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子妃被一群山賊劫走了。朝東山的方向走去了。」
報信的幾乎是一路滑到鏡玦跟前。氣都沒來得及換一口。
「山賊?」
聽到這二字後。鏡玦的臉色一沉。
再不長眼的山賊。也不會愚蠢到明目張膽的就去綁架太子妃吧。
看樣子。幕後的黑手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雖然斬草除根的時機還未到。但只怕太子妃會有危險。
「王爺。這次的山賊好像不簡單。人手至少有五千。據說是吞併了其他山賊團壯大起來的。」
「立刻把我麾下的三千人叫來。」
「可是王爺。皇上前些日子才說過調動一千人以上必須得有兵符才行。」
鏡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閒他囉嗦。
「要兵符沒有。三千人本王是要定了。」
碰到這樣的王爺。頭大的是那些下屬。
「可是……王爺。沒有兵符。帶著三千人是出不了城的。」
「哦。這樣啊。」
鏡玦一拍腦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汗的下屬是一臉黑線。
「兵符在第二個抽屜裡。你去取來就是了。」
下屬當時就石化了。他的王爺把兵符當成什麼了。還搞得人盡皆知。
「不行。我去取。」
確實。對於鏡玦來說。兵符倒是可有可無的。最重要的是那塊包著兵符的娟帕。
那可是千謠親手給他做的。獨一無二。
經過長廊時。一個懷揣著什麼的女子一下子就撞了上來。
女子一抬頭。鏡玦就愣住了。那不是蓉兒嗎。
「蓉兒你沒事吧。走的這麼匆忙有急事嗎。」
「靖哥哥。蓉兒……我……」
兵符就在她的兜裡。她能不害怕嗎。一害怕就渾身冒冷汗。心虛的不敢看她靖哥哥。
「腳扭了就走慢些。早點回房休息。」
「謝謝。靖哥哥。」
黃蓉前一步去了書房時。千謠倒也沒怎麼在意。一聽到送信的說太子妃出事了。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後一腳跟上來時。剛好看見的是人魚姑娘的小腳扭傷了。正躺在溫柔王子的懷裡撒嬌。也就沒好意思打擾。
兩人除了擁抱的有些彆扭外。倒也沒看出其他的異常。千謠懸著的一顆心也就稍稍鬆懈了一下。
「謠。你怎麼在這裡?」
書房的東西大致還放在原處。但細微的變動還是能夠察覺得到的。特別是鏡玦那種記憶力超強的人。
「兵符。不見了。」
攥著空空如也的絹帕。千謠的秀眉微皺。
前幾天本是要給孩子偷偷準備些小衣服的。結果女工完全不行。只好從最簡單的練起。
一方手帕才繡了一半就被鏡玦看見了。接著就耍賴似的從她的手中搶了過去。
半夜給他送夜宵時看見那方絹帕包著兵符。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抽屜裡。案前的人早就睡著了。
出了一身冷汗的黃蓉。悄悄地把躲在她房間裡的夏清荷拉到了一邊。將兵符塞進了她的手心。又打開窗。瞧了一眼四周後。狂跳的心跳聲越發凌亂了。
「清荷姐姐。你拿著兵符去城門東側的軍營裡。應該可以調動三千人。有了三千人。姐姐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安遠國了。去北涼國也行。」
「謝謝你。妹妹。」
擁抱了一下黃蓉。揮了一把虛情假意的眼淚後。夏清荷從窗口跳到了大樹上。在樹蔭的遮掩下出了長廊。爬了圍牆溜了出去。
「是蓉兒。」
鏡玦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心底還是有些困惑。
他的書房除了他自己。今天只有三人出現過。
