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兩個人都在驚恐中度過。回過神來。讓莫夕霧和陳倩心存擔憂。
下午五點左右。莫夕霧送陳倩來到車站。上車前。陳倩還不忘叮囑莫夕霧。今後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真的有了。千萬不要驚慌。要記得還有她這個醫科的朋友。
莫夕霧的心頭充滿著離別時的不捨和哀傷。對著她努力的點頭。
情緒穩定下來後。她想下次她要去找他們。去找陳倩。去找容軒。不能每次都讓他們奔波。
火車要開動了。莫夕霧看著坐在床邊露出頭來的陳倩。和她說著再見。忽而破口說了一句話。「陳倩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容軒。」
陳倩愣怔住了。
啊。自己怎麼會這樣問。莫夕霧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話感到無比的震驚。這個想法也只是今天聽了爺爺話。一閃而過的念頭而已。卻不知會在這時不經大腦的說了出來。還是在即將離別的時刻。這讓陳倩會怎麼想。
莫夕霧慌忙的想開口道歉。突然看到陳倩眼中的慌亂和眼神四處閃爍躲著她的目光。她霎時就釘在那裡了。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倩。
火車在這個時候轟轟地發動了。巨大而刺耳的聲音淹沒了車站裡鼎沸的人聲。也淹沒了陳倩的話。
莫夕霧只是看見陳倩的唇在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說了什麼。看著陳倩露在窗邊頭。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
她愣愣的站著。腦中混亂不堪。和陳倩的過往像幻燈片般在眼前放映。陳倩的不苟言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冷漠。言語的乾脆。行為的暖人。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可是此刻卻又是那麼的諷刺。
這時她的手機發出幾聲滴答聲。莫夕霧機械的拿出來。看到是陳倩的發來的短息。
「對不起。夕霧。還是讓你知道了。」開頭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陳倩是曾經說過。她和她之間這兩個是最不能說的。這樣就是侮辱了她們之間友誼。
莫夕霧覺得這三字異常的刺眼。灼傷她的眼睛。臉上卻是笑著。
「是。我的確喜歡容軒。在你還未轉到高中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聽到這一句。莫夕霧頓感驚訝。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她。
「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他是那樣的優秀。很多條件不知比我好多少的女孩子都打動不了他。我又有什麼資格呢。所以。我把對他的喜歡深深的掩埋在心裡。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陳倩臉色如常。絲毫不見一點做作。坦然的看著莫夕霧。對她說出這些話。
聽到這裡。莫夕霧就彷彿回到高中時候。她像一個旁觀者。看到一向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陳倩。在休息之餘。可能會用餘光看容軒一眼。頓時她的心頭卻是為陳倩感到酸楚。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也不用告訴你。因為也必要說出來。希望你不要因此傷心。我喜歡他。只是喜歡。和他沒有關係。和你們更加沒有關係。我回去了。」陳倩說完轉身就進了車廂。
莫夕霧頹然的想著那句。我喜歡他。只是喜歡。和他沒有關係。和你們更加沒有關係。
陳倩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她喜歡著容軒。卻從來沒有表露。在自己認不清對容軒是一個什麼感覺的時候。是她站出來直指自己的內心。告訴自己最真實的答案。
還在她被人欺負。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力量和勇氣。這些和她簡單而有卑微的喜歡著容軒的想法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她根本不會去計較。
莫夕霧此刻的心情說不出什麼滋味。混沌的如天地初開。她一開始或許會生氣。但是現在她氣什麼。她自己卻不再迷茫。
這邊等莫夕霧離開紀家後。陳麗華本來就生氣。而紀明偉總是追問她說：「『舊事重提。』到底是什麼意思。」
紀明偉平時在陳麗華面前總是口不遮攔的。有什麼就問什麼。絲毫沒想過他媽媽會對什麼問題產生反感。
這下好了。他是問道陳麗華的底線了。陳麗華突然就跳了起來。第一次要動手去打紀明偉。嘴裡罵他不懂事。沒有大腦。家裡的情況還看不明白什麼的。
這些話讓紀明偉聽的糊塗。冒著被陳麗華打的份。頑強的問：「我又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貶低自己的兒子。」
如此吵鬧。家事不安寧。紀家輝坐不住了。他把房間留給他們去鬧。他自己倒去了工作室。繼續研究他的文學。
陳麗華雖然有心想和紀家輝理論一番。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老公不求上進。兒子成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閒。公公不為下一代著想。整天想把遺產讓出去。她這個做媳婦的。一邊在事業上拚死拚活。要防備有人在她的背後捅軟刀子；回到家還要看公公的臉色。還要相夫教子。就算她再強勢。在此刻也頃然潰塌。酸澀的淚水溢出了雙眼。
正準備跳開的紀明偉突然愣住了。媽媽竟然哭了。
他從來沒見過媽媽哭。陳麗華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女強人形象。此刻竟然哭的那樣傷心。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她哭。
愣了一會後。紀明偉回神。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陳麗華。聲音也變得安靜下來。「媽。你這是怎麼了。」
陳麗華拿過他遞來的紙巾。一邊抹淚一邊說：「你們紀家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老的像鬼精。哪一個長輩不是都替下輩著想。他倒好。恨不得把這個家都送人。他才甘心。還有你爸。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成天抱著他的那幾本破書。到處搞什麼研究協會。他辦協會的錢都是哪來的。還不是我在一群豺狼中打拼掙來的。他有沒有心疼過我。心疼我是一個女人。處事上的困難。」
說起這些。陳麗華的眼裡流的更加洶湧。紀明偉手忙腳亂的在一旁。一邊安慰一邊遞紙巾。
只是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