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聽後,眼睛鼓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著漆敖,漆敖嗤笑一聲,掐住他的下顎,大拇指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地摩擦著,隨後道:「你的確裝的很像他,不過,他可是本宮的鳳炎,本宮再瞭解他不過了,你知道你是哪裡露陷了嗎?」
鳳炎皺了皺眉頭,一雙紅眸微微瞇起,輕笑一聲道:「魍魎宮主可真是健忘啊,你可上了本教主,現在卻又說我不是我,你真不厚道呢。」
漆敖揉了揉他火紅的長髮,靠近他的耳旁,伸出濕潤的舌頭輕輕舔著他的耳垂,魅惑道:「別裝了,你的衣服就暴露了,鳳炎的這身衣服的裡面,可有『宇煜』兩字。那麼,請問你的呢?」
「本教主換了不行?誰規定的本教主就必須穿這身衣服?」鳳炎挑眉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輕視和不屑。
漆敖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輕輕扯了扯他的紅髮,薄唇輕啟道:「那麼,你能讓我輕輕扯一下你的頭髮嗎?嗯?魑魅教主?」
鳳炎聽到這話後,妖媚的臉蛋頓時僵住了,額頭上還滲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究竟,過了一會兒,他輕笑一聲,把手放在臉頰旁,輕輕一撕,那張本是鳳炎的臉皮卻脫落了下來,露出一張秀氣俊美的臉蛋。隨後,他扯下那頭紅髮,展露出了自己原本如黑木炭的短髮。
漆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個清秀的男子,男子被漆敖露骨的目光打量的後脊骨一陣發涼,無奈地聳聳肩道:「看來我是低估了魍魎宮主了,既然這麼容易就把我識破了,真不好玩。」
漆敖聽到這話後,黑眸彎了彎,嘴角揚起一個笑容,手指輕輕梳著自己的黑髮道:「不是你低估本宮,我的鳳炎,我怎會不認識?就算你有一天變得與他一模一樣,和他一起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牽上他的手。」
男子站起來,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炯炯有神的雙眸摻雜著一絲狡猾,勾起漆敖的下顎,笑道:「你是想找到鳳炎吧?我可知道他在哪裡哦。」
漆敖更是對他多了一份興趣,回掐過他的下顎道:「我知道你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告訴我的,說吧,你要什麼要求,只要能讓我找到鳳炎,只要是我能辦得到,都可以。」
男子讚賞般地笑了笑,點點頭,雙唇靠近漆敖,輕輕舔了一下淡粉色的唇瓣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挑釁地看著漆敖。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漆敖,也回應了他一個痞痞的笑容,勾起他的後腦勺,就準備親下去,而唇瓣剛要親到的時候,就被男子躲掉了。
男子厭惡地揉了揉唇瓣,皺著眉看著笑得一臉邪魅的漆敖,回過頭,冷冷道:「果真與魑魅教主是絕配啊,兩個有著斷袖之癖的人在一起。跟我來吧,不過你能不能碰到他,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漆敖點了點頭,那男子真是多慮了,這世上,除了鳳炎,漆敖從不會親吻一個人的雙唇,就算是自己的男寵也不會,都只會速戰速決,也不會在除了鳳炎的其他人的身上,留下半點屬於他們之間曖昧的痕跡。
男子打開那個沾滿血的石門,一束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漆敖的臉上,為那英俊的臉頰鑲了一道耀眼的金邊,而當漆敖回頭時,發現男子早已不在了,只留下一個飛刀刺穿一張白紙,死死地嵌在石壁上。漆敖取下來一看,只見上面只寫著:斷腸人在相思崖。
漆敖有些不解,把紙條放好後,進入了那個石門。果真像漆敖想的一樣,這裡就是相思崖,那棵相思樹仍屹立著,麻雀在樹枝上跳過來跳過去,顯得生機勃勃。漆敖走過去,雖是有意放輕了腳步,但還是驚擾到了麻雀,麻雀受驚般的連忙飛走了。漆敖歎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那樹皮,卻無意間看到了樹洞裡放著的一張發黃的紙條。
仍是那句:相思崖,焚盡相思,斷腸絕情。此情乃天理不容,斷腸人終將遭遇陰陽兩隔,永世不得相愛,逆天改命者,死路一條。
