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門口,木惜梅將翠梅手上的盤子拿了過來,「你去看看湯還好了,注意點火候!」
翠梅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木惜梅端著手上的盤子,剛準備出聲,就聽到裡面的談話的聲音。
「梅丫頭身體怎麼樣了?」太后聲音有些蒼老的問道
「回太后的話,太醫說梅丫頭身體已經差不多了!」朱碧在一旁回答道,話語中帶著些許的笑意,「再說了,有十三阿哥在,梅丫頭這身子差不了!」
門外的木惜梅撇撇嘴角,這十三阿哥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絕對可以去做男保姆!剛準備提步走進去,卻又聽到裡面有些擔憂的聲音響起。
「朱碧,關於刺客的調查,梅丫頭沒有問什麼吧!」太后悠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疲憊和警惕。
一旁的朱碧突然沒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沏茶的聲音,不稍一會,一股淡淡清香從裡屋傳了出來。
「太后,梅丫頭是個聰明的姑娘,問了幾次身旁的人不說,她自然也就明白這件事情她不該過問!」
木惜梅聞言,腳步悄悄的往後退了退,不是她是聰明人,而是她問刺客的事情的第一人就是朱碧姑姑。
木惜梅似乎在記得當時朱碧姑姑臉色平淡,坐在她的床邊品茶品了許久,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是單單的囑咐了幾句要好好養身體的話。
臨走時,走到她的床邊,以為朱碧姑姑有什麼要交代的,木惜梅趕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可是卻被朱碧姑姑一把抓住。
「身子還沒好,怎麼能下床呢!」似有怒又帶著關心,朱碧姑姑幫著木惜梅理了理被子,臉上帶著淡淡的柔和的笑意,「這些天要好好養著身子,別到處亂跑了!」說罷才轉身離去。
翠梅在朱碧姑姑離開後,才上前重新理了理被子,欣喜的看著木惜梅,「小姐,這朱碧姑姑對你可真好!以後在這宮中咱這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看著翠梅欣喜的模樣,木惜梅淡淡的笑著不發一語,等翠梅仔細將被子給她蓋好,才開口淡淡的說道,「翠梅,我想喝些粥,你去給我看看廚房有沒有?」
翠梅聞言立刻點頭離去,其實當時的木惜梅根本就不想喝粥,只是找一個借口將翠梅打發罷了。
不是她信不過翠梅,只是將手心的紙團散開,朱碧姑姑如果有什麼想說的,必然會當著翠梅的面前說,可是她待了那麼久,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臨走前塞開她這麼一張紙條。
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些事情朱碧姑姑不想讓翠梅知道,木惜梅對此很疑惑,為什麼朱碧姑姑要防著翠梅?
不過她後來細想,或許朱碧姑姑這是保護翠梅的一種方式,畢竟在這宮裡知道的越少越好,歎了口氣,木惜梅側過身子打開紙條。
只見上面只有一個字:默!這個是什麼意思?木惜梅將紙條仔細的找了找,卻沒有發現其他的字眼或者句子,翻來覆去的看著也就這麼一個字。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木惜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翠梅帶著粥回來,她才知曉其中的道理。
「小姐,原來朱碧姑姑好嚇人的!」翠梅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端著粥從外面走了進來。
木惜梅不動聲色的將紙條藏在袖子中,好笑的看著翠梅,「你不是剛剛還說朱碧姑姑人很好,怎麼一下子就說她嚇人了?」
翠梅將碗放到桌子上,走到門口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了下,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人偷聽,隨即將門關上,悄悄的走到木惜梅面前小聲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輕聲輕語的對著木惜梅說道,「小姐,我剛剛去小廚房的時候,發現朱碧姑姑在打人!」
「打人?打什麼人?」木惜梅揚眉問道,朱碧姑姑為人溫和,進宮這些年來似乎很從來沒有聽說過她處罰過其他的奴才,也沒有聽到過她大聲斥責過哪個奴才。
「是啊!」翠梅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還受到了驚嚇,「奴婢看到她狠狠的扇著碧如的耳光一個比一個響!」
翠梅說完,自己捂著自己的臉頰一怕極度害怕的模樣,似乎被責罰的人是她一樣。
「哦?」木惜梅這下子倒是集中了注意力,翠梅不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人,既然她說看見了就肯定看見了,可是朱碧姑姑這麼做實在是奇怪的很。
一來,以她平時待人和善的態度一般不會和別人結仇,換句話來說只要是她吩咐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去做。
這二來嘛,木惜梅接過翠梅手上的粥看著碗中冒著的熱氣暗自思索著,這二來,碧如似乎是朱碧姑姑家裡面的人送進宮,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碧如做錯了事情,朱碧姑姑應該會私下教訓,怎麼會讓人發現?
胡亂的吃了幾口的木惜梅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連忙喚住翠梅,「朱碧姑姑有沒有對碧如說些什麼?」
翠梅歪著腦袋皺著眉頭想了想,「奴婢當時候嚇都嚇死了,哪能聽到朱碧姑姑說了些什麼,只是隱約聽見不要多事,不該問的不要問的話!」
這句話似乎像是一顆石子,在木惜梅平靜的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她知道朱碧姑姑給她的字條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意思就是讓她保持沉默,不該問的不要去問,朱碧姑姑肯定是刻意的去責罰碧如,然後讓翠梅看見,最後好告訴她。
而目前對於她來說,最應該保持沉默的事情就是刺客的事情,可是木惜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疲憊,在這宮中的日子真的必須得這麼過嗎?
想傳達一句話也得這麼的遮掩半天,歎了口氣的木惜梅對著翠梅說道,「趕緊把門打開,我都悶死了!」
讓木惜梅這麼一說,翠梅這才想起門還被她關著呢,趕緊上前將門打開,卻在一開門遇到了太后。
「奴婢給太后請安!」驚慌的翠梅直接跪倒地上匍匐著給太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