剛剛他就察覺到蓉兒的神情有些不對。躲躲閃閃的。還以為她是緊張害羞。現在看來應該是拿到兵符後不巧被我撞見了吧。
只是蓉兒她拿了兵符是要做什麼?還是被別人利用了。
「玦。你帶著林越他們去找太子妃。兵符我來想辦法找回來。」
一旁沉思了很久不出聲的千謠。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謠。你?全記起來了嗎。」
林越曾是她的的副將。後來跟隨她一起到了安遠國。她記得林越。難道是恢復記憶了。
「沒有。是從老頭那裡聽來的。」
「哦。」
深邃的桃花眼裡的火焰一下子就熄滅了。鏡玦很委屈的點了點頭。
「寶貝就乖乖待在府裡。好好養身子。不能委屈了我的兒子。」
圈緊了她的腰身。在她的櫻唇上落下一個吻後。溫柔的囑咐了她一句。
過去的千謠他至少還能放心的讓她一個人出門。只是現在的她不僅懷著孩子。還失了憶。最重要的是她的武功修為怕是只剩下原來的十分之三了。
他的妻兒。他得好好的守護好。
「好。我留在府裡。你注意安全。」
靜靜地看著他時。千謠終於明白自己儘管失了憶也會本能般的尋找他的原因。
因為。有他的世界。就有滿滿的溫暖和安全感。
一群人策馬疾走在夕陽下。血紅色的晚霞一點一點的染紅了他的錦袍。妖嬈異常。
不知為何。她的心開始惴惴不安來。從未有過的心慌佔據了她的世界。
「王爺。聽到那邊有老虎的咆哮聲。」
小白狂亂的揮舞著毛茸茸的爪子。把周圍的岩石拍的粉碎。怒氣沖沖的追趕著那群拐走若水的山賊。想要把他們撕的粉碎。
若水本是忐忑不安的站在太子府外等著鏡玦的。結果卻被幾個山賊趁她走神時捆住了手腳。綁了個嚴嚴實實。扛在肩上就走了。
「太子妃在那裡。被綁著扛在了肩上。還有一個小姑娘也被綁著。落在了後面。」
「若水姐姐。救救妞妞。」
眼看著一塊巨石要落在妞妞的頭上時。小白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咬住了妞妞的衣服就把她拽了出來。
「放下太子妃。」
被追趕的山賊有些慌亂。到處亂撞的同時也不考慮一下腳底的平穩。一味將沿途的巨石往下拋。試圖阻擋住鏡玦他們。卻沒意識到無意中已走到了懸崖邊上。
「要麼跳下去。要麼把太子妃放下來饒你一命。否則。就算你一人不要命。本王也會你一家都陪上性命。」
這些本來就是亡命之徒。整天都是舔著刀鋒上的血過活。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我們受人之托。要取太子妃的性命。自然隨時都會去見閻王。這些我們都清楚的很。」
若水被其中的一人單手提著。在懸崖邊上晃來晃去。
最危險的是腳底下的岩石越發的鬆動。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一塊岩石塌陷。賊人站在原地。若水卻被扔了下去。
「嫂子。」
眼看著嬌小的身影在剎那間往下墜落。鏡玦幾乎失控的想要抓住她的手時。卻沒能抓到。
眼看著若水離自己越來越遠。鏡玦也跳了下去。至少在著地的那一刻。自己墊在下面。可以護得住她。
緊跟在其後的小白把妞妞擱置在一旁後。怒吼了一聲也縱身一躍。
墜落的那一瞬。鏡玦好不容易抓住了若水的手。把她拋到了小白那裡。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小白的身上。
著地的那一瞬間。鏡玦墊在了最下面。托著小白。若水雖有小白托著。但還是撞得不輕。
「疼。好疼。」
一攤鮮血從她的腿間流了下來。將雪白的長裙染透了。
「嫂子。」
摔的最重的鏡玦掙扎著爬了起來。想要扶住若水卻無能為力。
鮮血在蔓延。白虎身上漂亮的白毛都被染紅了一圈。嚇得不輕的小白嗚咽的看著若水。悲傷的咆哮著。
不用多說。若水怕是要早產了。