漆敖看到斷腸人後,連忙拿出原先的那張紙條。斷腸人,相思崖,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自己一點兒也沒有印象,又為何一點兒也記不清楚?漆敖搖了搖腦袋,突然一個幻影出現在自己面前,與鳳炎一樣,紅髮,紅眸,可唯獨不像的便是那一襲紅衣。漆敖揉了揉眼睛,想看清那人的摸樣,可剛揉完眼睛後,那幻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失落的漆敖,靜靜地看著那張紙條,蹲下身來,靠在相思樹旁邊,卻突然一陣頭痛,熟悉的聲音不斷的迴繞在自己耳邊。
……
這連綿不斷的聲音印在漆敖的心裡,與那刻骨銘心的痛摻雜在一起,越來越清晰的畫面,可唯獨看不清那人是什麼摸樣,只知道那人定與自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突然一隻涼涼的手撫上自己的頭頂,漆敖抬頭一看,只見一張滿臉皺紋但帶著慈祥笑容的老嫗,站在自己面前。
漆敖站起來,戒備地看著她,老嫗笑了一聲道:「魍魎宮主可還記得五百年前的事情?」
「五百年前?」漆敖皺了皺眉頭,英俊的臉上活生生地寫出「困惑」兩字兒,老嫗歎了一口氣道:「哎,那老頭子果然讓你忘掉了以前的記憶,鳳炎甘願等你五百年,卻換來了這個下場。」
聽到鳳炎,漆敖的黑眸微微瞇了一下,抿緊了雙唇,等待著那老嫗的下文。老嫗似乎懂起了那個表情後,微笑了一下,那雙涼冰冰的手再次撫上漆敖的腦袋道:「睡一覺吧,睡醒了,真相也就大白了。」
慢慢的,漆敖發現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憑藉著自己頑強的抵抗力才勉強克制住了,可沒想到,不久,自己一個堂堂魍魎宮主,竟然如此簡單的睡了過去。
這一夢,不長,但卻夢到了很多,五百年前的事情就如讓漆敖再次經歷了一番,血雨腥風的江湖以及他心愛的鳳煜,為了自己的五百年後的再世,而付出的所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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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你說,漆宇在地府好不好?你說他住的習慣嗎?」
「他這個人很難伺候的,並且色膽包天,你說他會不會找其他男的呢?」
「他這個王八蛋,竟然沒托夢給我,肯定是有新歡了,我一定要把他魍魎宮拆了!」
「可是啊,蝴蝶,拜託你告訴漆宇,鳳煜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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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蝴蝶停在了漆敖的鼻尖上,被那撲閃的翅膀弄的有些癢的漆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而醒過來的漆敖,眼眶早已發紅,那是他的鳳炎,他竟然忘記了最愛他的鳳炎,他連忙站起來,尋找著老嫗的身影,但卻沒有找到,只是手上竟捏著一張紙,紙上寫著:相思崖洞藏著斷腸人。看到這啟發的漆敖,到處尋找著洞穴,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用荊棘遮蓋住的地方,發現了洞穴的入口。
那洞穴的入口很大,但卻被密密麻麻的荊棘完全覆蓋住了,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來裡面竟是一個山洞,漆敖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山洞很黑,帶著一股潮濕的味道,豎起耳朵便能清楚的聽到滴水聲,漆敖越走越深,但卻發現再深處竟有一點燭光。漆敖連忙趕了過去,只見一個人影背對著自己,火紅的長髮披在肩上,亂糟糟的。漆敖站了許久過後,喉結滑動了一下,輕輕呼喚道:「鳳炎。」
被這一聲嚇到的人影,緩緩轉過頭,只見漆敖深深地看著自己。鳳炎渾身顫抖了一下,佈滿血絲的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漆敖。漆敖走過來,蹲下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緊緊地摟住了鳳炎。
那是鳳炎,那是不惜背負千古罵名,血染江湖只為報復傷害自己的人的鳳炎,那是在相思崖上焚盡相思,斷腸絕情,苦苦在地府裡等了自己五百年的鳳炎,這樣的鳳炎,有什麼理由讓漆敖不珍惜?
鳳炎輕輕推開漆敖,眼眶中的淚珠搖搖欲墜,忽然,他勾起一耀眼的笑容,伸出蒼白的手指憐惜地撫上漆敖的臉頰,薄唇輕啟道:「我的……漆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