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秋嗤笑了一聲,眼神裡帶著一絲輕蔑的意味,冷冷道:「虧你也知道他是漆敖,漆敖殺人不眨眼,嗜血如命,被他玩過的人數不勝數。至於你說的所謂的感情,只是單純的好玩罷了。我是你姐,你要知道,我是全心全意的為你著想!」
聽到這話的鳳炎忍俊不禁,靠在門上,環抱著手,即使他此刻的眼神被綢緞遮住了,但那嘴角挑起的諷刺的弧度,卻著實的刺眼。
鳳炎靜靜地靠了幾分鐘後,打開門道:「本教主沒那麼多時間與你玩,你最好不要少管閒事。」
看到鳳炎要離開的虞清秋,連忙從桌上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指向自己的脖子,紅著眼圈道:「你若是不肯離開漆敖,我就死給你看!」虞清秋在賭,她在賭以前那個總是黏著自己的鳳炎,她在賭兩人的血肉親情。
突然,鳳炎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頭,只聽一個低低的聲音說著:「呵,少拿死來威脅本教主,更何況你的命我一點兒也不稀罕。你最好記住了,這世間上,唯一能威脅我的,除了漆敖,誰也不可以!」
語畢,鳳炎剛走了一步,虞清秋就大笑了起來,那張美麗的臉頰頓時變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後笑容又變得十分悲涼,她慢慢蹲下,摀住臉頰,眼淚止不住的從手指縫隙裡流出來,長髮也變得亂糟糟的,讓人看了直覺得憐惜。
「鳳炎,若是我能告訴你黑玉環在哪裡,你是否能離開漆敖?」
虞清秋本以為鳳炎會答應離開漆敖的,但沒想到,鳳炎竟然道:「黑玉環是漆敖的寶貝,我就算是死也要得到它,還給他。而至於離開漆敖,呵,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你不告訴我,本教主還是有那個能力能查到的,不過就是時間上多了點兒,但是,你要明白,我若要讓你死,便是分分鐘的事。」
話音剛落,鳳炎就出現在了虞清秋的後面,只見鳳炎妖媚一笑,吐著溫熱誘人的氣息。虞清秋本來的縮了縮脖子,額頭上的冷汗越冒越多,身體越發僵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鳳炎媚笑道:「你給不給我黑玉環的藏匿地點?」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幫漆敖找黑玉環的!」
鳳炎低笑了一聲道:「那……抱歉了,我親愛的家姐。」語畢,只見鳳炎那戴著鋼鐵的手指一下插入了虞清秋的心臟處,虞清秋連吐了一口嫣紅的血,眼睛瞪得老大,滿是血液的嘴張了張,最後只說了一句:「為何這樣做?」
鳳炎繼續捅了進去,冷冽殘暴地笑道:「自從你與大哥合夥謀害我,廢掉我半身武功的時候,我便對你再無以往的姐弟之情,以前不殺你,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現在你卻又來說漆敖的壞話,你這叫我該怎樣原諒你?」說完,鳳炎猛地抽出手,虞清秋大吐了一口鮮血,筆直地倒在了地上。
鳳炎此刻的眼神裡帶著久違的殺戮氣息和狂傲的色彩,這才是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那個這個世間上唯一能配得上站在漆敖身邊的人。
鳳炎習慣性地走到床邊,拿起枕頭,摸到一個白色的紙條。突然,從門口闖進來的榕棠先是朝鳳炎鞠了一躬道:「鳳炎,上面寫著北穆雪山。」
「北穆雪山……」鳳炎輕輕唸了一聲,然後笑道:「我等下就去北穆雪山,幫我準備好馬車,要最快的馬。」
榕棠點了點頭,剛想問鳳炎需不需要她陪從,但是她卻把這話又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因為他知道,鳳炎是絕不會讓她陪從的,她只好默默下去準備好馬車。
鳳炎乘上馬車後,朝榕棠點了點頭,便讓馬伕快速駛向了北穆雪山。
北穆雪山常年冰天雪地,氣溫冷的可以讓一根鐵矛一掐就爛。到了北穆雪山,鳳炎才知道這裡的天氣果然名不虛傳。此時天上正下著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被狂風吹起的紅髮在空氣中飄揚著,著實漂亮,鳳炎抿了抿嘴角,連忙朝頂山上走去。
頂山的氣溫更冷,鳳炎的身體早已被凍僵,完全沒有知覺了,恐怕現在有人捅鳳炎一刀,鳳炎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猛然,鳳炎看見茫茫雪地裡坐著一個老嫗,老嫗閉著眼睛,似乎睡了一般,身上蓋著厚厚的大學,只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頰。鳳炎走了過去,老嫗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笑道:「魑魅教主來找我,定是為了黑玉環吧。」
鳳炎雖不知道這個老嫗是如何知道的,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老嫗緩緩站起來,一連串的清脆的骨頭的聲音傳入了鳳炎的耳裡,老嫗撿起旁邊的枴杖,彎著腰,步履蹣跚地走向旁邊的茅草屋,邊走邊道:「進來吧,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的。」
鳳炎也來不及想太多,逕直走了進去。剛一走進去,一股熱氣便溫暖了鳳炎凍僵的身體,原來大堂中央正生著火,上面還烤著一鍋野草湯。老嫗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要想得到黑玉環,必須拿出珍貴的東西來換。」
聽到這話的鳳炎低頭想了想,抬起頭斬釘截鐵地笑道:「隨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這樣你可滿意?南山邪婆?」
老嫗見鳳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倒沒有太在意,笑得更是慈祥道:「一言為定,我要你十年壽命。」語畢,老嫗伸出手遞給了鳳炎黑玉環道:「給你了,你是我見到的唯一一個能為愛付出生命的人。我也相信這玉環能帶給你與漆敖好運。」
鳳炎謝過老嫗後,走出了屋門,看著仍是下的飄飄揚揚的大雪,伸出手,幾朵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裡,然後融化成冰涼的水,順著鳳炎好看的手紋滾動著。鳳炎嘴角挑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精緻的下顎微微揚起喃喃道:「若是十年。漆敖,那鳳炎還剩多少時間能夠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