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不知下了多久。漆敖與鳳炎也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待到雨停的那一刻。漆敖嘴角揚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淡笑道:「鳳炎。謝謝你。」語畢。漆敖徑直走了。鳳炎有些驚訝。癡癡的看著漆敖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底的時候。他才收回了目光。
鳳炎的臉上露出略微苦澀的笑容。那是他的漆敖啊。怎能不知道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後。他是多想抱住那在雨中孤零零的身。想給他溫暖。
不知何時。榕棠竟然走了過來。伸手為他擦去臉上的雨水道:「鳳炎。真的不後悔嗎。生死無話。陰陽兩隔就真的是你們的結局。若是這樣的話。那我榕棠算是瞎了眼才會被你們之間的愛感動。」
鳳炎一把抓住她的手。嫵媚的舔了舔唇瓣笑道:「這樣不是最好嗎。本教主也可以放心的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再也沒有什麼牽掛。這樣的我。不是最完美的嗎。」
話音剛落。鳳炎邁著優雅的步伐就走了出去。坐上了馬車。榕棠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聲喃喃道:「縱使愛能把你的腳步羈絆住。能讓敵人找到你的弱點。但是沒有愛的你。才是真正不完美的。」語畢。榕棠也跟了出去。坐上了馬車。
鳳炎靠在車邊上。拿起羽扇輕輕扇著。慵懶妖媚地笑道:「嘖嘖。榕棠別皺眉了。收起你那想法。本教主都不在乎。你還自作多情作甚。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呢。聽說來福街那裡新開了一酒樓。我們去那裡玩玩。」
雖然榕棠不知鳳炎為何想去那裡。但是還是吩咐馬伕掉頭去了那裡。既然鳳炎已經在強裝高興。強迫自己忘記漆敖。就最好讓他一直這樣吧。
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小廝看見馬車極其奢侈。便知道絕對是大人物。連忙掀開車簾。恭恭敬敬的請著兩位下車。鳳炎剛一下車。小廝就頓時愣住了。心想到底是男還是女。鳳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挑起他的下顎。臉頰靠了過去。在離小廝的臉一公分處停了下來。
小廝屏住了呼吸。眼睛睜的大大的。在看到鳳炎脖子那凸出的一個小巧精緻的小球時。更是不敢相信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美成這樣。鳳炎薄唇一挑。徑直走進了酒樓裡。
酒樓裡十分熱鬧。堂倌們忙得不成樣子。舞孃在勾欄上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體。媚眼一挑。讓台下的男人們看的心裡直癢癢。老闆娘看到鳳炎與榕棠走進來時。一張臉笑得比菊花還燦爛。連忙走過去。扯著嗓子笑道:「啊喲喲。客官裡邊請。是在樓上還是在樓下呢。我們這兒的美人也很多。」
鳳炎沒有理老闆娘。徑直走向樓上。老闆娘尷尬的笑了笑。榕棠遞給老闆娘一大筆錢後笑道:「就把你們酒樓的葉美人叫上來吧。」
老闆娘笑嘻嘻的收好前後。大聲喊道:「葉美人。樓上有請~」
鳳炎坐在桌邊。喝了一口茶後就聽到了敲門聲。只見一個穿著紫衣的貌美女子走了進來。榕棠連忙去把門關上。那個本是笑盈盈的葉美人。看到門關後。頓時恢復了一臉嚴肅。恭恭敬敬的朝鳳炎鞠了一躬後道:「教主。近幾日屬下在樓裡潛伏。完全沒有聽到任何關於紫軒堂的事情。」
鳳炎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態。挑了挑眉。抿了一口清茶道:「這也不能怪你。本教主早就知道是打聽不了的。看來還得潛入他們內部才知道。不過。你最近小心點兒。這酒樓裡可不止你一個人是臥底。」
葉美人有些驚訝。鳳炎朝門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榕棠靠過去。只見紙糊的門上被打了一個小洞。榕棠連忙打開門。但是過道裡卻毫無人影。鳳炎淡笑道:「那個人已經監視你很久了。你竟然沒有察覺。這是為何呢。」
葉美人頓時一驚。嚇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鳳炎站起來。掐住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彎出冷冷的笑容。只見她的下巴被鳳炎活生生的扯了下來。丟到了地上。突然。葉美人兩眼翻白。白皙的皮膚一下便變成了烏紫色。「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鳳炎在屋裡的水槽裡認真清洗了一下手後。接過榕棠遞過來的乾淨的手帕擦了擦。朝榕棠使了一個眼色。榕棠明白的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裡面裝著白色的粉末。只見她把白色的粉末倒在葉美人的身上。立馬就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白煙。白煙消失後。葉美人的身體也隨著不在了。只剩下白色的骨灰。
「鳳炎。現在怎麼辦。封雲賀這次可是玩兒真的了。」
鳳炎點了點自己的穴位。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鮮血後。用帕子擦了擦嘴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我相信你做的會跟我想的一樣。」
語畢。鳳炎把茶杯裡的茶水全部倒在了地上。茶水剛一接觸到地面就發出「磁」的聲音。然後變成了黑色的水。鳳炎拿過小廝送上來的酒。喝了起來。
一會兒。鳳炎輕笑了一聲。一雙妖艷的雙眼狡猾的轉了一圈後笑道:「本教主剛剛喝酒時。猛然想到一個絕妙的方法。絕對一石二鳥。」
語畢。他朝榕棠勾了勾手指。榕棠靠了過去。他伏在榕棠耳邊。輕輕說著。榕棠聽到後。嘴角流露出一個深深的笑意。眼睛也彎成了一個月牙眼。榕棠笑道:「我以為你喝酒是為了消愁。看來是在做這個打算啊。」
鳳炎輕笑了一聲。喝完了最後一口酒過後。笑道:「消愁。本教主哪裡來的愁消。是他成全了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來的怨恨。我現在只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其他的東西。都只會是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話音剛落。本在鳳炎手裡完整的酒杯。一下就變成了灰燼。鳳炎露出一個殺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