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虛海邊住了幾日。確定潮完全退了之後。慕雲曦幾人就登上了向漁民買來的漁船。
兩個男的輪流揮槳划船。越接近海中海面上的白霧越濃。似乎還帶著一些黑氣。
突然一陣怪異的熱風吹來。把船隻吹得左右搖擺。上官祈握緊船槳。暗使內力想極力穩住船身。可是這風越吹越大。熱勁也越足。
「大家小心了。」上官祈急吼道。運面而來的風刮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南宮玉緊緊抱住路紫心。慕雲曦運氣平心穩身。
過了許久。周圍卻沒有半點聲音動勁了。
慕雲曦睜開眼。不但發現大家全不見了。而且自己居然就站在名劍山莊的大門口。一切還和四年前沒滅門前一般無二。慕雲曦被怔住了。眼圈瞬間發紅。
「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快進來吧。莊主和夫人在大廳等著你呢。」
這時萬勝推開名劍山莊的大門。他見了慕雲曦絲毫不顯驚訝。很自然地朝慕雲曦叫道。
「萬叔。」慕雲曦看見這個年輕了好幾歲的萬勝。這怎麼回事。萬勝不是在悠林谷嗎。
「小姐。您別老站著啊。莊主和夫人都等急了。」萬勝走到慕雲曦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大門走了進去。
慕雲曦就這麼被萬勝拉了進去。一路上看到這熟悉的一草一木。百感交集。她全然忘了名劍山莊早在四年前就已經覆滅了。
剛踏進大廳。她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爹娘。淚水在這一刻崩潰了。
「爹、娘。」慕雲曦激動地跑了上去。卻撲了個空。爹娘卻消失不見了。
「你還知道我們是你的爹娘啊。」一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在慕雲曦背後響起。
慕雲曦回身見她爹氣得吹鬍子瞪眼。伸出手指著她。都有些顫抖。
「爹。您怎麼了。是不是曦兒做錯了什麼讓您不高興了。」慕雲曦帶著哭腔說道。不明白爹為什麼會這樣生氣。
「你還好意思說。你心裡有沒有我這個爹。為什麼這久都不幫我們報仇。」這個所謂的爹怒吼道。看來氣得不輕。
「曦兒不是為娘要說你。這麼多年怎麼還報不了仇。」娘伸手替爹撫背順氣。
「娘。我。我也想早點報仇啊。可是………」
慕雲曦急道。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長這麼大。爹娘都不曾對她這麼凶呢。這幾年吃了這麼多苦。堅持了這麼久的報仇信念在這一刻全化作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出來了。
「住口。如果你還認我和你娘。就自行了斷吧。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爹指了指慕雲曦手中的劍。要她自殺。慕雲曦卻沉浸在重遇爹娘的喜悅與爹娘的怒火煎熬裡。真是冰火兩相拉鋸。所以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爹』面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笑。
「可是爹。我還沒替你們報仇啊。」慕雲曦不解道。抹了抹淚。想上前擁抱爹娘。可是還沒碰到他們。他們又不見了。這次還是突然出現在她背後。
「不用了曦兒。我們不想報仇了。我們好孤單。你還是來陪我們吧。」她娘開口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孤寂。
令慕雲曦不禁動容心酸了。她一吧拔出劍。放在自己的脖頸間。
這一幕。上官祈全看在眼裡。從名劍山莊從萬勝從她爹娘的出現。他就一直感到不對勁。他知道這是幻覺。
上官祈使勁地叫慕雲曦。可是慕雲曦恍若未聞。就好像看不見他一樣。
「曦兒。快住手。他們不是你爹娘。你爹娘他們都死了。」上官祈急得汗水直流。全力大喊著。
眼見慕雲曦持劍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上官祈驚得大氣都不敢出。衝上上想奪下她手中的劍。可是她卻握得死緊。力道比平時大了好幾倍。又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
「放開我。你沒看到我爹娘叫我去陪他們嗎。」慕雲曦使力掙扎著。握著劍極力往自己的脖子抹。
「不要啊。師父。」路紫心急得哭喊道。她好怕。從來沒見過慕雲曦這樣。她雖然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也猜到女雲曦肯定被幻像魔住了。
「夠了。他們都死了。」上官祈吼道。一記手刀劈嚮慕雲曦。接住慕雲曦軟下身子。快速奪下她的手中的劍。
「上官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路紫心看到慕雲曦這樣抽泣道。
她和南宮玉什麼都見不到。只聽到慕雲曦在自言自語。看到慕雲曦走到船邊。幸好上官祈拉住她。不然她就要跳下去了。
慕雲曦卻甩開上官祈得手。拔出劍要自殺。把大家都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上官祈把看到的說了出來。大家不禁都有了這樣的疑惑為什麼就只有上官祈看得到慕雲曦的幻境。
又為什麼只有慕雲曦會陷入幻境之中。而他們卻不會。
「也許是你們心中無憂傷之事。心若無事則不會被迷幻住吧。是人皆有私慾為財為情為權勢。人一但有了貪念就容易被迷惑住。而曦兒的心裡卻有難解的心結。」
上官祈說出自己的看法。沒有說出口的卻是自己對她愛意深切。可以感受到她發至靈魂深處的疼痛。所以才可以看到她的幻境。
「有點道理。」路紫心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煩惱的。
「小心。」
上官祈抱緊慕雲曦驚叫道。隨著他的叫聲。一陣風捲著海浪狂掃而來。船身被捲得半空中。翻了個身就沉入海底。淹沒了驚恐的尖叫聲。
同一時間一直跟在他們遠處的一艘小船也被捲入海裡了。
沒多久海面又重歸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根本尋不到有船隻出現過的跡象。
……………………
天雪山上。白雪茫茫的山頂一前一後立著兩個女子。站在前面的女子一身寬大灰色道袍。頭戴灰帽。手持白毛拂塵。
而她身後的女子卻著一襲白色飄然若仙的衣裙。白得與雪景融為一色。全身透著不染塵世的清靈氣質。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離煙。該來的總是會來。」道袍女子幽歎道。
「武林是必免不了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名喚離煙的女子言語間帶著釋然。年輕的臉上卻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