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敖欣賞似地挑了挑眉道:「果真你與我想的不錯,不過,我還是不願相信,一個人死了怎會重生?」
鳳炎聽到這話後,鄙夷地看了漆敖一眼後,向前走了幾步後,突然轉過身,薄紗快速地襲向漆敖,漆敖淡笑一聲,接住那薄紗後,狠狠一扯,那薄紗便斷成了兩份。但很快,那薄紗不出漆敖所料,再次合成了一條更長的薄紗。
鳳炎收好薄紗後,走過去,妖媚地伸出手輕輕拍打了一下漆敖的臉頰,慵懶地笑道:「你可別忘了,他們門派的武功秘籍裡最厲害的一個招數便是收取他人的內力,然後轉化成自己的內力,因而延續自己的生命,誰能確定,這個武功沒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呢?」
漆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毫不在乎的笑容,戲謔道:「意思是說,本宮就要掛了?」
鳳炎的鳳眼裡充滿了笑意,半瞇著,長長的睫毛好似蒲扇一般輕輕顫抖著。鳳炎故作姿態,擺出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歎息道:「哎,誰叫是你滅了他們門派呢?他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某人大禍臨頭了誒。」
漆敖聽到此話後,笑得更是邪魅,攬過鳳炎的腰,右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道:「是啊,真難為你了,才與本宮成親不久,便成了寡婦了。」
鳳炎美眸一挑,不屑地瞥了一眼毫無緊張感的漆敖,伸出雙手把他緊緊摟住道:「你就真的不怕嗎?」漆敖憐愛地輕吻了一下鳳炎漂亮的淚痣,喃喃道:「不怕,此生有鳳炎相伴,我漆敖還怕什麼?」
鳳炎輕笑一聲,攬過漆敖的脖子,吻上了那薄薄的唇瓣,雙手仍是緊緊地抱著漆敖。漆敖把雙手叉在鳳炎的嫣紅秀髮中,十分寵愛地回應著鳳炎的親吻。
兩個絕色男子在瀰漫著血腥味的揚門閣裡,回應著對方五百年的愛戀。漆敖早已不怕任何東西,因為他唯一牽掛的鳳炎此時就與自己並肩站著,他定要逆天改命,不讓五百年前的遭遇重蹈覆轍。他再也不想讓他的鳳炎為他等上百年,為他焚盡相思。而他此生,最辜負不得的便是那個沒心沒肺,卻比任何人都愛著自己的鳳炎。
漆敖珍惜的捧著鳳炎的臉頰,輕輕笑道:「等本宮有朝一日,稱霸江湖之後,鳳炎可願與我袖手天下,再也不摻入著血雨腥風中,做我一個人的鳳炎,你說這樣可好?」
鳳炎點了點頭,漂亮的臉蛋泛出嫵媚的笑容,美眸深情地看著漆敖,淡笑道:「漆敖要的東西,鳳炎就算是出生入死,也要幫你得到。」
一句至死不渝的情話竟從一個大魔頭的口中說出,或多或少的人會覺得可笑吧,但那有如何?哪怕是無惡不赦的魔頭也要愛人的權利,他們的愛,並不少於任何人,所以真正的魔,並不是什麼走火入魔而導致的,能讓他們義無反顧的變成魔的,只有那愛罷了。
「教主,屬下已經查到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超兩位恭恭敬敬地敬了個禮後,抱拳道。鳳炎看了一眼漆敖,挑了挑漂亮的眉毛,示意女子把所查到的東西全部說出來。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兩人,竟看到了漆敖放在鳳炎腰上的手,臉有些泛紅道:「在魍魎宮主滅門派當日,邪皇還在五陰山上練功,渾然不知邪孤派的遭遇。然而一位倖存下來的邪孤人便跑去了山上,結果剛一打開石門,便看見了邪皇已經身亡。那人害怕魍魎宮主邪皇的屍體毀滅,所以把邪皇埋在了山上。」
無陰山是位於邪孤派旁的一座陰森可怖的山,山中無一人居住,倒是許多人練功喜歡去那個地方,特別是像邪皇這種專練陽功的人,去那裡最適合不過了,那裡陰氣極重,不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並且能減低陽功對身體的傷害。
鳳炎低頭想了想後,抬頭看了一眼漆敖,漆敖挑了挑眉,一副「隨你」的摸樣。鳳炎點了點頭道:「馬上轉告榕棠派人去五陰山上,務必在黃昏之時找到邪皇的埋葬處,不然你們就提頭來見本宮。」
聽到這威嚇性極大的話語後,女子連忙點著頭,鳳炎不耐煩地揚了揚袖子,示意她快點去辦這個事情。女子嚇得立馬轉身,幾乎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兩人的面前。漆敖頗有意味地笑了笑,挑起鳳炎的下顎,薄唇輕啟道:「本宮怎麼沒看出來,夫人竟如此威風。」
鳳炎聽到此話時,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後,隨即領悟到了那句話的意義所在後,瞪了漆敖一眼。掙脫開漆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走了幾步,回頭笑道:「魍魎宮主可願與本教主去邪皇的山洞,一探究竟?」
漆敖淡笑一聲,大步朝前跨向鳳炎後,兩人便並肩消失在了揚門閣裡,沒人能看清他們是如何走掉的,直看到一閃而過的兩道影子。
五陰山果然不辜負它的名字,剛進入此山的兩人,便覺得有一股涼風襲來,連彎彎曲曲的小路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外面是晴空無雲的好天氣,而裡面卻看不到一絲陽光,可能是驕陽被那參天大樹撐開的綠色遮住了,無能讓陽光照進來。
一陣冷風吹過,樹葉被吹得「嗖嗖」直響,兩人不緊不慢地腳步在樹林裡迴盪著。兩人顯然一副來漫遊的摸樣,臉上絲毫沒有危機感,但其實他們已經把警鐘敲響了,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的東西。
兩人走到一石洞面前,按下一塊磚後,那扇厚重的石門便緩緩打開了,兩人條件反射般的後退了一步,目不轉睛地看著裡面,只見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同時點了點頭,走進了石洞。石洞更潮濕,兩人能清楚地感覺到地上有許多積水。
不久,兩人便走到了一個石床旁邊,那張石床便是邪皇練功時坐的石床,旁邊有幾本破破爛爛的書,早已發霉。鳳炎拿起來,瞇著眼打量了一下後,發現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最後索性把它撕得粉碎。
發黃發霉的紙紛紛揚揚地飄在空氣中,兩人抬眼一看,發現對面的石壁有些不對勁,走上前去,按下了一塊凸起的磚後,只見一個用石頭做的箱子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底,但更讓人噁心的是,那石箱裡竟有很深一灘不明液體,慢慢的,兩人靜靜的等候了幾分鐘後,一個才腐爛不久的人的屍體竟浮了上來,頓時空氣裡瀰漫著腐爛的令人嘔吐的氣味。
漆敖瞥到了旁邊的一根樹枝,頗有深意地看了一下那樹枝後,接過鳳炎給的手帕,包裹住了樹枝的一頭,隨後拿起來用著樹枝的另一邊戳向了那具屍體,沒想到的是,那具屍體竟加快了腐爛。漆敖看了一眼鳳炎後,閉口不語。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兩人的耳裡,兩人同時回頭,異口同聲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