。朱碧不會對她隱瞞事情的經過。阿瑪出了事情也不會不找她商量。
「你繼續說。」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木惜梅還是強裝著鎮靜的說道。
翠梅看著木惜梅越來越白皙的臉。心中一陣快意。頓了頓。故意延長時間停頓不說。好讓木惜梅心中的焦慮不安更深一層。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太子為了感謝老爺。派人送去賀禮。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說要娶你做側妃。可是老爺卻當眾拒絕了太子。」翠梅聲音變的越來越緩慢。一字一句說的非常的清晰。這是在告訴木惜梅。木府之所以會有今天的這個下場。完全是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
木惜梅心猛的揪痛了起來。聽到翠梅這麼說。她倒是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可是這翠梅卻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
太子應該是借由太子妃的事情。將阿瑪引導太廟去。然後威逼利誘想讓阿瑪交出賬本。結果應該是阿瑪沒有同意。可是這畢竟是暗地裡發生的事情。太子也不好說什麼。
況且阿瑪已經告老還鄉。太子在朝野之中也不好安什麼罪名給阿瑪。最後竟然派人上門提親。而且是當眾說到這個事情。
當眾啊。木惜梅心中一片哀戚。阿瑪為了她竟然當眾拒絕了太子。這對於太子來說是何等的顏面掃地。這也是間接的掃了皇上的顏面。
在這個時候。太子的那些走狗肯定會為了討太子歡心。而去故意刁難阿瑪。可是為什麼最後會是抄家。
「為什麼」木惜梅啞著嗓子問道。抄家那兩個字她開不了口。這牽扯到多少的無辜的人命啊。
翠梅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笑容。附在木惜梅的耳邊語氣輕柔的說道。「這個是因為啊沒想到太子是真的想要娶你。為了娶你。他不惜在朝堂之上說這件事情。萬歲爺是何等的寵愛太子。當然會順著他的話可是你阿瑪不長眼。竟然在御書房內當眾的拒絕了萬歲爺的旨意。公然抗旨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手關節已經微微泛白甚至有些顫抖。太子為了逼迫阿瑪同意這門婚事。竟然當眾對著康熙提出要求。康熙一貫寵愛太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在朝堂之上提出。康熙定然不會駁斥太子的要求。可是阿瑪卻為了她又再次做了傻事。
翠梅看著木惜梅登堂著大眼。眼眶中佈滿了淚水。伸出冰冷的手指勾起木惜梅的下顎。眼神冷徹帶著嘲諷。「你說好不好笑。最後害了木府的確實木府的小姐……」
『啪……』的一聲。手中的瓷器碎裂。木惜梅手心還殘留著一塊碎片。翠梅見到木惜梅此等模樣不由的倒退了幾步。此刻的木惜梅顯得有些危險。
木惜梅盯著碎片中殘餘的茶水。茶水中印出了她的容貌。沉魚落雁嗎。還是閉月羞花的容貌。木惜梅盯著自己的倒影越來越覺得厭惡。甚至覺得噁心。
手心慢慢收攏。木惜梅感覺到濕熱的液體從手心中流出。抬起頭看著翠梅有些驚恐的眸子。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怎麼。就這麼點血腥就怕了。這後面還讓我怎麼繼續玩下去呢。」
翠梅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木惜梅。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眼前的木惜梅實在是太過於恐怖和詭異。讓她忍不住的一直倒退。直到無路可退時。才停下了倒退的步伐。
「怎麼不走了呢。」語氣輕柔卻透露了著危險。可是嘴角往上揚起的弧度卻越發的擴大。木惜梅像是一直狩獵的野狼一般。眼神銳利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不急著去殺死。反而去享受著獵物的恐懼。
當著翠梅的面。木惜梅將手心慢慢的舒展開來。猩紅的一片讓翠梅心中一陣噁心。別開臉面不去看著木惜梅手心中不斷冒出的血液。
「這個樣子的不配合。我可是會生氣的哦。」像是教訓不乖的孩子一樣。木惜梅伸出沿淌著血液的手將翠梅的臉面搬了過來。讓她直視著自己。可是卻因為木惜梅的動作。此刻的翠梅臉頰上也覆上了斑斑血跡。
木惜梅看著這樣的翠梅。有些不滿意的嘖嘖搖著頭。「不行。你臉上有紅色。我臉上卻沒有。我們是好姐妹。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說完。木惜梅將將手心裡的瓷片猛的往臉頰上面一劃。血直接噴射到了翠梅的臉上。眼看著翠梅要發出尖叫的木惜梅。立刻伸出手捂著她的嘴。「遊戲還沒有結束。怎麼能讓外人闖進來呢。」
作者有話說
親們抱歉,今天有些不在狀態,身體也有些不舒服!!!!所以遲了!!非常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