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聽到木惜梅決絕的話,雖然她的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可是從那口中說出的卻是把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臟,他似乎都能聽到心臟滴血的聲音,滴答滴答的聲音刺的他整個人都在發顫,
「放肆,」正當木惜梅瞥過臉不願意看九阿哥臉上傷心的神色時,另一個暴怒的聲音從院口傳來,只見十四阿哥一步一步面色猙獰的走來,力道之大,腳步接觸地面的聲音都能聽的到,
看到十四阿哥走來,木惜梅剛站起來準備請安,就被十四阿哥迎面一個耳光揮過,本就虛弱的木惜梅在如此力道大的耳光下立刻趴到了地上,
心似乎又刺痛了一下,那種實實在在的疼痛讓木惜梅咬住唇不讓自己痛苦的嗚咽聲發出,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木惜梅回頭看著十四阿哥不語,
隨後而來的十阿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著了,來不及攔住十四阿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揮手而下,等到木惜梅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就木惜梅扶起,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
「十四弟你搞什麼,」十阿哥回過頭來衝著十四阿哥嚷嚷著,「你剛剛在路上遇見李太醫沒聽到他怎麼說嗎,這惜梅病的這麼厲害,你怎麼還下這麼重的手,,」
十四阿哥聽到十阿哥嚷嚷有些不可置信,他指著一旁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的九阿哥,痛心疾首的問著十阿哥,「十哥,你見過九哥這副丟了魂的模樣嗎,你見過九哥失魂落魄的模樣嗎,你見過九哥為了哪個人晝夜不休不眠的模樣嗎,」
被十四阿哥這一連串的反問,十阿哥詞窮了,張口說了幾個『我』,卻發現沒有任何話可以反駁十四阿哥的話,回頭看著木惜梅蒼白的臉,一句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他和十四阿哥不一樣,他可是和木惜梅從兒時就認識的,怎麼可能說的出重話,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對我不屑一顧,」幽幽的問話傳入木惜梅的耳中,九阿哥執著的問道,
木惜梅回頭直視著九阿哥,那雙眼眸中佈滿了脆弱和悲哀,可是她不能心軟,九阿哥值得更好的人去愛,而不是她,他們本就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不管是感情上面還是在政治上面,
「是,」木惜梅站的筆直,似乎這樣可以給她帶來力量讓她去傷害這個一直在她身後默默關心著她幫著她愛著她的男人,
九阿哥聽到這話,臉上傷心的神色在一瞬間似乎凝固了,突然九阿哥仰頭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愴,像是一頭野狼被人背叛了一樣的絕望,
十四阿哥和十阿哥看到如此的九阿哥想要上前扶住腳步不穩仰頭大笑的九阿哥,卻被這滿滿悲愴給震住了腳,似乎不管他們怎麼走,都走不到九阿哥周圍一般,
笑聲逐漸停止,九阿哥像是慢鏡頭一般,慢慢將目光移到了木惜梅的身上,眼中的溫度褪去,只剩下漆黑的冰冷,「我知道了,」
說完,九阿哥沒有絲毫的留戀轉身離去,十四阿哥憤恨的看了木惜梅一眼後趕緊跟上九阿哥,深怕他去做什麼傻事情,而十阿哥望著木惜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匆匆的也跟上了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當院子裡面只剩下木惜梅一人的時候,她才任由著身體軟坐到地上,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只有這樣才減輕她對九阿哥傷害過的罪惡感,
努力平復呼吸的木惜梅,待呼吸平穩後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上下猶如被抽乾力氣一般使不上勁,苦笑的望著已經發麻的雙手,現在的她算是廢人了嗎,竟然連自己的身子都撐不起來,
看著鵝暖石鋪成的地面從一開始的漆黑一片,到後面越來越清晰,視覺恢復了之後,木惜梅的手腳也逐漸恢復了知覺,只是腦海中一直來回盤旋著十三阿哥和九阿哥離去的背影,讓她的心無法平靜,疼痛也隨之而來,
「喲,這不是後宮中最受寵的木惜梅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也沒有人攙扶,」所謂冤家路窄也好,人倒霉喝水也會塞牙也好,此刻木惜梅最不想看到的人反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翠梅你來幹什麼,」木惜梅坐在地上看著掩住口鼻坐在石凳子上面的翠梅冷聲問道,
翠梅陰冷的笑了笑,眼珠子在木惜梅身上轉了轉,伸出冰冷的手指挑起木惜梅的下巴嘖嘖的說道,「這是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啊,可惜是一個短命鬼,」
沒有力氣的木惜梅加上心臟還在間歇的疼痛讓她沒有辦法掙脫開翠梅的牽制,只能冷冷的盯著翠梅,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看到木惜梅不回話,明明整個人已經癱坐到地上,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依舊是那麼的高傲清冷就讓翠梅心中一陣恨意,明明都是木家的種,憑什麼她能做成大小姐,而自己卻是一個丫頭的命,
恨意充滿了眼中,翠梅一把抓住木惜梅的髮髻,不懷好意的望著笑了笑,「這宮裡都傳遍了你有心悸的毛病,你說現在我要是把你給弄死了,也沒有人會懷疑我是不是,」
頭髮上的疼痛還是無法蓋住心臟的抽痛,但是木惜梅的臉上依舊是那麼的平靜,此刻的她似乎突然能懂容祿曾經的立場,最愛的人傷了她,而她傷了最愛她的人,她在這宮中就是一個禍害的種子,這樣的她還有什麼存活下去的意義,
「你以為我不敢嗎,」看著木惜梅一臉平靜的模樣,翠梅以為她在藐視自己說的話,臉色變的更加猙獰,耳邊猶如有人在引誘著她的目光往木惜梅的脖子上面看去,
「掐死她,掐死她,」心底有一股鬼魅的聲音一直在催促著翠梅要掐死木惜梅,順從內心的想法,翠梅望著木惜梅嫩白的頸部慢慢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